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奚與冷家人已經做好了迎接戰斗的準備,卻是久等不至,一直未見陌家人的身影。
“難道陌家又在搞什么花招?”
冷凝霜眉目一沉,出聲揣測道。
其他人也大多是這個想法,心中更為戒備起來。
突然,有弟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稟報道:
“回稟家主,陌家家主隕落了!”
此話就像一顆炸彈,將人群震得驚訝一片,頓時喧嘩起來。
“大家肅靜!”
冷家家主大手一揮,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這消息確定可靠?”
他目光定定的看著弟子,同樣也被這消息驚得回不過神。
“千真萬確,而且集結陌家的隊伍已經散去!”
弟子表情亦喜亦憂,喜的是陌家家主那討人厭的東西終于死了。
憂的是這次的大戰就這般偃旗息鼓了,下一次攻打陌家的機會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這怎么就突然死了?”
“小爺都準備好大干一場了,竟然就這么結束了?”
“這樣也好,大家和平相處總好過打打殺殺,畢竟也能減少我們冷家的人員損失啊!”
“這樣說也是,只是陌家戒備那么森嚴,陌森到底是被何人所殺?”
“難說,很可能是什么絕世高手看不慣陌森也不定。”
眾人小聲的議論起來,大多人都在好奇到底是何人殺了陌森。
唯獨千仞奚,靜默的站在人群中。
看來,陌顏還是走上了相同的路,最終殺了陌森,逃離了陌家。
從今往后,他就將踏上拼命逃亡,隱姓埋名的生活。
千仞奚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她接觸到的這些大人物,似乎都在按照傳說中的路走著。
所以,路輕舟最終還是會隕落?雪無痕前輩也會為了保護璇璣界而死于那兩位仙人手下?
她認識的很多朋友,最終都會因此隕落,只能活在傳說中……
不過,有一點讓她很意外。
陌離天賦出眾,按理說傳說中應該也有他的一部分,畢竟陌顏都在其中。
可是,傳說中沒有一絲一毫陌離的信息,甚至在提到陌顏的時候也沒有一點傳言涉及到陌離。
千仞奚抿了抿唇,對這一點始終非常不解。
“可有說是何人殺了陌森?”
冷家家主的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問出了眾人關心的關鍵問題。
那弟子猶豫了一瞬,似乎也覺得這傳言不可信,卻還是說了出來:
“殺人兇手陌家沒有出來說明,不過有傳言流出來,說是陌森的兒子陌顏親手將其斬殺………”
“事情起因,似乎是陌森殺了陌家的家主夫人林綰。”
他此話一出,整個大廳都靜默了下來,被這消息炸得回不過神。
這件事情摻雜了太多令人震驚的操作,陌森殺了自己的夫人,最后被親兒子所殺?
冷家家主也愣了好一會兒,他依稀記得那個叫陌顏的孩子,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后生,竟然會對陌森下手。
親手弒父?
“傳令下去,讓弟子們先行散去,靜靜等待觀察陌家的情況,若有異狀立即集結應戰!”
他將眾人揮退,隨即閃身消失,去向冷鄞匯報情況去了。
“小奚奚,我是聽錯了嗎?”
孔雀精站在大廳里遲遲不動,掏了掏耳朵,眼珠子愣愣的轉動著。
就陌顏那種板正老實的性格,竟然會弒父?這讓他如何相信?
“你沒聽錯。”
千仞奚看了一眼散去的冷家人,轉身定定的看向孔雀精。
“陌顏現在非常危險,陌家人肯定會四處追殺他。”
陌家那么多高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能夠成功的活下去,陌顏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我去幫他!”
孔雀精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頓時心急起來。
陌顏在他眼里還是當初秘境里那個渾身是傷,戰力極弱的傻子。
面對追殺,他一定活不下去的!
千仞奚看著孔雀精眼里的著急與擔憂,并沒有出聲阻止,畢竟孔雀精與她的契約本來也沒剩下太多時間了。
他愿意去幫助陌顏,也是一件好事。
“好。”
千仞奚點了點頭,給陌顏發了傳訊符出去。
也不知他可否會愿意回信?畢竟如今正在最危險的風頭上。
只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陌顏還真的回了傳訊符,并毫無防備的將他的地址告訴了千仞奚。
聽到傳訊符里冷冽的聲音,千仞奚知道,曾經的那個陌顏,終究還是變了。
只是,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孔雀精聽到地址,立即慌了起來。
“小奚奚,我幫他逃出去后就回來找你,我們的契約再重新開始計時!”
他慌亂之中抱了千仞奚一下,隨即也不待她回應,化身孔雀騰空飛起,迅速的消失在天際之中。
千仞奚看著孔雀精離去的背影,眼里浮現出一絲暖意。
不論孔雀精嘴上多么嫌棄陌顏,可心里卻十分的在乎他。
這般想著,千仞奚突然很想去見見陌離。
爹娘去世了,也不知他現今如何了?
在冷家呆了幾日,確定陌家不會再發動戰斗后,千仞奚終于離開了冷家,踏上了去無妄城的路。
兩地相距不遠,千仞奚在幾日不斷的趕路之后終于來到了無妄城。
當她趕到望歸山的時候,陌離正坐在崖頂上,寒風凜冽,刮得他衣袂翻飛,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吹下崖去。
在他身邊,有一座無名碑立著,碑前插著幾柱點燃的香。
“來了?”
察覺到千仞奚的氣息,陌離回過了頭,沖千仞奚微微一笑,一如往常的模樣。
千仞奚也不說話,幾步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坐下。
陌離也沒有在說話,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在她身邊,任寒風肆虐。
這一坐,就坐到了暮色沉沉的傍晚。
遠處的夕陽緩緩落下,含羞帶怯的躲在了遠山背后,再也不見蹤影。
“其實,我小時候見過她一次。”
陌離突然開口了,語氣里帶著些溫情,側頭望了一眼那座無名碑。
他沒有關于她的一切,就連衣冠冢都無法立下,只能造一座石碑放在這里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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