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酒:
薛寶珠正在和春秋書院的一個真傳弟子比試神通。
兩人雖然都沒有使出全力,但也都拿出了幾分本領,畢竟周圍還有那么多同門觀戰,他們也不想落敗丟臉。
薛寶珠已經與她的本命靈獸蠻荒白象合體,整個人比原先變得更加高大,身高過丈,腰粗十圍,兩臂又粗又長,身上更是纏繞著粗大的鎖鏈,彪悍的一塌糊涂,即便對手乃是春秋書院的真傳弟子,在面對她這種野蠻到了極致的打法后,也是連連退后,眉宇間由此發怵。
尤其是薛寶珠打的興起,腦袋一晃,直接長出了象鼻和蒲扇大的耳朵。
她在戰斗的時候向來粗獷霸道,習慣了以力壓人,所以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此刻蒲扇大的兩耳一扇,頓時扇出兩道旋風,朝對面正祭起書冊防御她那把大錘的儒生打去。
儒生見她又出新招,卻也不懼,抬手取出一方硯臺,凌空一拋,鎮壓虛空,當場壓得那兩道旋風再難寸進。
卻沒想到薛寶珠猛然一甩頭顱,一條沉重無比的象鼻猛然帶著狂暴無比的罡風抽到了硯臺之上,強橫的力道當時就將硯臺抽飛了出去,隨后余勢不衰,朝那儒生身上抽去。
儒生心里一驚,沒想到薛寶珠的象鼻抽打的力道竟然絲毫不弱于那把荒獸白骨頭顱做成的大錘。
他連忙伸出右手食指在虛空飛快的劃了幾下,頓時一個金光閃閃的古篆御字出現在他的身前,迅速變大,帶著強大的防御力擋住了薛寶珠這一擊。
但緊接著薛寶珠的白骨大錘就落了下來。
不同于象鼻先前為了抽打硯臺去勢已衰,此刻薛寶珠將大力神通施展到了極致,白骨錘帶著蠻荒巨獸一般狂暴的力量直接落下,大錘還沒近身,狂暴的罡風就壓得下方儒生有些喘不過氣來。
儒生兩手齊出,十指齊動,如同蓮花綻放一般,硬是在白骨錘落下之前在頭頂上方寫出了十個金光閃閃的古篆大字。
“封、禁、困、牢、抵、御、穩、固、山、岳!”
一指一字,一字一神通!
每一個古篆都帶著金光,同樣也都散發著與字體相對應的力量氣息,化作十層防御,攔截狂猛無比的白骨大錘。
“砰!”
一聲巨響傳出,隨后猶如摧枯拉朽一般,將那十個古篆形成的防御打破,白骨大錘上那猙獰的白骨刺閃爍著鋒銳的寒芒,就向儒生身上落去。
儒生身形大袖一揚,手心泛起金芒,掌上紋理猶如山岳圖形,帶著道道山岳虛影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白骨錘。
薛寶珠手臂晃動,身上鎖鏈猶如一條長蛇一般向對方纏繞過去。
儒生眉頭一皺。
并非他的修為不如薛寶珠,實在是以往接觸的儒道修士居多,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等蠻橫的打法,所以有些不太適應,結果就被薛寶珠帶入了她的斗法節奏中去,以至于現在落入了被動防守的局面。
他口中輕喝一聲,衣袖當中突然出現一卷長長的畫卷。
畫卷自動展開,圍著他繞了幾圈,其中鳥獸魚蟲種種身影一一浮現,在他四周形成了一道防御,再次攔住了薛寶珠的鎖鏈糾纏。
但如此一來,他可就算徹底陷入防御當中,難以脫離。
薛寶珠打的興起,白骨大錘如風如電,朝著下方連砸一百零八錘,若非宮殿中禁制強橫,還真禁不住她這般捶打,即便如此,也讓下方的石板上不斷涌現禁制光芒。
更重要的是,在她興奮的呼喝聲中,身上竟然隱約升起了一絲法則之力。
“痛快!”
薛寶珠哈哈大笑,隨后一拉鎖鏈,將白骨錘收了回來掛在腰間,身形晃動間解除了跟本命靈獸合體的狀態,稽首一禮:“多謝賜教,多謝道兄助我悟道!”
儒生輕吁了一口氣,方才著實被薛寶珠一通狂攻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最后幾下,這狂暴的女子竟然借助跟他戰斗的興奮狀態一舉領悟了力量法則。
雖然才只是剛剛有些許領悟,但加持在白骨錘上也使得那把大錘威力倍增,若不是薛寶珠見好就收,再打下去他肯定會出丑。
“寶珠姑娘客氣了。”
儒生苦笑一聲:“姑娘這等悍勇的斗法手段,小生一時不妨,還真有些扛不住。
恭喜寶珠姑娘領悟了法則之妙,自此以后踏上大道之途,可喜可賀!”
“哈哈……還要多虧了道兄,若非道兄陪我打的盡興,緊靠閉關領悟,我最起碼還得花費三年苦功。”
薛寶珠心中興奮,看來,自己果然不適合閉關苦修,還是多多戰斗才能得到更多的進步。
“好,精彩!”
