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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凡在自己的院子內,靠著躺椅,曬著太陽,今日難得的好天氣。只是門外的喧鬧聲打斷了這份安逸,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很快消失不見。
“小少爺,二少爺非要過來,我···”小廝攔不住,一進來立馬向他請罪,見他擺擺手,沒出口的話咽下。
“二哥這是怎么了?難得過來我這里啊,小廝不懂事,別和他一般見識,”萬俟凡坐起來,懶洋洋的說道,指著旁邊的躺椅,“坐啊,我這里只有烈酒,知道二哥你不喜,就不拿出招待你了。”
“你招待我也不敢吃,”萬俟飛冷哼一聲,“我問你,大哥的小妾究竟是怎么死的?”
“二哥這話很奇怪,她如何死的,我怎么知道?”萬俟凡攤攤手,一臉的無辜,“大哥不是已經找了門內的長老去辨認嗎?總比我有見識。”
“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萬俟飛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二哥未免太高看我了,”萬俟凡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若是懷疑,大可去找證據啊,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不要白費力氣。”
“萬俟凡,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把柄,不然一定讓你不得好死!”萬俟飛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扔到他的身上,“父親為你取名為凡,就是讓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別耍什么花招。”
他說完,也不管萬俟凡什么反應,轉身離開。
“少爺。”小廝上前,就要拿起他身上的手帕,卻見他擺擺手,身上的手帕燃起,很快化為灰燼。
“看來這件事調查的不太順利啊,萬俟飛都來我這里無能狂吠了,”萬俟凡冷笑,眼神冰冷,若是傀儡宗的人在這里,定會大吃一驚。
“據說毫無頭緒,除了上面留下的靈氣,證明是靈修之外,沒有一點線索。”小廝將灰燼扇開。
“萬俟成的仇人呢,查過了嗎?”萬俟凡閉上眼睛躺著。
“大少爺的仇人雖多,但據我們的人查看,并未有人和靈修接觸,更不能做到如此完美,不留一絲證據,我們也查不到任何證據。”小廝立在身邊,盡職盡責的解釋道。
“哦?有點意思啊。”萬俟凡的手指敲著椅子,“幾個月之前,是不是也有一件類似的事。”
“沒錯,是在黑風崖。”
“難不成,是云海大陸上的靈修有所動作?”萬俟凡坐起來,眼睛轉了轉,但自己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靈修向來標榜自己是正義之士,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么會突然搞小動作?”
小廝并未接話,這不是他能參與的。
“去幫我繼續查,不僅僅是我們這里,還有其他域,凡是和靈修有關的都送到我這里來。”
“是。”
云海大陸北域,長春城內。
一位婦人走進天香居,對著小二招了招手,“幫我打包一份招牌菜,再拿一壇酒。”
“好嘞,這位夫人您稍等。”
“陳兮荷···陳浩然···”
這位婦人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討論聲,隱約間似乎聽見了熟悉的名字,心思一動,悄悄走到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偷偷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說這陳兮荷怎么突然死了呢?”一位身形消瘦的白色道袍修士說道。
“誰知道,生死有命,死了就死了唄,和我們又沒關系。”另外一個高大的修士不在意的說道。
“誰管這個了,我是說,陳浩然的家產要怎么辦?”
“這更沒什么關系了,不是還有陳羽嗎?用得著你來操心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陳羽啊,根本就沒有上陳家的族譜,若是陳浩然出了什么事兒,說不定全都留給陳家,他什么都拿不到。”瘦小的修士聲音降低,悄悄地說道。
“沒上族譜?為什么?”高大修士來了興趣,追問道。
“那花夫人在攔著唄,為了她的女兒。”
“可現在陳兮荷不是死了嗎?陳浩然現在可就剩下一個兒子了,還沒入族譜嗎?”高大修士疑惑的說道。
“聽說還在僵持著,花夫人遲遲不松口。”瘦小修士撇著嘴,搖搖頭,“要我說啊,這陳羽應該讓他親生母親和花夫人好好談一談,允諾一些好處,入族譜的事不就成了。”
“你以為這么簡單呢?聽說陳羽的母親是在城內的,現在長春谷戒備森嚴,誰能進的去。”
“她進不去,可是花夫人能出來啊,叫陳羽帶個話,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總這么僵持下去可不是辦法,趁早解決,也安心一點啊,不然哪天陳浩然出事,這三人誰都撈不著好處。”
“我們在這里說也沒什么用,趕緊吃,吃完了該走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小二提著食盒,來到大廳,見那位夫人坐在那里,趕緊走過去,“這位夫人,您的靈食已經好了,”可她卻楞在那里,仿佛沒聽見一般,小二又喊了兩聲,“夫人,夫人!”
