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酒:
“你要幫我降服這頭妖獸?”
江寒心中怒極。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那頭吞天蟾明明是秦風自己的靈獸,如今在殺了他的人后,他忍無可忍爆發潛力準備重創那頭大蛤蟆的時候,結果秦風卻跳出來橫插一手,非但阻攔了自己斬殺那頭吞天蟾,居然還好意思說在幫自己?
“不錯,我御獸宗乃是鐵嶺郡坊市的掌控者之一,既然有妖獸在坊市中傷了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視而不見。”
“那你先前為何不幫忙?”
“先前我以為太乙山的幾位道友實力高絕,又是以多敵少,定然能夠降服這頭妖獸,可沒想到是我高估了諸位,你們非但沒能斬殺妖獸,反而還被它殺了兩個人,甚至江長老居然都被逼著施展了秘法,激發身上潛力來迎戰這頭妖獸。”
秦風不急不緩的道:“既然你們沒有能力降服它,為了避免再有更多人傷亡,也為了避免江長老潛力消耗太大導致身體撐不住當場身亡,我就只好站出來幫忙了。
雖然我并不在意你們的死活,但坊市的規矩終究還是要有的,總不能任由妖獸肆意胡來不是嗎?”
“讓開!”
江寒怒道:“我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能解決它。”
“是嗎?你確定?”
秦風瞇了瞇眼睛:“在我的神念感知中,這頭吞天蟾好像還有幾個同伴就在附近呢,你當真不需要我幫忙就能搞定這么多妖獸?”
江寒臉色一變:“你威脅我?”
“威脅你?你也配?”
秦風不屑一顧:“江寒,你哪來的膽子這么跟我說話,莫非使用秘法過后覺得就有實力跟我一較長短了不成?”
他話語中隱含幾分怒氣,與此同時上空的白龍突然一聲大吼,聲震百里,威嚴的龍威鎮壓而下,將眾人震懾的心神發顫。
江寒瞬間清醒過來。
沒錯,自己現在應該以保命為主,方才之所以施展秘法也不是為了斬殺吞天蟾,而是贏得活命的機會,萬萬不可被這一刻所擁有的的狂暴力量而讓自己自信心過了頭。
再敢頂撞秦風,說不定這家伙還真有可能放出來幾頭靈獸圍毆他,那樣的話等秘法時效一過,他必死無疑!
想到這里江寒立刻收劍后退,站在幾個筑基劍修身前,警惕的望著秦風。
秦風裝模作樣的爆發出一股氣勢,長戟一指吞天蟾,口中喝道:“大膽妖獸,竟然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坊市行兇,現在我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過來為我效力千年,我就赦免你這次的罪過。”
話音一落,吞天蟾立刻就跳了過來,在他身前低下頭顱,做出一副臣服的樣子。
“收!”
隨著秦風手上傳出一股吸攝之力,吞天蟾頓時變小了身形,躍到了他的手中,變成了一只拳頭大小形如翡翠一般精致漂亮的小*******寒在旁邊氣的鼻子里噴出了兩道白氣,直直的將地面上的青石板撞得粉碎。
他在心里瘋狂大罵,這家伙還敢做的再明顯一些嗎?
你見過哪頭野生的妖獸這么聽話,一見面納頭就拜,真以為你是不朽境的大妖王嗎,身上王霸之氣一放,就能讓小妖直接臣服?
可惜,周圍的那些修士雖然心里都清楚秦風是故意這么做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揭穿他,反而有屬于御獸宗附庸勢力的修士大聲叫好:“秦道友不愧是御獸宗真傳弟子,一露面就讓這妖獸嚇得魂不附體,直接臣服,我等佩服!”
“沒錯,幸虧秦道友在此,若不然再讓戰斗持續下去的話,這條街恐怕都會被他們劇烈的戰斗給打成廢墟不可。”
“客氣,客氣,諸位客氣了!”
秦風笑呵呵的朝眾人微微稽首:“我御獸宗最守規矩,當然不容許有人在坊市里隨便壞了規矩,就像前些天我秦家老家主在坊市被兩個劍修偷襲……”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還故意往地上那兩個被吞天蟾踩死的倒霉鬼看了兩眼,見圍觀眾人都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他這才接著說道:“太乙山的江寒道友說那兩個劍修已經逃離出了坊市,我雖有心懲戒,但卻無力追查,只能任由那兩個兇徒逍遙法外。
不過今日這頭妖獸竟然也敢效仿當日那兩個劍修之舉,當街襲殺修士,既然被我遇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饒過。
諸位放心,我等幾大宗門定然會盡量維持坊市安穩,只要沒人率先破壞規矩,我御獸宗定然會督促坊市里的執法修士嚴加防守,絕對不會再有被妖獸進入坊市傷人的事情發生!”
