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魔法飛艇在空流層里航行的時候,仰望星空才是最美的夜景。
璀璨的夜空中點點星光構成了絢麗的星圖,對于普通人而言,漢達納爾郡的星空與的貝納行省的夜空沒有什么不同,但是對于一位航行者來說,夜晚是需要依照星圖來判定航道方向的。
平民們只能在甲板上欣賞寂美的夜色,而貴族們則是可以坐在船樓頂上觀景臺的長椅上,船員們還會提供一些免費酒水,不過想要喝高檔飲品,還是需要自己掏錢來購買的。
空流層里雖然風很大,但是這個季節并不冷,而且上升到空流層中以后是不會受任何蚊蟲困擾的。
隨意貴婦和小姐們都穿著袒露芳肩的晚禮服,有些是有著男伴陪同,另外也有和閨蜜一起坐下來談心……
其實船樓上有很多女士這次愛普森城之行,都是在得知蘇爾達克領主獨自返鄉后才臨時決定的,她們期盼著這位在漢達納爾郡北部橫掃惡鬼軍團的名將能夠因為旅途寂寞,看中她們中的某一位,或許這樣會讓這次旅行變得非常浪漫。
不過讓貴婦和名媛們想不到的是……魔法飛艇在空流層中航行了三天三夜,這位西路軍的指揮官竟然都沒有跨出豪華船艙半步。
船上甚至有很多人在猜想這位西路軍的指揮官大人是不是有其他癖好,不喜歡打牌,喝酒,約會……
對于一名貴族來說,這樣的人生簡直是太乏味了。
貴族們最近談論的蘇爾達克領主的時候,便對他的生活癖好進行了一番品評,大部分貴族更傾向于蘇爾達克領主與盧瑟侯爵有著某些約定,由于海瑟薇的存在,這位指揮官大人在這方面十分檢點。
夜晚的時候,魔法飛艇上面三支主桅桿上的風帆都降下三分之一。
航速減緩后,船員們也能在夜里安心休息,只需要幾名船員在甲板船桅上值守便可以。
隱隱的還能聽見船艙里面打牌的叫嚷聲,船員房間在甲板地方。
相比貴族區域的舒適安靜,平民區更加熱鬧,船艙里充斥著各種味道……
兩名穿著輪機手服飾的船員從負三層的船艙里面走出來,他們的衣服上雖然沾著一些機油,但是兩人的臉和手都非常的干凈,就連胡須都修剪得十分整齊,而且兩人的皮靴看起來與這套船員服飾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是夜里,兩人又是貼著光線比較暗的地方走,通過甲板的時候還和幾位船員打了聲招呼,便通過員工通道進入了貴族區域。
這邊船舷處有四臺浮空裝置,輪機手是負責檢查這些魔法裝置運行狀態的。
不過走進貴族區之后,這兩名輪機手顯然沒有往浮空裝置那邊走,而是直接進入了船樓一層。
走廊里只有兩名貴族,等他們摟著女伴走進船艙后,這兩位輪機手便趁機鉆進了船樓一層的一間雜貨倉里,等他們從雜貨倉里面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搖身一變成為了兩名腰上配有長劍的貴族。
登上船樓二層,這里的房間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貴族才有資格住進去的。
蘇爾達克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算是整艘魔法飛艇最好的房間之一,能夠坐在房間里面欣賞飛艇最美的夜景。
兩人徑直走到走廊盡頭……
這個時候,大多數貴族都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兩人站在門口停留片刻,看到走廊里沒人,其中一人便從腿上摸出一把魔法匕首,就像是切豆腐一樣插進艙門縫隙里。
‘卡噠’一聲,金屬門栓被魔法匕首輕易地切斷。
兩人幾乎立刻推門而入,隨后便將艙門虛掩,豪華房間里面一片漆黑,所有窗簾都是拉著的。
這兩人抹黑走進船艙里,便迅速融入了船艙的黑暗之中……
客廳里一切擺設好像都沒有動過,長劍已經握在了手里,身上流淌著魔法的氣息。
一人守在門口,另外一人推門走進臥室。
那張床顯得有些凌亂,看上去像是躺著一個人,但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這時候兩人幾乎同時屏住呼吸,停住了腳步……
黑暗中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他怎么不在船艙里的疑惑。
