當初,與叛神大軍相戰,有好幾次她落于下風,云墨殤分明能將她置之死地,可是他卻未曾。
而初次交鋒之時,兵刃交接之處,他還滿臉堆笑道:“小神女,告訴你個秘密。”
當時她只當是叛神之首奸詐狡猾,想誘她分心,便毫不理會,只是招招想致他于死地。
但她依約記得,那狡詐狡猾的叛神首領說的是:
“小神女,不瞞你說,我是你爹。”
“都是一家人。咱能不能化干戈為玉帛?”
“你這樣是弒父你知道嗎?”
當時被氣得不行,直接就大殺四方了。
現在想想……
好像是有點道理。
也難怪會有那么多巧合。
也難怪她今生還叫云傾浛,原來云墨殤早就知道。
只不過,當初,她的確是險些弒父了。
她與云墨殤站前前后后交戰了百余年,其間有勝有負。
與云墨殤的最后一戰,她與……誰用了個計謀來著,然后把云墨殤打入了荒蕪大漠的虛空裂縫,之后云墨殤便銷聲匿跡了。
而荒蕪大漠那一戰,也是她的封神之戰。自此,九霄神域,五域神魔,無人敢輕視這個不過千余歲的雪域神女。
此后,她便未曾關注過云墨殤。只隱約知道,云墨殤未死,剩下之事天道至尊交予了浮生域。她倒是在雪域逍遙了許久。
見自家師父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云傾浛回神,默了默:“師父,你也是九霄神域的人吧?”追喲文學
姬裳挑眉:“小浛兒覺得呢?”
云傾浛自然是認定了這一點:“所以,師父早就知道我是雪域神女了?”
姬裳品著美酒,但笑不語。
“師父知道還敢收我為徒?”云傾浛眼眸微瞇,她家美人師父神秘莫測,連她都猜不透她所想。
“丫頭,在這世上,你師父還沒怕過誰呢。”一道空靈沉靜的聲音傳入殿中。
云傾浛側頭看去,只見那一身雪白袈裟的無虛緩步而來,他一手執著佛珠,一手執著枝半世煙霞。背光而來,圣潔純凈,宛若琉璃金蓮。
他走到白玉瓊脂桌前,將那株絢爛若煙霞的桃花放在姬裳面前。
“臭和尚,又摘本宮主的桃花,信不信本宮主拿你當花肥!”姬裳拿起桌上的桃花,便敲了下無虛光潔的腦袋。
云傾浛看向無虛,雙手撐著下巴:“無虛,你剛才說的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無虛微笑。
字面意思?沒怕過誰?連天道也不怕?還要有不怕的資本。
這樣的人,在九霄神域屈指可數。
而像師父這般風姿無雙之人,在九霄神域怎會籍籍無名?
可她在千余年來,卻從未聽說過姬裳此人。
“師父收我為徒,是因為我是云傾浛,還是因為云墨殤是我爹?”云傾浛倒是有些好奇。
姬裳和無虛對視一眼,無虛眼觀鼻鼻觀心,姬裳倒是思索了一番,道:“因為你是云傾浛。”
“那師父可會再回九霄神域?”云傾浛問。
“你師父當初便是想尋一處清凈才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大陸。”無虛轉著佛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