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千仞奚幾人終于翻過了第二座山坡,開始向第三座山坡爬去。
只要翻過這座山,她們就可以爬上真正的乾陵山了。
只是夜色漸沉,她們也不敢再繼續趕路,找了個地方安營扎寨。
葉楠捉了一只狍子,溫南巷則負責烤肉,沒多一會兒,肉香味便傳了出來。
薛毅取出一個防御陣盤扔在附近,將大家保護起來,同時也防止香味飄散出去。
一行人聚在一起交談著最近的遇到的危險,臉上的神情還帶著一絲興奮。
畢竟這種關乎安危的真槍實戰,可比打擂臺刺激多了。
就在大家相談甚歡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眾人臉色均是一沉,對視一眼便向腳步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來人是兩位女修,分別穿著一黑一白的法衣,面容就像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應該是修真界中少見的雙生子。
兩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向千仞奚這邊走來。
當看到她們時,兩位女修也不驚訝,只是友善的向她們點了點頭。
她們沒有惡意,千仞奚幾人自然也不會惹事,頷首回應后便不再留意她們了。
一行人吃過烤肉,便原地坐下,開始打坐修煉。
今夜輪到千仞奚和溫南巷兩人值夜,兩人一人懷里抱著闊刀,一人抱著長劍,靠在大樹上時刻關注著周圍的情況。
靜謐的夜晚只有蟲鳴鳥叫聲,時而有微風拂過,樹枝晃動發出沙沙聲。
到了半夜,一道尖叫聲突然劃破夜空,驚起無數飛鳥,同時也驚醒了打坐的幾人。
他們馬上站起身,防備的看著周圍。
“千師妹,發生了何事?”
薛毅眉頭一皺,心里頗有些不安的問道。
“那邊出事了。”
千仞奚搖搖頭,看向了尖叫聲傳來的方向。
“剛才那聲音,有些像女人的尖叫聲。”
薛毅想了想剛才的聲音,腦海里想起了那一對雙生姐妹。
“我們要過去看看么?”
溫南巷握緊手里的闊刀,總覺得周圍有什么東西在看著他們。
“不急,天色太黑,過去太危險了。”
薛毅搖了搖頭,并不贊同大家過去,說不定那聲音就是個陷阱呢?
經此一鬧,大家都沒了打坐的心思,全副武裝的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機。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昨晚那道尖叫聲響起后,森林里便再也沒了聲音,仿佛恢復了平靜。
可千仞奚卻知道,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
一行人重新出發,翻越起了所在的山坡,只是大家心里都還惦記著昨晚的尖叫聲。
在行進了大概幾公里后,眾人終于發現了不對。
“這……這是人骨?”
溫南巷看著眼前的一顆頭骨,說話都緊張起來。
在他們面前,一顆帶著血跡的頭骨落在地面上,隱約間還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也就是說,這人才死不久,很可能就是昨晚發出尖叫的那個人。
“你們看,這邊還有一顆!”
葉清莜發現一旁的灌木叢里還有一顆頭骨,連忙招呼眾人看了過去。
這顆頭骨上還殘留著一些肉沫,同時不遠處還有一節斷掉的手指。
那手指修長纖細,從外形看應該是女子的手。
“該不會是……”
葉清莜想起了昨晚遇見的兩個姐妹花,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昨晚還笑靨如花的兩人,今日就隕落了?還是以這么殘忍的方式……
千仞奚蹲下身,仔細研究起了那節手指。
斷開的地方非常光滑,像是被利器所傷,也可能是妖獸的尖爪。
“這里有東西。”
突然,一層臟兮兮的東西闖進她的視線,讓她微微皺了眉頭。
“什么東西?嘔……”
溫南巷湊過去,捻起那根手指拿進看了看,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忍不住嘔吐起來。
他趕緊將手指丟出去,扶著旁邊的樹干不斷干嘔。
“這手指已經發臭,會不會已經死去很久了?”
葉清莜不禁后退幾步,離溫南巷遠了些,小聲的問道,心里升起了一點期待,希望這兩人不是那對姐妹花。
“臭味是那層東西發散出來的。”
千仞奚站起身,沉著臉散發神識四處搜尋起來。
“這頭骨上面也有幾個凹進去的洞,像是被什么捅破了。”
薛毅抿抿唇。
“再加上那根手指,很可能是被什么大型妖獸吃掉了,所以只剩下了一顆頭骨。”
他話音剛落,溫南巷就吐得更厲害了。
直到將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來,他才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臉色蒼白的靠在樹干上。
“這死法未免也太慘了。”
他輕聲低喃,腦海里似乎浮現了人類被妖獸撕碎,連著骨頭被吞下去嚼碎的場景,臉色頓時更白了。
“大家一定不要掉以輕心,我總覺得不太對!”
薛毅將大家叫攏,分配了一下大家的任務,隨即將頭骨埋到了坑里,快速離開了。
“誰?”
走在最后面的葉楠恍惚間瞟到了一個一晃而過的人影,怒喝一聲回頭,卻根本不見那人的蹤影。
“葉楠,怎么了?”
幾人都被他驚動,緊張的轉過了頭。
他們的神識什么都沒探查到,難道又有什么怪異的東西出現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葉楠抿抿唇,肅著臉小心的向四周搜索起來。
千仞奚一行人也加入其中,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可能是一位路過的前輩,我們繼續吧!”
沒能找到人,薛毅也不再糾結,領著大家繼續往前走。
葉楠只能點點頭,心里卻一直無法平靜,他總覺得有什么人跟著他們。
“雪道友!”
冷凝霜好不容易找到雪無痕隱居的住處,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終于堵在了他的門口。
身段妖嬈的她穿著一身黑色法衣,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胸口處微微敞著,漂亮的鎖骨清晰可見,豐滿的胸脯仿佛要將法衣撐開。
一雙撩人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專注的看著院子里坐著沏茶的雪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