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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文雅得體的談吐,清潤悅耳如寒玉碰撞般的嗓音,還有那世無雙的相貌,哪兒一條跟傳說中的符合啊?
本來以為陸錦華容貌算得上出挑的,但是和顧懷生一比,簡直就是塵星之于皓月,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她心里兀自后悔,早知道這個顧懷生如此出挑,當時說什么也不讓母親阻攔父親讓她代嫁的事兒。
這么一個英俊的人,白白便宜了唐晏寧,真是可惡,那本來該是自己的。
兩人一個帶著垂涎的眼神看著唐晏寧,一個帶著后悔嫉妒驚嘆的表情看著顧懷生。
恨不得能調換一下。
唐恒坐在上面看著兩人的表情,面上不悅,輕輕咳了咳,兩人這才回了神,笑著和唐晏寧夫婦說話問候,一副相親相愛的畫面。
唐晏寧從始至終只看著腳面,或是抬頭回話,一眼也沒給一直悄悄盯著她的陸錦華。
顧懷生亦如此,只是觸及到陸錦華侵略垂涎的神情,眉頭皺了皺,瞥了一眼便轉開,繼續和唐恒探討著當今的時局。
溫氏待了半刻鐘便借口有事離開,唐恒也沒說什么,囑咐她去廚房看看菜色就默認了她出去。
兩對夫妻起身虛送了下。
只是兩個庶女回門,又不是自己的親閨女,溫氏到場意思一下不嘮人話柄就成。
溫氏走了不過片刻鐘唐晏清就過來了。
“爹,二妹,三妹,你們回來啦!”
還沒進屋就站在門口先喊了聲,好像十分欣喜的樣子。
唐恒道:“清兒,你怎的也來了?”
唐晏清今日一身桃紅海棠襦裙,明亮鮮艷,配上白皙的膚色襯的人比花嬌。
她端著大家閨秀標準端莊的儀態,保持著自認為恰到好處的微笑,緩緩的邁著碎步走進來。
優雅的沖著兩個妹婿妹妹一一點頭示意問好,一副賢淑知禮的模樣。
她轉身再福禮,道:“爹,我剛剛聽母親說今兒是二妹和三妹回門的日子,特意過來的,自從二妹和三妹嫁了出去,我才覺得這府里甚是無聊,往日里我們姐妹還可以一起品茗賞花,吟詩撫琴,現今兒就獨剩我一人,實在枯燥乏味,爹,您就讓我帶兩個妹妹出去走走聚聚吧,反正您說的這些什么朝堂局勢我們女兒家也聽不懂,平白的在這蹉跎時間,再說有兩位妹婿陪你還不夠嘛!”
唐晏清語氣輕輕柔柔,帶了一點撒嬌,仿佛見到兩個庶妹真的非常開心一般,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們聚聚說些悄悄話。
唐恒帶著寵溺的笑容點了點頭,“也好,你兩個妹妹同一日出嫁,群兒尚且年幼,你在這后院確實一下子沒了玩伴。”
他轉頭看向坐下下方的兩個女兒,溫聲道:“既然你大姐想和你們敘敘,為父也就不拘著你們,隨你們大姐去花園里散步賞花吧。”
唐晏玉早就蹲不住了,急忙起身謝過,唐晏寧也微微福了身子示意,跟著唐晏清一起出去。
一出了前院,唐晏清臉上溫柔明媚的笑意就收了起來,換成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態,走在最前面,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她才不屑和庶女們并肩行走呢!
尤其是這個唐晏寧,今日穿得衣服竟然還和自己撞了色,晦氣。
唐晏寧早就習以為然,慢慢的走在后面。
唐晏玉瞅著大姐剛剛趾高氣揚的背影,心里生出幾分不滿,往日里娘親還受寵的時候,這個大姐何時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給自己臉色,轉身看了看身后蓮步輕移,一片淡定的人兒,唐晏玉嘴角勾了勾,壞心頓起。
動不了大姐,還動不了你嘛!
她刻意放慢了腳步,等到唐晏寧越過她才跟了上來,看著唐晏寧搖曳的海棠繡花裙角,她笑了笑,臉上閃現一絲得意。
抬腳,狠狠的踩住!
想到她等下被踩住裙角狼狽摔倒的模樣,唐晏玉臉上已經浮起來了一抹笑意。
嗯?怎么沒摔倒?
唐晏玉看著眼前站的穩穩當當的人,無趣兒的把自己的腳收回來,敷衍的笑了笑,“哎呀,不好意思啊,三妹,二姐不小心踩到的,你不會在意吧?”
唐晏寧看了看裙擺上一個半黑的腳印,眼里閃過一絲嘲諷,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些招式,也不嫌膩得慌。
臉上揚起了大度的笑容,她道:“怎么會,二姐又不是第一次這么不小心,妹妹早已經習慣了。”
沒如愿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還被她暗諷了一句,唐晏玉嗤了一聲,態度傲慢,擦過她身邊往前走去。
才走兩步,感覺裙擺一重,“嘭”的一聲,她重重的磕到了前方的臺階上,膝蓋頓時青紫一片,她抱著膝蓋,轉頭怒道:“你故意的。”
唐晏寧則學著她剛剛敷衍的表情,笑道:“怎么會,妹妹可不像二姐經常犯這種小錯,實在是不小心,還望姐姐見諒。”
瞅著她一副明明就是故意的臉,唐晏玉憤憤,伸手就朝她胸前垂著的一縷頭發抓去。
只是手還沒碰到,對面的人像早就知道她的意圖般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頭發,猛的一拽,頓時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彎下了腰。
“你……”
唐晏寧狠狠的扯完那一下就松開了手,揚起手里扯下來的一縷發絲,輕輕一吹,嘲諷道:“我什么我?呵,二姐,這么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依舊還是扯頭發踩裙角這種小把戲,你沒玩膩,我都看膩了。”
自從秋姨娘去世,隨著唐恒越發的忙碌就對唐晏寧逐漸淡忘了起來。
那一段時間,唐晏清和唐晏玉經常以捉弄她為樂,不是拉頭發,踩裙角,就是往她茶杯里下瀉藥,或者借故說她臉上有蚊子摑她一巴掌。
這種招式她們屢試不爽,每次都把她弄的一身狼狽哭著回去。
唐晏寧反抗過幾次,以為她們會收斂,沒想到換回來她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報復。
她想過去找爹理論的,但是每次都沒得以見過他的面。
他好像總是很忙,常常一出去就是一天,有時候甚至深夜才回,以至后來她再被捉弄就學會了隱忍。
沒有人可以幫你,那哭也沒有任何用,只會讓捉弄你的人更加快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