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的透透的!
她是惱怒的,可她極強的心理也緊緊是讓她臉色難看了而已。
殿后的心口有幾分微微起伏,很快她便平復了下來。
而后又重新靠著軟椅而坐。
她的手落在膝蓋上,扯的素白的長裙生了褶皺。
“難怪扶淵喜歡你,倒當真是與神殿那些無趣的女子不一樣。”不過片刻的時間,連帶著殿后的臉色都恢復如初。
她繼續盯著溫枯,“可惜啊,在上界,在神殿,什么喜歡什么愛情,那都是狗屁。”
“山盟海誓轉瞬便是空,郎情妾意頃刻就成夢,在這個地方,只有權力,地位,修為,才是永恒!”
“扶淵與你,一個正,一個邪,你以為這段感情會受人祝福?你以為就算扶淵為了你上界為敵,你們便會長長久久?呵……”
她冷哼一聲,“更何況,扶淵他也未必是真喜歡你。”
話落,殿后的身體便微微前傾,她直勾勾的盯著溫枯,對她道,“再過不久,天宮的郡主便來了,聽聞那郡主國色天香,天賦出眾,便是連天帝的親生女兒都完全碾壓了下去。”
“本宮與你打個賭,看看到時候,扶淵見了這位天宮來的郡主,他會不會動心吶!”
溫枯面無表情,“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傷害了,這么憤世嫉俗?”
“哦,也是,殿主后宮充實,又一心只有那位敖側妃,殿后時時守空房,想來是寂寞無聊透頂了,多半是腦子出了些什么問題。”
“不如這樣,我給你找幾個美男子,沒事左擁右抱,美男再懷,你必是不會閑的如此蛋疼。”
溫枯的話簡直像一顆巨石投進了本就不平靜的湖水之中,殿后剛剛才平復下去的心情,瞬間被攪的波濤洶涌。
那一瞬間,她差點沒忍住想掐死這玩意兒。
扶淵到底喜歡上了個什么鬼?
這嘴巴是屬毒藥的?
竟敢嘲諷她獨守空閨?她以為,她真的將扶澤放在眼里嗎?
她是被人傷害過,那個能傷到她的人,可不是殿主扶澤!
此時,殿后的眼里終于是凝起了一層寒霜。
她忍住想立即弄死溫枯的沖動,指尖幾乎都要陷進掌心里。
“本宮在跟你說那位天宮的郡主,你故意岔開話題,是怕了?”
溫枯,“你是老人家,你說的都對,我不跟你杠,怕把你氣死了。”
殿后,“……”
她心口起起伏伏,終是忍不住從嘴里狠狠溢出一個字來,“滾!”
溫枯,“我只會走,跑,飛,滾這個姿勢當真不會,殿后若是會的話,可以現場表演下,晚輩定是仔細觀摩,好好宣揚。”
殿后的眼神幾乎如刀子一樣剜了過來,她伸了一根手指,指著門外,“你給本宮滾出去!”
她低聲怒吼著,只覺得心口疼的很。
溫枯見她被氣的臉色都紅潤了不少,唇角勾起了一抹幅度,“以后若想我,可隨時喚我,用不了幾次,保證會讓你容光煥發,再不是這幅病懨懨的樣子。”
末了,溫枯才慢吞吞的轉了身,然后不忘又回頭對她道,“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殿后娘娘。”
殿后順手變成操起身旁的茶盞朝她砸了過去。
溫枯側步,那金色的茶盞砸了個空,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碎裂的聲音又大又清脆。
聽的侯在后面的小鹿心驚肉跳。
他正扭過頭去,想要仔細聽聽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見殿后寢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溫枯慢悠悠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少年’紅衣似火,一身分塵不染,連頭發絲都沒亂。
莉香見此,還愣了一下,殿后娘娘竟是讓這個人毫發無損的出來了?
小鹿則是立即迎了上去,拉著溫枯的衣袖,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溫枯抬了抬手,“無事。”
“無事便好,便好。”小鹿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小心臟,扯著溫枯衣袖的手未松,“公子,我們回去罷。”
溫枯,“嗯。”
兩人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
晴朗的夜空,星光甚滿,璀璨的光芒下,神殿的空島如夢似幻,一條條天河如銀簾瀑布一樣垂落而下,龍鯉躍于其中,好一片祥和寧靜。
溫枯多看了幾眼。
“公子,殿后她沒為難你吧?”等到離殿后的寢宮遠了,小鹿才敢這么問她。
溫枯沒回他,她只是看向空島之下,星光下的千境湖,像是一面夢幻的大鏡子,里面倒影著空島,倒影著星光,肉眼看不見湖底。
溫枯突然就想起了那位敖側妃。
“公子,公子……”沒等到回復的小鹿在她眼前瘋狂的晃手,生怕她有什么事。
片刻后溫枯才回過神來,她道,“無妨。”
仙鶴從兩人身邊飛過,嗖的一聲又躥進了仙霧之中。
下半夜的神殿,人煙稀少,在空中飛過的時候,都變得那般顯眼了。
夜空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偏殿,一雙黑眸正好抬起,看向了夜空。
剎那間,入眼便是那一襲火紅,星光之下,那顏色顯得無比的刺眼。
男人瞬間瞇起了眼。
他腦子一疼,心有跟著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再抬眼仔細看時,才發現那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他從未見過,除了鳳云棲之外,有人能將紅色穿的如此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