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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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量體和與設計師的溝通,何家華親自把大家送到電梯口,他一一和眾人握手,笑著說著客套話:“大家以后就把這里當自己家,沒事常來坐坐,”又道:“來之前說一聲,你們住的就是咱們的協議酒店。”
每個人都微笑著和他說好,表現得很有禮節。
張一春則一直把他們送回酒店。
因為返程的機票是明天的,所以他們晚上自由行動了。蘇清越自己一個人來到行政酒廊坐下,要了杯威士忌坐下。
今天下午的董事會,從張一春嘴里他又有了新發現。很明顯何家華集團的重心,并不在國內。他的本質上就是想讓悅道在國內賺錢,然后把錢給他輸血至海外疲軟的家族產業。
一時間,他開始理解何家華一系列動作的底層邏輯了,他之所以想要控制悅道,也不完全是所謂的家長制,而是他們是骨子里瞧不起國內這些人。就如杜楠湘說的,有部分港島的老派人崇洋媚外、黃皮白心,最瞧不起的就是自己人,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世界變了。
若是這樣,他們間就是本質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矛盾。雙方在未來的合作上,一定會針鋒相對的。蘇清越喝著酒,不由得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早期選擇投資人上,還是有不到位的地方。
這個時候,東方駿和田之中從外面進來。
一看到蘇清越便招手笑道:“老大,你也在啊。”
“過來坐。”蘇清越也招呼他倆,看他們拎著大包小包,各種營養品,還多數都是補品,他稍感差異,問道:“這都你老婆讓你買的?”
“我這是孝敬老丈人和我爹的。”田之中笑著說:“他倆身體都不太好。你也知道我們家之前的情況,老人年輕時身體吃了太多虧,到晚年就各種小毛病。”
聽他說著話,再看東方駿給董小花買了手辦,又解釋哪個是限量版的。
他們問蘇清越買了什么。
后者回道:“基本上也都是我老婆和以后小孩兒的,母嬰用品吧。”他說,又感慨:“我又不像你們兩個,現在還沒準備要孩子,正是幸福的時候。”
他們聊起來婚姻家庭,又聊起來孩子。說到蘇清越孩子預產期,算算時間,也許孩子百天的時候能趕上悅道敲鐘。不由得被這個主意吸引了,蘇清越立刻把這件事定到了事件簿中。
大家都感慨悅道就是他們的孩子。
說起這個,東方駿忽然開口問道:“清越,你覺得這次來港島,何家華這個人怎么樣?還有他這個家族,包括那個什么張一春和他們整個集團,有什么感覺嗎?”
聽他問,蘇清越剛想說,大家有根本性的理念沖突,未來恐怕會有麻煩。可這話還沒出口,田之中便搶白道:“那還用說嘛,這倆人趾高氣昂。給咱們講他們集團,這不就是明擺著說咱們是他們的馬仔嘛。而且何太太竟然那么說杜楠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明擺著是不給咱們這團隊面子,不給老大面子。他們什么集團不集團,和我們什么關系。我們是悅道,我們是獨立的,他們只是我們的小股東而已……”
他如此說,東方駿點點頭,也道:“是的,這件事我倆路上也聊了半天,我也是這么認為的。而且我今天聽出來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他們的集團在向海外擴張,然后想著讓咱們悅道給他們輸血。在那里,給咱們描繪了一個什么跨國財團,他們難道沒看到咱們才是最大的市場嗎?”
“這是我們與何家華這個人本質的沖突。”蘇清越說話了,他告訴他們兩個:“這不簡單是個人之間的權力矛盾,而是底層思維方面的。我們是兩個時代,兩種不同的世界觀。他們希望我們在內地賺錢,輸血給他們在海外的疲軟事業,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他強調。
田之中也道:“但是他現在掌握了主動權,繞過我們取得了岳董的投票權,我們需要盡快處理,否則上市以后,會很麻煩。”
“是的,不管怎么說,悅道必須是真正做事情的悅道,不能成為別人輸血的工具,咱們創立之初有自己的理想。”他說,又道:“不能給他們的集團做嫁衣,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愿意做假洋鬼子,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可以。”
“這不簡單是權力斗爭,更重要的是尊嚴的斗爭,立場的斗爭。”蘇清越說:“既然他已經開始向前邁步了,我們也得謹慎提防,用我們的辦法把主動權搶回來,絕對不能毀掉我們的孩子。”
他說著,三個人碰杯,又繼續喝。
晚上十一點,蘇清越看時間已經挺晚了,提醒大家趕緊休息,明早還要趕飛機。
三人這才有說有笑地往回走。
回了屋子,洗著澡便接到阿眸的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到。
“明天下午到吧。我們十一點的飛機,真正出了機場,得下午三點了,加上路上堵車,我估計至少晚飯前才能到家。”他笑著說,又問阿眸這兩天怎么樣。
阿眸似乎情緒不高說:“這幾天寶寶在肚子里有點鬧騰,總是睡不好。不過,我要是放上一點音樂,就會好很多,我感覺他有點音樂天賦,能聽得懂似的。”
“那睡覺的時候就放上音樂。”蘇清越說。
知曉阿眸難受,他又哄了她一會兒。
這才掛斷了電話,把明天的行李全都收拾好,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依舊是生物鐘叫醒他,他下樓吃了個早飯,和大家一同上車趕往機場。
十一點鐘,飛機準時起飛。
看著視野中的港島逐漸縮小,蘇清越明白,未來的日子里,他和這里還有許許多多的交集和沖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須要戰,而且必須要贏。
因為一旦輸了,對何家華來說輸得只是控制權。
對他來說輸掉的卻是命。
想著這些,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到了平京上空,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
不一會兒飛機降落,他們取了行李往外走。
看到不止東山在出口處,同行的還有邱新軍。
陳婷驚訝地說道:“蘇總,你告訴他咱們飛機時間的?”
“沒有啊。”蘇清越也是一怔,隨即又道:“不過有心之人,怎么都會知道的。”
他說著,陳婷也笑起來,說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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