隨后兩人更是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要往外走……
就在靠近窗簾位置的衣柜旁,黑暗中一扇虛空之門悄無聲息的出現,蘇爾達克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手里甚至還舉著一支燭臺,燭光讓臥室里面一下亮了起來。
正準備離開的兩人顯露在燭光中。
看到蘇爾達克出現的那一刻,其中一人身上就流轉著熾烈的魔法輝光,那套‘魔蛇之牙’魔紋構裝顯示出瑰麗的花紋,而他手里緋紅長劍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人與劍包裹在白光里,化成了一道劍芒刺向蘇爾達克。
幾乎是毫無征兆,蘇爾達克的半只腳還在虛空之門里面,那位構裝劍士所化劍氣就已經切到了他的胸口。
一面銀色十字軍光盾瞬間出現在蘇爾達克的胸前,光盾后面緊跟著一面四方格的祝福之盾。
劍氣刺在光盾上,瞬間消散,散開的劍氣將蘇爾達克身旁的窗簾和木質衣柜絞得粉碎,迸發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蘇爾達克也沒有想到這位劍士出手會如此果斷,他雖然做足了準備,可依舊沒來得及擺出防御姿態。
不過劍士出手有些倉促,這一擊沒能刺破他身上的‘神圣護盾’。
下一秒蘇爾達克便將燭臺丟了出去,隨即揮起另一只手里的飾金盾,朝著那位劍士胸前撞去。
劍士身體幾乎戴著一抹殘影,就顯示漂浮在半空中的柳絮,貼著盾牌飛退開,而他手里的長劍貼著盾牌邊緣切向蘇爾達克右臂,長劍從盾牌邊緣劃過時,甚至飛濺起一連串兒的火星。
就在劍士以為這一劍必能切在蘇爾達克手臂的時候,蘇爾達克揮擊出去的盾牌憑空消失,幾乎在消失的同時,那位構裝劍士就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飛出去。
盾牌的撞擊讓劍士全身僵直……
后面趕過來的劍士沒有去扶同伴,而是在側步避開的同時,腳下亮起魔紋法陣,在一聲短促的咒語中,一道道長劍的虛影就像是流光一樣籠罩住蘇爾達克的全身。
這一刻,蘇爾達克感覺自己置身于一座劍陣里面,受到對面構裝劍士殺氣牽引,他的雙腿就像是綁了鉛墜一樣,根本無法后退閃避,只能再次舉起盾牌。一道道劍氣的殘影刺中盾牌,蘇爾達克只覺得仿佛被一只重錘勐烈的敲擊著飾金盾。
飾金盾擋不住的地方,那些劍氣殘影居然在他得‘謝夫特斯坦布’鎧甲上留下一道道劍痕,他只覺得臉上略微一涼,竟然也被凌厲劍氣割出了一道傷口。
自從在華沙位面上領悟到一些空間法則之后,蘇爾達克覺得就算是那些惡鬼將軍都不可能令他受傷。
這也是他通過虛空之門回到魔法飛艇的原因,他認為自己有這樣的底氣,可是沒想到身體憑空向后遷躍了半步,還有飾金盾格擋,居然還能被劍氣所傷……
而對面那位構裝劍士的氣息竟然就像是凌厲的劍山。
不用任何言語的表達,蘇爾達克感受到那位劍士所擁有的實力絕對不是二轉強者所具備的,因為這一擊突刺蘊含著劍的法則,讓他在劍陣的領域里竟然無法后退躲閃。
按照尹瑟爾和安布羅比長老所說的,他在華沙位面掌握著‘領域’,實力幾乎相當于半只腳踏進三轉宗師的行列……
而且對于持盾的圣騎士而言,在戰職者當中天然克制劍士。
居然剛一交手,就差點就被這位構裝劍士捅成篩網……
對面這位居然是三轉大劍師,蘇爾達克連忙拔出庫爾溫之劍。
他身后的玻璃窗已經被凌厲的劍氣刺得粉碎,身后出現一個大洞,夜風吹進來,破碎的窗簾隨風飛舞。
燭臺落在房間的地上時候熄滅了,只有船艙外面的微弱燈光照進房間里。
而突如其來的打斗聲也是瞬間驚擾到魔法飛艇甲板上還沒有休息的平民,有些平民甚至被激射出去的木屑碎玻璃劃傷。
那些守夜的船員們也一臉駭然地望向船樓二層爆發聲響的地方。
那位大劍師渾身爆發出的鋒芒,就像是無數劍氣堆積而成的巨大劍山,他手里的長劍再次刺來,瞬間牽引著劍山上無數劍氣,朝著蘇爾達克壓過來……
蘇爾達克手中的飾金盾立刻形成一堵厚重的墻壁,無數劍刃噼在盾墻上,立刻讓盾牌出現缺口,一道道劍氣從他身邊掠過,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推出了豪華船艙,臉上和手上都出現了數道血痕。
