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的神識伸出,直接朝著林清婉的識海而去,或許是因為她在沉睡之中,識海中有屏障。
但易寒和林清婉關系親密,倆人不止一次的雙修過神識,不一會兒他就進去了。
一進去,他的神識便被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這不是清婉的識海……
不對,這是清婉的識海,但這不是她原來的識海。
易寒心中生疑,便去尋找她的意識。
而此時,林清婉似乎被火炙烤一樣,不怎么難受,只是也不太好受,她皺緊了眉頭,很困,想要睡覺,卻有覺得有人在叫她。
于是她豎起耳朵來聽。
隱約間,她似乎聽到易寒在叫她,但仔細一聽又不是,似乎是一道清越的女聲,她不由扭頭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愣愣的走了兩步后皺起眉頭來,這是什么地方?
林清婉左右看看,就見前后左右,包括腳下都是騰騰燃燒的火焰,而她似乎凌空站在火焰之上。
火焰翻飛時甚至能燒到她的腳踝,她嚇得微微往旁邊挪步,但依舊有火焰纏繞著她,甚至沿著腳踝燒上了小腿。
可是很奇怪,她并沒有受傷,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
她好奇的原地轉了轉,一道清越的聲音更加清晰的在她耳邊響起,“林清婉,到我這兒來,快過來……”
林清婉抬起頭看過去,要不是聲音清越,這可真像鬼叫聲,聽著有點兒怕怕的。
未知的總是恐懼的,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兒,卻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因此她抬腳慢慢的往那邊去。
走著走著,火焰越來越多,燒得也越來越高,前面出現了一棵全部著火的大樹。
林清婉看了一眼,雖然它全身燃火,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這是梧桐樹。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都說梧桐棲鳳凰,現在看來,不僅棲鳳凰,還棲朱雀。
或者,這到底是朱雀還是鳳凰?
辛文雅要找的是鳳凰,但梧桐村里住著的朱氏守護的卻是朱雀。
林清婉看著眼前燃燒著騰騰火焰的梧桐樹,說話的人,或者是鳥兒,在哪兒?
她睜著大眼睛看。
一道虛影出現在樹上,一只很漂亮很漂亮,她從沒見過的鳥歪著頭看她。
一人一鳥默默地對視。
鳥道:“林清婉。”
雖然它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但林清婉就是知道這一聲是她叫的。
林清婉拱手行禮,“晚輩林清婉見過前輩。”
鳥的頭歪了歪,輕聲道:“你倒是有禮。”
林清婉不好意思的一笑,問道:“冒昧的問一下前輩,這是何處?”
“這是你的識海。”
林清婉瞪大了眼睛,這怎么會是她的識海?
她的識海明明是一片蔚藍的大海。
鳥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她道:“也不單是你的識海,還有本尊的。”
林清婉微微松了一口氣,被人悄悄改了自己的識海,聽著還挺恐怖的,既然是和前輩的識海交疊在一起,雖然也挺恐怖的,但總比前者要好一些。
“前輩有事吩咐晚輩嗎?”
鳥歪著頭看她,問道:“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林清婉微微一笑,反正不是鳳凰,那就是朱雀了。
“前輩書神獸朱雀。”
“算你有見識,”它振了振翅膀,在梧桐樹上改換了一下位置,和她道:“現在火山里的那個孩子,福緣深厚,但與你一比,她的福緣就不值一提了。”
林清婉靜靜的聽著。
鳥道:“她的福緣來源于先祖,來源于她的出身,而你的福緣,不止來源于出身和先祖,更來源于后天,你身上有許多人的信仰和祝福,更有一個天道的偏愛,連帶著這個世界的天道都多喜歡你兩分。”
林清婉沒想到只是一面對方就把她給摸透了。
鳥道:“這也是我的運道。”
林清婉心中忐忑又期待,難道是朱雀神獸要認她?
正心思浮動時,朱雀道:“我在這里等了有千年了,終于等到了一個有緣人,沒想到她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有緣人是你,看來,天道還沒有真正的厭棄我們朱雀一族。”
她道:“我把我的孩子托付給你吧。”
林清婉瞪大雙眼,“前輩還有孩子?”
“當然,”她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救掉下來的那個人族?哼,要不是想著讓她把我的孩子帶出去……不過現在罷了,你來了,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林清婉咽了咽口水問:“不知前輩的孩子在何處?”
“在巖石之下,下面還有一個空間,我的孩子就在那里,你去找出來,將它帶出去,好好將它撫養長大,等將來我涅槃重生,我自會去找你們,也必有重謝。”
林清婉呆呆的問道:“前輩什么時候能涅槃重生?”
鳥道:“看天機。”
它才不會告訴林清婉,少則幾千年,多則幾萬年,當然,天道要是覺得它壞了秩序,說不定會永遠都涅槃不了。
不過它也不懼,它覺得它一定可以,只要把孩子送走,它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操心涅槃的事了。
有個朱雀陪著還是很不錯的,哪怕是孩子,那也是神獸,打架應該很厲害,說出去也很拉風呀。
所以林清婉沒多猶豫就應下了,然后道:“前輩,罩住辛文雅的透明罩子……”
“是我的力量。”
難怪呢,她總覺得那罩子是活的。
她松了一口氣,連忙道:“辛文雅是我朋友的姐姐,此次來就是找她的,不知前輩可允許我們帶她離開?”
“你先起誓會好好的待我的孩子。”
這個卻不難,林清婉起誓會好好的照顧小朱雀。
鳥這才道:“那罩子不僅是禁錮住她的,更是保護她,火山之中火毒盛,你再下去找她時,罩子不會再攔著你。”
她輕聲道:“來吧,我在下面等著你。”
而此時,易寒沒在這片火海中找到林清婉,自己反而還迷路了。
他一時有些頭疼,不由更大聲的喊道:“清婉,清婉——”
林清婉扭頭看向另一邊,她似乎聽到易寒在叫她。
鳥有些嫌棄的道:“你這識海還真是誰都能進來呢,要不要我把那臭男人給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