“秦道友說得對。”
他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修士大聲說道:“相比起魯莽少智的妖獸入侵,其實我們更擔心的是那些暗中偷襲的劍修,畢竟妖獸很難偽裝進來,但那些修士只要稍加遮掩,就能隱藏在人群中,確實難以防范。”
秦風笑吟吟的看了那個說話的中年修士一眼,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這家伙非常上道,于是就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中年修士見秦風沖自己點頭并且詢問姓名,頓時大喜,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乃白溪城曲華寧,見過秦道友。”
后方,秦觀豹上前兩步,小聲跟秦風說道:“白溪城曲家,也是跟我們秦家聯姻的小家族之一,這曲華寧乃是曲家當代家主,他的女兒嫁給了我的一個孫子。”
“哦!”
聽到這話,秦風頓時笑了:“原來曲家主跟我秦家還是姻親家族,這么說來也不算外人了。
呵呵,我秦家最近正準備開采赤銅礦脈,人手不足,不知曲家主家中可有族人愿意前來相助一二?”
“啊?”
曲華寧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秦風這話中之意明顯是要提攜一下他們家,讓他們家也出一部分人手參與到開采赤銅礦脈的事情中去。
雖然他們家的族人去了肯定是給秦家打下手,收獲肯定不會比秦家多,但那么大的一條礦脈,秦家隨便漏出來一點利益,就足夠讓他們曲家這樣的小家族賺上許多資源了。
想到這里,他哪里還會遲疑,連忙點頭:“愿意,愿意,多謝秦道友提攜!”
其他修士見此,頓時眼熱不已,沒想到這曲華寧僅僅只是說了這么兩句話,就給家族弄到了一條賺取資源的途徑。
尤其是人群中除了曲家以外,還有幾個是跟秦家同樣有姻親關系的,那些修士一聽,頓時眼紅,連忙擠開人群上前叫到:“秦家主可莫要忘了我們,我們家也不是外人啊!”
秦觀豹看向秦風,詢問他的意見。
秦風笑呵呵的傳音道:“九爺爺隨意就是,反正萬妖閣的人手還沒有招到多少,那么一條礦脈咱們也沒必要把全部利潤吃下去,適當的留一些給他們也無妨,相反讓這些家族出人出力,以最快的速度挖掘出最多的礦脈資源才能讓咱們秦家獲得更大的利益。
這條礦脈也只是咱們家目前階段發展所需,您可不要抱著永遠守著這條礦脈把家族傳承下去的念頭。
礦脈總有挖完的一天,家族需要做的是利用礦脈中開采出來的赤銅換取修煉資源,讓族人變得更強大,讓您跟父親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如果以后也能晉級紫府甚至更高的境界,到時候即便沒有這條赤銅礦脈,難道家族還會衰落下去?”
聽他這么一說,秦觀豹心中豁然開朗:“不錯,倒是我以往習慣了精打細算有些小氣了,那就按你說的來。”
“那好,九爺爺跟他們交涉吧,問問他們各家能出多少人手,盡量讓他們多出一些人手,具體的利益劃分現在先不要定死了,等礦脈開采出來后再行分配。
在這些事情上您不要怕他們會占多少便宜,事實上他們占得便宜越多,出的力也就越多,而咱們秦家所得到的好處也就會越大。”
“好,這些瑣事交給我就行。”
秦觀豹答應一聲,隨即笑呵呵的上前幾步,開始跟這些想要搭上秦家這趟順風車的幾個家族修士商談了起來。
秦風沒有操心這些,他也不需要將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面。
事實上他只需要不斷的將修為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就行了,因為更高的修為才是他能帶給家族最大的庇護。
至于這些礦脈資源一類的東西,不過是擁有了實力后順帶的福利而已。
不過,望著老家主被眾人初擁在當中的樣子,秦風還是輕嘆一聲,家族里可堪一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了。
父親雖然穩重,但目前正在閉關修煉,爭取早日成就金丹。
秦陽也比較機靈能干,但他年紀還輕,歷練不足,如果負責這些家族大事,無論經驗還是威信上都有些難以服眾,更難讓這些愿意跟秦家較好的家族信服。
三叔公倒是年齡夠大了,只可惜大過了頭,不可能讓這么一個快要入土的老爺子再去具體處理這些事情。
所以目前,也就只能讓老家主放下修煉,親自來做這些了。
好在秦觀豹也是老油條了,處理這些事情得心應手,再加上這些家族如今最想做的并不是從秦家身上占到多少便宜,而是先行跟秦家拉上關系,捆綁在一起形成利益共同體,最好做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這樣才能讓他們得到最大的利益。
另一邊,江寒臉色難看的要死。
他沒想到方才還打死打生的戰場,現在就變成了秦家招攬人手的地方。
眼看著秦觀豹跟那些修士談笑風生,頓時氣的胸膛起伏不定,身上氣息不穩,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身子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長老?”
