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從地上捻起一顆石子兒就沖溫枯打了去。
即便是無法動用神力,扶淵的反應速度也快的嚇人,他當即一把就將溫枯扯到了懷里。
那石子擦著她的另一只手背飛了過去,打在了前面一人的屁股上。
“哎喲!”頓時聽得那無辜之人慘叫一聲,屁股竟是破了一個血窟窿。
蘇皇后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虛的拉著婉兒立即躲了起來。
“你丫的出這么大的力氣干啥,謀殺啊?”
婉兒委屈不已,“娘娘,那位公子明顯非同凡人,若只是象征性的出一下手,您哪里能看到他們牽手?”
話落,婉兒又指了出去,“您瞧,現在不僅牽手了,還直接抱一起了。”
扶淵緊緊的抱著溫枯,沒有半點撒手的意思。
面具下的眉微蹙著,他在感知四周的殺氣和敵意。
夜空中的火樹銀花還未停。
而那一瞬間,整個街道也像是失去了顏色,只有扶淵和溫枯兩個人是彩色的一樣。
溫枯的懷里還抱著寶寶,她抬頭看了看扶淵。
扶淵卻反手將她抱的更緊了。
他說,“有殺氣。”
不過也是剛好趁機多抱抱她而已。
溫枯的腦袋都貼在了他的心口上,她能清清楚楚的聽見扶淵的心跳越來越快,那胸膛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燙。
寶寶就差翻白眼兒了。
他惡狠狠的瞪了扶淵一眼,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什么人都想抱他的娘親呢!
尤其是這個紫衣服,一天到晚恨不得黏在娘親身上一樣。
可是娘親只有一個,哪里能分給他!
扶淵也看了寶寶一眼,他一只手抱著溫枯,另一只手則是在寶寶的小腦袋上揉了揉。
差點將那隱身符給揉掉了。
“小東西,別這么大怨氣,我是在保護你娘親。”
寶寶揮著肉肉手,想要把他的手扒拉掉,“別摸頭,摸了頭頭會變笨笨!”
他氣死了!
扶淵愣了一下,旋即卻又是溫柔的笑開了,“你娘親這么聰明,你不會笨的。”
寶寶手短,根本沒法辦扒拉掉他的手,他又答應了娘親,不能發脾氣,也不能亂用力量的。
便是氣鼓鼓的漲著腮幫子,奶兇奶兇的‘哼’了一聲。
扶淵,“你真胖,你真可愛。”
寶寶更氣了!
你才胖,你最胖,丑胖子!
他就差手腳并用對扶淵拳打腳踢了,可惜短!啥都夠不著!
溫枯看著兩人,溫暖的煙火下,她的心竟是莫名也跟著被暖了許多。
有那么一瞬間,她竟是有一種……他們好似一家人的感覺。
若然前世那狼崽子沒做出那樣的事,他們一家三口,也當是溫馨的。
溫枯眼里的光亮了片刻,便隨著那煙火一起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她的寶寶如今連肉身都沒有……這一夜的溫暖,也只是短暫的而已。
神殿。
“殿后,大殿下的事,都在這卷軸里了。”
昏暗的寢宮內,殿后坐在椅子上,她一字不漏的將卷軸里的東西看完,全程面無表情。
到看完最后一個字,她才緩緩的合上了那卷軸。
而在她的腳邊,則跪著一個紅衣少女。
正是之前司側妃選的人,‘取巧’送到扶淵身邊的,叫小古。
此刻,那少女臉色已是蒼白至極,她瑟瑟發抖,唇角已是溢出了一絲血。
“你在怕什么?”殿后看完了卷軸,才冷冷的瞥了那少女一眼。
“奴婢不敢。”小古立即低下頭去,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你都敢勾引大殿下了,還有什么事你不敢的?”殿后冷笑一聲,她坐直了身子,眼底宛如寒冬臘月。
小古立即拼命的搖頭,“奴婢沒有那個膽子,還請殿后明鑒!”
她說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倒吸涼氣,疼的。
自從大殿下失蹤后,她就被調進了殿后的宮里伺候著。
殿后平日里看起來與世無爭,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可骨子里……不是的。
她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無盡的折磨。
每一天每一夜,她都要受極其痛苦的針刑。
那些針幾乎是要扎進五臟六腑,卻又細如牦牛,在身上根本連半點針眼兒都看不出來。
而對外,她還不得不說,殿后對她很好。
今夜……殿后在看了那卷軸之后,明顯很是生氣,她能感覺到的。
“本宮要明鑒什么?”殿后冷笑一聲,“這普天之下,喜歡大殿下的女子多如牛毛,你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沒等小古開口否認,殿后便又一眼瞪了過去。
嚇得她當即閉了嘴。
“再過不久,大殿下便回來了,本宮放你回他的身邊,你可得……好好伺候。”
這下子,完全是輪到小古傻眼了。
她全然是摸不透殿后這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摸不透……壓根兒就是看不懂。
她卻丁點兒也不敢多問。
“奴婢感謝殿后大恩大德。”
她只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殿后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一個不成氣候的東西,她也不指望什么。
那司側妃自詡聰明,這選的人啊,也不過如此而已。
“滾下去,沒事別在本宮跟前晃。”
“是。”
等到小古退下后,一直站在靜候在旁邊的黑衣人才開了口。
“殿后,這么一個小賤人也配留在大殿下身邊?”
“總好過一個凡人邪修。”殿后的聲音冷漠至極。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看著滿天的夜色,沒有一點光。
“扶淵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怎會讓一個凡人邪修毀了他。”
“可大殿下似乎對那女子……情根深種。”黑衣人說道,“殿下的性格您也是清楚的……他不愿意的事,誰也無法強求,他若想做的事……誰也無法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