場外觀戰的眾人紛紛喝彩。
唐三元搖著折扇,連連贊嘆:“葛師弟以往沒有多少斗法經驗,落入寶珠姑娘的斗法節奏中很正常,以后多接觸一些道友,多參加一些戰斗,經驗自然就會上來!”
“多謝師兄指點!”
葛青山連連點頭,他也已經發現在自己的弱點所在,這一次是跟御獸宗的道友相互切磋,薛寶珠自然不會對他下殺手,所以安全無憂,但以后若是再碰到類似的對手,可就未必還會像今天這樣了。
他不是首席弟子,在經義分院中仁、義、禮、智、信五常真傳中,只是排在最后一個而已,所以對唐三元很是客氣。
唐三元望著薛寶珠,道:“寶珠姑娘能夠在跟葛師弟斗法的時候領悟法則之力,也是積累渾厚,厚積薄發罷了,即便沒有今日這場戰斗,想來過不了多久也能領悟出來!”
“唐兄過譽了。”
薛寶珠臉上帶著興奮,客氣的回了一句。
她雖然性格狂放好斗,但畢竟是女子,也有細心的一面,所以在斗法的時候才能及時住手,并沒有讓那儒生臉上難看。
對方畢竟助她領悟了法則,雖然沒有這一場戰斗她遲早都能領悟,但依舊沒有再戰斗下去,雙方畢竟不是仇家,沒必要當真分個勝負。
“妙真道友。”
唐三元看了幾步外的方程前一眼,突然笑瞇瞇的望向李妙真,說道:“方才寶珠姑娘跟葛師弟斗得很是精彩,唐某一時手癢,不若你我也戰斗一場,讓在下見識見識道友的白虎刀有何神妙!”
他知道方程前的心思,原本倒也沒有一定要跟方程前競爭的念頭,畢竟御獸宗造化一脈的憐星無論修為容貌都不弱于李妙真,而且還有一股天真爛漫的純真性情,很是讓人喜歡。
至于柳玄靈,他想想也就作罷了。
對方已經處于紫府巔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突破境界晉級法相,目前來說修為相差懸殊,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可能,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去騷擾柳玄靈。
更何況柳玄靈看他的眼神總是透露著幾分戲謔的神色,顯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去接近柳玄靈,只會被她當成笑話看待。
不過,自從方程前為了撇開他展開不正當的競爭,從而悄悄傳訊他妹妹,弄得他整日里都要盯著妹妹不說,還要忍受馬大少沒有半分自知之明的騷擾。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己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居然好似看不透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依舊整日里圍著妹妹打轉,并且時不時地給他獻獻殷勤,好像已經把他當成了大舅哥一般。
因此,唐三元心里氣惱方程前,頓時就起了攪局的念頭,所以他有事沒事的時候就會跟李妙真說說話,套套近乎,借此氣氣方程前。
果然,在他說出這番話后,方程前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顯然有些不舒服,看的唐三元心中暗爽不已。
“哦?”
李妙真聞聽唐三元要想自己挑戰,英氣十足的劍眉微微一挑,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之色:“你要跟我斗法?太好了,這些天整日里游山玩水,早就已經閑得發慌。”
她二話不說,直接跳入場中,興奮的朝唐三元連連招手:“快來快來,我的大刀已經解渴難耐了!”
“呃?”
唐三元微微一怔。
他是為了刺激方程前這才故意跟李妙真搭話,在他想來,即便李妙真同意跟他斗法,應該也不會向方才薛寶珠那般才對。
畢竟薛寶珠這等猛女在中域十分少見!
結果沒想到李妙真這幅樣子看起來,好像比薛寶珠更加好斗!
難道南域凈出這樣勇猛好斗的女子?
還是御獸宗的弟子都是這幅樣子?
不過話已出口,李妙真都已經跳入場中,他作為挑戰者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不上場。
再說他乃是春秋書院詩院首席弟子,可不僅僅只是精通詩詞歌賦,修為戰力同樣也非同一般,要不然在書院那么多天才當中也不可能讓他奪取首席弟子的位置。
所以他灑然一笑,踏步邁入場中,搖了搖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模樣,讓場外不少女修都看的眼前一亮。
不過這幅姿態在李妙真眼中跟尋常人并無區別,反而還覺得這家伙有些賣弄風騷,在她面前不做防御,那是他自討苦吃。
多日未曾戰斗的李妙真這一刻興奮起來,哪管唐三元是什么心思,也沒在意他還想說些什么,身上氣勢陡然暴漲,猶如人形白虎一般兇猛狂暴,腰間白虎刀刷的一聲直接出鞘朝對方斬去。
這一刀,帶著無比銳利的刀氣,駭的唐三元心里一驚,連忙閉上嘴巴,將原本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一揚手中山河扇,頓時虛空出現一山一河一只鷹。
山峰沉重,水勢洶涌,鷹擊長空!
山峰帶著沉重的鎮壓之力向李妙真當頭壓去,河流洶涌的同時還帶著靈動的勢頭無孔不入,濺起朵朵水花,試圖尋找李妙真周身弱點,十丈大小的神鷹迅如閃電,破開虛空,直接朝李妙真身上啄去。
“哈哈哈……吃我一刀!”
李妙真渾然不懼,白虎刀身閃過一抹錚亮的刀芒。
刀芒過處,山峰崩斷,長河斷流,神鷹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