身后幾個劍修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他扶起。
“快,送我回去。”
江寒虛弱的道:“我施展秘法的時間已經過去,提不起半分真元,趕緊走,不然再出現意外我們可就都得死在這里!”
“是,長老。”
幾個筑基劍修匆匆收斂了地上的兩具尸首,扶著江寒快速離去。
周圍修士也僅僅只是看了他們幾眼,隨即就沒有在意,反而頗感興趣的將目光放在了正在人群中跟那幾個家族描繪好處的秦觀豹。
不得不說,秦觀豹口才不錯,再加上背后還有秦風這個前途無限的真傳弟子撐腰,他不僅心中底氣充足,就連眼前的利益也舍得放出去不少,所以不但吸引了那幾個跟秦家有姻親關系的家族修士圍著他打轉,拍著胸脯表示愿意盡可能多的出動家族人手,就連其余勢力也都心動不已,紛紛詢問秦觀豹他們能否也參與其中。
鐵嶺的礦脈資源經過這么多年間的劃分,早就已經被各家宗門勢力瓜分完畢,其余家族已經失去了從中分一杯羹的機會,而秦家現在新發現的礦脈一出現,自然會吸引他們的注意。
雖然因為秦風的緣故,他們也不敢生出什么貪心,只是想著能從秦家手指縫里漏出來的好處中多賺取一些資源而已,畢竟每一家都有不少修士要養,打發一些潛力有限的普通修士去秦家混些修煉資源也是好的。
“好了好了,諸位!”
秦觀豹見人流擁堵,越圍越多,于是就道:“我秦家剛剛邀請了御獸宗內務殿晁金闕長老幫我們在棲鳳山修建了府邸,今日來此,是為了購置一些日常所需的桌椅擺設等器物,并非為了專門商談礦脈之事而來。
諸位如果有意,可以先回去跟族人們商議一二,我秦家將會在三日后舉家遷入棲鳳山,各位可在三日后來我秦家新宅一聚,順便老夫也帶諸位到那條赤銅礦脈上走一走,讓諸位看過后,咱們再商量礦脈開采事宜,如何?”
“秦家喬遷之喜,我等自當前往相賀”
“那我等三日后再前往棲鳳山拜訪!”
“秦家主,貴家族既然邀請了御獸宗的晁長老親自修建府邸,定然不能隨便選用一些普通物事,我朱家世代經營各種家具物品,不如稍后老朽親自跟秦家主走一遭,也好為秦家挑選一些何用的家具。”
一個老者越眾而出:“至于價格,秦家主放心,老朽一律給秦家主按照半價來算,只要秦家主允許我朱家也能參與秦家開采礦脈的事情當中就行,秦家主以為如何?”
“哦?”
秦觀豹聞言,頓時笑了:“原來是朱掌柜,朱掌柜家大業大,家里人才濟濟,既然愿意前來相助,老夫當然不會拒絕。”
“秦家主。”
旁邊又有一容貌俊朗舉止瀟灑的中年修士拱手說道:“我天青齋出產的各種瓷器擺設等物在整個楚國也算是首屈一指,我也愿意半價給秦家搭配各種器物,可否讓我家那些閑散族人也去秦家礦脈謀個差事,混口飯吃?”