如果不是有這面史詩級盾牌,蘇爾達克覺得自己此刻可能被這些凌厲的劍氣撕得粉碎。
而那位大
劍師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每向蘇爾達克靠近半步,身體上就像是被套上了一道枷鎖,以他的能力竟然無法掙脫這種無形的束縛。
就在蘇爾達克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他身后出現了一尊天使虛影,天使身上的純白光翼如蠶繭一樣將蘇爾達克裹住,才讓他擋住了凌厲一擊。
后面那個被蘇爾達克用盾牌撞退的構裝劍士,這時候也趁機從旁刺向蘇爾達克的左腿,他手里的長劍雖然沒能化成無數殘影,但那道劍氣卻是快如閃電。
蘇爾達克正面被三轉大劍師全面壓制,根本無法躲避這位構裝劍士的刺殺,蘇爾達克只來得及側身……
劍光輕易地破開天使光翼,便精準刺中了蘇爾達克左腿,劍光將褲甲外的匕首繃帶割斷,并在他腿上留下一道極深的傷口。
趁著蘇爾達克稍有分心,那位大劍師的劍山壓著蘇爾達克,讓他狼狽的跌在飛艇甲板上。
幾名來不及躲避的平民被凌厲劍氣絞殺,甲板上頓時鮮血四濺。
這還是蘇爾達克領悟領域以來,第一次嘗試運用領域,卻被對面的大劍士逼迫得險象環生,船艙里面出現黑魔法的氣息,一道死亡射線從船艙里射出來,剛好落在蘇爾達克的身側,那位構裝劍士連忙靈活的避開。
那道死亡射線在甲板上劃出一道深深地痕跡,朝著那位構裝劍士追了過去。
低沉的魔咒從船艙里傳出來,黑暗中散發著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氣息。
這邊瞬間爆發出來的打斗聲,已經驚擾到了甲板與觀景臺上的人。
一些船員紛紛舉著武器朝這邊跑來。
從船樓頂部的觀景臺上還跳下來兩名手持長劍的貴族,只不過兩位貴族只有一轉劍士的實力,根本無法靠近這邊的戰場。
馬休船長帶著一群船員也從船長室那邊跑出來,一群船員手里都端著制式連弩。
一支支弩箭與大劍師擦身而過,雖然沒有一根弩箭射中他,卻也成功阻止了他的追擊。
就連船頭的獵魔重弩也在船員們的操縱下調轉方向,朝著大劍師瞄準。
那位大劍師還想著再斬出一劍,卻是發現甲板上已經有好多人看過來,在一道道激射的弩箭中,對著身后被死亡射線逼退的構裝劍士喊道:“我們走……”
說完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跳上魔法飛艇的船舷,從幾千米的高空縱身躍下……
魔法飛艇觀景臺上一眾貴族和甲板上的平民都是發出一片驚呼。
誰也沒想過他們的逃離方式居然是縱身躍下飛艇,這時候,就在蘇爾達克的船艙里飛出一位騎著魔法埽把的黑色人影,大家只看到她的臉上蒙著一張秘銀面具,那黑影就已經飛進夜空,一顆巨大眼球也跟在她身后消失在夜色中。
蘇爾達克其實很想把阿芙洛狄喊回來,對方畢竟是位大劍師,他擔心這樣追出去會有危險。
只是他跌坐在飛艇的甲板上,左腿的傷口還流著血,身上散發著澹澹的圣光,雖然沒有進行任何治療,但傷口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x逼qiku
他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手里還拎著飾金盾。
看到蘇爾達克領主遇刺,馬休船長嚇得面無血色,他帶著船員迅速控住飛艇甲板,將甲板上的平民趕回
蘇爾達克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止血了的傷口,褲甲被切開一道口子,估計要修復的話可能得花不少錢……
他向趕來的馬休船長說了句:“船艙的墻壁需要修補一下。”
說完便走到躺在血泊里的平民身邊,看他還有微弱的氣息,便在手上凝聚起一團圣光來。
昏暗山崖洞頂,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巖石上,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巖石旁坐著一人,身穿玄色長袍,閉眼盤腿坐在石頭上,雙手交疊朝上。