“啊?哦,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這位夫人回過神,遞過去十塊靈石,將食盒接過來,匆匆的出了天香居。
見她出去,剛剛說話的兩名修士對視了一眼,隱晦的瞟向角落里的修士,沖著她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莫鬼鬼見此,放下茶杯走向門口。
“老板,退房。”
與此同時,那二位修士的手拂過桌子上的菜,迅速丟下一只黑色的小蟲,將筷子摔在桌子上,“老板,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們的菜里還有一只蟲子?”
老板聽到這喊聲,對著莫鬼鬼,滿臉焦急。
“您先去忙,我不急。”
“這位道友,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處理一下。”老板趕忙行了一禮,匆匆的過去。
“老板呢!”
“來了來了!”
整家店的修士目光都匯聚在那里,兩名修士大聲的喊著,非要理論出個結果不可,莫鬼鬼見此,神識看向柜臺上的記事簿,這是難得的紙質版,也只有酒樓的修士會用這個。
神識控制著它往前翻,一頁一頁的名字一閃而過,終于翻到了幾人入住的這天,停留一瞬后繼續往前翻著。
那邊,老板不住的道歉,還說這一頓由他來請。
小和尚和甄好見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偷瞄著那頭的莫鬼鬼,見她點了點頭,趕緊松口,“老板,我們也不是故意找茬,既然您這么有誠意,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那就多謝二位小哥,小二,再給兩位客官上一壺好酒。”老板招呼著等候的小二。
“不必了,我們這就要離開,看老板您態度很好,靈石我們也照給,只除了這道菜如何?”小和尚從儲物袋內拿出幾塊兒靈石,放在桌子上。
“別別,這一頓我請,真是對不住。”老板上前,就要將靈石送回去。
小和尚和甄好卻一步躲開,往門口走著,沖著老板拱拱手,“老板您收著吧,來日我們再來光顧,您再給我們一些折扣,這次就先告辭了。”
眼見著二人離開,老板拿著靈石回來,“這位道友,真是不好意思,久等了。”
“無礙。”在老板回到柜臺前,莫鬼鬼搶先一步走上前,將身份的令牌遞過去,她現在帶著面具,但是遞過去的卻是真實的逍遙的令牌。
老板到了柜臺上,拿起記事簿僵硬了一瞬,猛地抬起頭,卻見她直直的看著他,也不閃躲。
想了想,將令牌拿起來。
莫鬼鬼知道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查看記事簿是瞞不過他的,干脆直接表明身份,讓他不要聲張。
“老板,退房,”
“這是找您的靈石,還請您收好。”老板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起最近長春城內的形勢,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將找零的靈石遞過去,微微行了一禮。
“多謝。”莫鬼鬼接過,轉身離開。
一路到了城南,在一家院子內停下,徑直推開門,這是他們剛下山時租賃的,小和尚和甄好已經等在里面,摘下了面具。
“怎么樣,看到了嗎?”小和尚見她進來,坐直了身體。
“嗯,放心吧。”莫鬼鬼走過去,坐到二人的旁邊,“沈空明還沒回來?”
“沒有,可能他們母子二人還在商議。”小和尚搖搖頭,“就在不遠處,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再等等。”
被三人談論的沈空明此時正在一間屋頂,身上貼著隱息符,將自己的氣息壓下,下方一對母子正在激烈的討論著,絲毫不知已經被人盯上。
“娘,您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陳羽見他母親回來,驚訝的迎過去,“怎么只有天香居的飯菜,其他的呢?”
“你還想什么吃食,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你上族譜的事,萬一你父親如陳兮荷一般,出了什么意外,那他所有的東西就要歸陳家了,你什么都得不到。”楊柳回憶著剛才在天香居聽到的,不無道理。
“那能怎么辦?父親被花夫人捏的死死地,根本做不了主。”陳羽用手拿起一塊肉,味道還不錯。
“自然是得和她好好談談。”楊柳抱著手臂。
“娘,您什么意思?”陳羽聽到這話頓住,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