“齊齋主客氣了,歡迎之至,歡迎之至啊,哈哈哈……”
秦觀豹心中歡喜,沒想到竟然還能撿到這種便宜,在落鳳崖那么多亭臺樓閣房屋殿堂當中布置下所有的家具擺設,所需耗損的靈石絕對不在少數,現在這兩位一開口,頓時就讓他省了一半的靈石,還能多拉攏兩家勢力跟秦家交好,當然開心。
坊市中其余一些掌柜見此,雖然羨慕,卻也沒有辦法再插一手。
畢竟他們店鋪中經營的可就不是秦家所需之物了。
片刻后,秦風駕馭著白龍,將那位天青齋的齊齋主以及朱掌柜一起帶著朝棲鳳山飛去。
這兩人身后的家族雖然都有金丹修士坐鎮,但他們自身卻只有筑基后期的修為,連紫府境的修士都沒有接觸過,更不用說騎乘紫府實力的靈獸了,所以等他們踏上白龍那寬敞的后背飛上高空后,忍不住心中激動不已。
不過等他們到了棲鳳山,看到落鳳崖上秦家所謂的府邸竟然從上到下居然有那么多建筑后,即震驚于秦家如今的規模,又暗自后悔先前不該承諾給秦觀豹那么低的價格。
原先以為秦家不過百多號的修士而已,就算修建了府邸也不可能太大,可他們若是將這么多亭臺樓閣中布置起來,所需要的東西那就比他們原先預備的多出十倍不止。
不過他們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現在也不好改口。
再說只要跟秦家打好關系,長遠來看只會有好處而沒有壞處,沒必要因為一點利潤就改口,那樣非但會讓秦家人感到不喜,他們好不容易結下的交情也蕩然無存了。
這兩人都是修士,沿著落鳳崖上下走了一圈,將所有建筑都看了一遍,又跟秦觀豹商討了將近兩個時辰后,就將所有建筑內的家具擺設敲定了,當下決定回去召集族人把東西運送過來,爭取在兩天內完成,正好讓三日后那些前來秦家做客的修士不至于看到秦家空落落的場景。
秦風當然沒有興趣再駕馭白龍親自將這兩人送回去。
不過因為考慮到了時間的問題,還是將秦陽叫來,讓秦陽駕馭兩頭雙足飛龍把他們送回鐵嶺郡城,到時候跟他們一起將東西運過來。
齊、朱二人見到秦家竟然還有兩頭實力不弱于妖丹境的飛行坐騎,頓時心里又是震驚了一番,看來秦家的崛起已經不可避免。
不過,他們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更多的東西他們都還沒有看到。
事實上,當三日后一眾修士紛紛駕馭靈器飛到棲鳳山,看到秦家如此奢華的修行之地,看到秦家那些煉氣境的家族修士竟然騎著數十頭筑基境的黃金山羊滿山亂轉,看到兩頭妖丹級別的雙足飛龍虛空盤旋,看到秦觀豹身旁站著一頭妖丹境的白鶴后,頓時明白,他們選擇跟秦家交好果然沒錯。
秦家,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跟他們相差無幾的小家族了,如今已經成長到了讓他們仰望的高度。
別的不說,僅僅那數十頭筑基戰力的黃金山羊就讓任何一個沒有金丹修士坐鎮的家族感到不可力敵,更何況還有這么多妖丹境的妖獸存在。
至于山崖下的那株大柳樹,因為有《云遮霧繞迷天陣》的遮掩,所以并沒有修士看見,不然定然會更加驚訝。
來的修士有很多,包括原本并沒有在坊市中遇到,但是后來聽到消息后主動前來慶賀秦家喬遷之喜的各方勢力,以及那些跟秦家結親的小家族。
其實那些跟秦家屬于姻親關系的小家族更容易得到一些消息,畢竟他們家的女兒可都已經嫁入秦家為婦了,平日里往來的時候將一些秦家沒打算隱瞞的事情跟娘家說一說也算不得什么。
等秦觀豹花費了數日時間,跟各家談好了協議,各個家族分別將人手送來,按照萬妖閣派來的修士指點開始開采赤銅礦脈,包括冶煉精品赤銅的事情走向正規后,秦觀豹就將這些事情交給秦陽帶人看管,他老人家再次開始了閉關修煉。
三個月后,落鳳崖頂,最大的幾個修煉洞府當中,秦觀豹閉關的那一座洞府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龐大的吸力,形成了數丈大小的靈氣漩渦將附近的靈氣吸取一空。
這是結丹成功的現象。
秦風當初締結金丹的時候就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對此當然不會陌生,雖然說老家主結丹時的動靜遠不如他大,但對于秦觀豹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還能結丹,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還沒等老家主結丹的異象消散,另外一邊,秦龍閉關的修煉洞府上空竟然同樣也傳來了結丹異象。
秦風見此,頓時大喜過望。
一日之間,老家主和父親兩人相繼晉級,結成金丹,當真是天大的喜事。
事實上,因為秦家并沒有可以遮掩這番異象,所以不但秦家上下俱都看到了兩人晉級金丹時的場景,就連遠在百里外的赤銅礦脈上,指揮一眾修士和礦工開采礦脈冶煉赤銅的幾個筑基修士也都看到了。
當得知秦家老家主和秦龍同時結丹的消息后,頓時震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