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卷
天闊很想問問宋耀,如果自己的紅疹好不了,到底能不能參加殿試。
這會兒大夫都還沒來,他又不敢輕易開口,還是再等一等,等大夫看過了再說吧。
很快那大夫也就來了,看過之后只說他這是急癥,也沒什么原因,若真的要找個原因出來,那就是水土不服,再加上擔心殿試,心里著急,一來而去的,身上也就發了這么些疹子出來。
天闊急忙問道,“敢問大夫,現在用藥,后日能不能好起來?我這樣子如何參加殿試?”
大夫搖了搖頭,“就算是神醫妙手,再怎么樣也需要三日功夫的,內服加上外敷,后日也一定不能完全消退,還是要早做準備呀。”
這個時候姜氏才說了,“老爺,你說說看,天闊如今這樣子,該如何參加殿試,總不能在殿前失儀吧?還請老爺幫天闊想想辦法,這孩子辛苦多年,終于到了這一日,實在是可惜啊。”
顧澤林和天闊全都看著宋耀,顧澤林趕忙說道,“還請宋老爺幫忙想個辦法,實在是感激不盡。”
宋云馨這會兒也跟著著急呀,趕緊幫天闊說話,求著宋耀想辦法。
宋耀想了許久,這才開口了,“你們算是思瑤的娘家人,那也就是宋家的親戚,如今出了這等事,我當然是該想想辦法的。”
“天闊是難得的好苗子,這樣的人才必定要好好的用起來,當今圣上最是在意人才的,先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明日我將這件事向上稟明,也許能讓你戴著面紗上殿,若是如此,此事也就順利解決了。”
一聽這話,顧澤林和天闊立馬道謝,宋耀說道,“我也不能保證,你們先別謝我,此時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先下吧,明日等著消息。”
等他們走了,天闊這才說道,“爹,就算是這個辦法行得通,我也失了先機,上了大殿,就算我答的與別人一樣,那也是對我不利的,我想要奪得好名次,就一定要比別人答得更好。”
他這么說著,像是在和顧澤林說話,但也像是在自說自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鼓勵自己,一定不能失去這次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才行。
顧澤林不敢給他太大的壓力,他雖然也知道天闊說的都是真的,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樣呢?
天闊就算是科考失利,家里人也都不會怪他,但這孩子心氣兒高,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壓垮了。
“天闊啊,你可別往心里去,你有如今的成就,已經是我們顧家十輩子盼不來的了,因為有你,才讓顧家光耀門楣,為了這次科考,你把自己逼成這樣,爹心里實在是難受,到了這會兒,又怎么能讓你繼續頂著壓力呢?”
“你只管上大殿去,該答什么便答什么,不管你考出什么樣的成績來,爹都為你高興,你爺爺奶奶也是一樣,家中不會有任何人怪你,其兒也是,她一定會明白的。”
顧澤林十分自責,這一次天闊身上起紅疹,其實是姜氏做了手腳,讓人在天闊的衣物上加了一些藥粉,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這個大夫當然也是知曉的,姜氏授意,讓他怎么說他就會怎么說,剛剛只能說是天闊水土不服,加上心里一直擔心科考,所以才會如此。
顧澤林將那些話聽進了心里,一直都很自責,要不是天闊身上肩負著這么多擔子,也不至于把自己給逼成這樣,都怪他,都怪他這個做爹的沒本事啊。
這一晚,天闊想了許多,最后倒也釋然了,只要他能上大殿參加科考,他就一定會盡力而為,老天爺執意如此,他又有什么辦法,只能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跨過去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宋耀和姜氏提前計劃好的,所以第二天的消息當然就是可以讓他蒙上面紗上大殿參加殿試。
天闊和顧澤林得知過后欣喜不已,這樣雖然對自己會造成一些影響,可總好過不能參加殿試吧?天闊已經很滿意了。
事實上,因為出了這件事,倒讓天闊坦然了不少,他都已經這樣了,該答什么就答什么,壓力反而沒有那么大,其實成績也許比先前的還要更好些。
到了殿試這一日,前往宮門口的路上擁擠不堪,就算是有許多官兵攔著路,邊上的百姓還是一個個的往前沖,想要看看這參加殿試的貢生到底都是什么樣子的。
這一日有專門的馬車接他們到皇宮去,這馬車四面沒有遮擋,人坐在里面,外面的人看得很清楚,這也是這些貢生十分得意的時刻。
誰不愿意被人追捧?這些貢生里面大多數都是寒門子弟,苦讀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這一趟去皇宮里,殿試過后,當今皇上會當場給出名次,等他們再出來,跟現在又不大相同了。
這些考生個個意氣風發,有百姓朝著他們招手歡呼,他們也要回應,只有一個人,頭上戴著頂帽子,垂著面紗,一直低著頭,也沒有什么反應。
外面的人看不清他的樣貌,看馬車走的位置就能判斷,他是這一次會試的第二名。
先前就一直聽人說呢,誰也不知那會試第二是誰,各家客棧都找不到他,這參加殿試,突然之間又冒出來了,還這么神秘。
一時之間,許多人都對他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就想一探究竟,這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啊?
馬車走得十分緩慢,許久才到了宮門口,這地方普通的老百姓可就來不了了,到處都是侍衛呢。
考過了會試的也就這么多人,這幾日里面,大家差不多也都互相認識了,就算是沒說過話的,好歹也知道對方是哪里來的,是什么樣的身份,家中是做什么的。
可對于天闊,沒有一個人知曉他到底是誰,只知道他十分神秘,先前都沒有見過。
到了宮門口還需要等待一會兒,相熟的人就湊在一起聊聊天,很快話題也就被引到了天闊的身上。
他一個人站在那里,也不跟人交談,這樣只會讓人對他越來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