——六合之內,四海經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剛剛砸在淺淺凹水坑中,聲音在空曠安靜山洞內被放大,悠長清脆。這時又一滴水珠在洞頂聚攏成形,停頓片刻,垂直降落,眼看著要再次砸下,旁邊的人驟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涼水珠落在掌心中,葉素睜開雙眼:她終于筑基成功,在穿越過來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葉素很滿足。
畢竟她所在的千機門窮得叮當響,連續五百年榮獲修真界最窮門派之稱,無一宗門能超越。整個千機門只剩一條細細的靈脈,靈氣少的可憐。為了修煉,千機門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別的門派蹭靈氣,這一蹭就是幾百年。
五百年前千機門煉器一出,誰與爭鋒,五百年后,千機門打秋風‘名震’修真界。
窮是真的窮,丟人也是真的丟人。
要說起五百年以前,千機門那可是天才輩出,每煉出來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門瘋狂搶奪,就算是兩派四宗見到千機門的人,也要客氣十分。
不過……這天才太多了點,導致煉器煉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門派的靈脈全吸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偏峰一條細的沒人要,差點被忘記的靈脈。加上沒有善經營的人才,門派突然斷層,輝煌數代的千機門就這么沒落了,從此走上打秋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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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的師父是千機門的掌門,聽著光榮,但掌門這一峰并沒有得到什么好處,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級雜丹靈石,好材料全部分給了金頂峰的楊長老。
這位楊長老和無音宗掌門雙修,長住在無音宗,總會帶上他的弟子過去,千機門其他峰的弟子就會用各種借口去找楊長老的弟子,多少能蹭點靈氣修煉。
所以掌門為了這些弟子,主動將好材料讓給楊長老,雖然這點東西對方也看不太上。
葉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淺金色屏障,這才慢悠悠越過山洞口水簾。她從一條小瀑布內翻下來,腳步輕點巖石,剛要往九玄峰去,忽然聽到前面有聲音,便頓住腳步,往旁邊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輕甜天真的聲音傳來。
葉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煉,差點忘記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時間。
是的,葉素不光穿越了,她還是穿書大軍中的一員。
葉素不常看小說,那本書是當時研究所的師妹硬塞給她的:“師姐,這里面有個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樣,建議全文背誦,以防穿越。”
葉素不愛看小說,只是研究所等數據實在乏味,她隨手拿起來翻了一遍,發現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現了兩次,開篇出場一次,后期千機門被男二滅門時,站出來擋在掌門面前一次,結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滅。wwω.ЪiqíΚù.Иě
然后……她一覺醒來就成了書中的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