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岳臨島家,他們并沒喝太多。
主要是在別人家放不開。
另外蘇清越與何家華都知曉,黃菲涵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時間長了,她會覺得麻煩。
關鍵時刻是杜楠湘主動提出離開。
一眾人立刻響應。
往外走,黃菲涵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和岳臨島往外送客,身后的保姆收拾起屋子。
夏日平京夜,帶著干澀的熱氣。
岳臨島和大家走向院子門口。
興致勃勃地暢想拿下包郵區市場。
“沒問題的,有清越呢,這個可以肯定做好。”他哈哈大笑說著。拍拍蘇清越的肩膀,借著微微的酒興,又道:“看兄弟你的了,主場作戰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對!這一次蘇總是主場作戰,肯定沒問題。”杜楠湘在一旁微笑著插話。
于成龍跟道:“和主不主場沒關系,關鍵是我相信老大的能力。”他說著,打了一個酒嗝,又把蘇清越之前在南粵的事重復了一遍。
蘇清越本來想說:這種主場作戰的話還是少說,一來是不想給團隊太大壓力;二來,哪有什么主場,這世界唯一有的就是遇山開山,遇水架橋。一切都要到了南都再說。
不過看看大家那么高興,想想又喝酒了。
情商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掃興。
他沒有開口,只是淡淡一笑。
和歐陽又說工作。
出了岳臨島別墅區的門口,大家勸他和黃菲涵回去了。
與何家華往外走。
發現與何家華的談話中,自己確實是在對待財富方面有新的收獲。
以前他總是想我的理想是大娛樂,金錢只是個附加值。可今天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的理想,也是公司愿景,可不能代表所有人。財富對于和自己打拼的兄弟來說,是個非常關鍵的事。
與何家華聊著天。
到了路口,杜楠湘親自送何家華離開了。
其余人各自回了家。
蘇清越和阿眸決定走一會兒。
發發汗,解解酒。
路上他們又賣了一瓶礦泉水,他喝了一口。
阿眸問道:“蘇哥哥,他們一個個都說主場作戰,你怎么看?”
“哪有什么主場作戰,一切都要隨機應對。”蘇清越說。
“嗯,我也是覺得咱們那里不好說。”阿眸點頭,想了片刻又道:“因為他們不是咱們那里的人,不知道咱們那里完全是各自為戰。一個城市和一個城市不是一起,一個區和一個區不一樣,甚至隔著一條街都會有問題。”
聽阿眸這么說家鄉,蘇清越瞬間笑起來:“也沒你說得這么夸張吧?”
“至少散裝這個詞,不是我發明的。”
“哈哈,我會注意的。”蘇清越意識到,她說的是網上評論他們是散裝蘇省。
他笑著回。
心里想阿眸說得有道理。
又往前走,覺得有點累了。
看路上有出租駛來,他們便上了車。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洗了個熱水澡,他一下躺在床上。
阿眸又問他:“那你下周一過去?”
“我覺得不能等一周,太晚了。”他說,想著情況瞬息萬變,又道:“提早吧,因為上次我就不在。這次和大家一起考察,對了解渠道有好處。”他說,最后說:“我先把單位的事處理一下,立刻過去。”
“行吧,我看你最近天天念叨,估計你也是壓力大,早點去倒也好。”阿眸說:“記得晚上回家睡。我都和媽說好了,每天給你做好吃的。”
“好。”
蘇清越說著,點點頭。
酒意上來了,他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三天之后,蘇清越和周子友踏上了飛往南都的飛機。
抵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知曉團隊都在考察,另外一部分人正在從南粵向這邊趕。
于成龍去南粵掃尾,也沒有到。
和周子友打了個車往回走。
給阿眸發了個信息說自己到了。目光望向窗外,雖然說不是主場作戰,可南都每一分每一毫的空氣,都讓他有一種家鄉的感覺。法式梧桐樹,遮住的陽光,把陽光拆解一縷縷的。
周子友從后座,湊過來說:“老大,這次回來領我去明故宮轉轉吧。”
“行,也可以去我們學校逛逛。”蘇清越一時心情大好。
車子又繼續開,很快拐到距離蘇清越大學不遠的一處居民樓。
蘇清越給周子友介紹著這附近的美食。
又指著一間飯館說道:“子友,你早晨吃早餐的話,可以來他家。”他說:“以前我和你嫂子經常來,他們家的鴨血粉絲和小排面特別好吃。”他說著,覺得肚子咕咕咕叫,看了看表,這才五點。
過了一會兒車子終于停下來。
看到了一個牌子:雄獅電子商城。
他們下了車,拎著行李往外走,到了指定的樓層。
聽到狗叫聲。
和周子友上樓,才發現聲音是從樓道里面傳來的。
門敞著。
蘇清越稍稍皺眉。
南都人倒是有一種春秋開門通風的老習慣,因為那樣會有過堂風。
可這味道,他皺皺眉,拉開門。
狗又繼續叫。
跟著一個黑影撲上來。
不大,但很兇。蘇清越沒看清是什么,往后退,掄起箱子就是一下。
跟著聽到嗷的一聲慘叫。
再看一只狗撞在辦公桌前,繼續嚎叫,但是不敢繼續向前了。
隨處一看便見地上有狗盆,有各種狗玩樂的東西。
整個辦事處文件亂放,零食亂扔。
簡直就是一鍋粥。
他皺了皺眉,這樣的環境,別人來了怎么談事。
怎么看悅道這個公司。
至少最起碼的衛生要注意,不能影響辦公環境。
正想著,有人從里屋沖出來,狗立刻躲到那人身后,繼續狂吠。
那人大叫起來,發出威脅:“你干嘛的!敢打我狗,想死了?”
看他身高足有一米八,整個人胖乎乎的,比自己和周子友都壯。
歲數還不大,也就是個二十出頭。
蘇清越剛要問你做什么的。
周子友拎起一把椅子,擋在蘇清越身前:“你是誰?你是干嘛的?”
“這個是悅道辦事處,我哥在這里是老大!”年輕人不服,說出他哥的名字時帶著一種我是衙內的感覺,“你們是誰?竟然這么沒有禮貌打一只狗。”他說,指著門口道:“馬上給我出去!”
皺了皺眉。
狗一直吠叫。
沒想到自己的辦事處,竟然會有這種事。
蘇清越沒動身,撥了個號碼,冷冷地說道:“于成龍,我到南都辦事處了,把這個負責人給我叫來!”
瞪著那個年輕男子。
看他雖然高高大大,可整個人卻像豬一樣蠢呼呼的。
五官擠在一起,說起話來,鼻翼一顫顫的。
沒再說話,接著蘇清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