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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灝自然沒想到劉軒會來找他,而且已經是等候多時了,這就證明劉軒真的是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謝景灝趕緊到書房去見劉軒。
劉軒只是對謝景灝身邊的人暴露了身份,所以倒是沒驚動王府的人。
畢竟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劉軒和謝景灝的情誼到底也是不一般了。
“皇長孫殿下怎么來王府了,可是有事情要對我說?”坐定后,謝景灝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謝三叔,有件事,我來是要跟你坦白的。”劉軒倒也沒含糊,直接說道。
其實從昨天到現在,直到劉軒見到謝景灝之前,劉軒都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對謝景灝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其實他設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即便他不說,只要安德海不供出趙皇后來,謝景灝也就不可能跟他們翻臉。
甚至于,基于他對謝景灝的了解,謝景灝可能都不會把這件事公開。
可表面上不撕破臉,這心里會是怎么想,就真的不一定了。
而劉軒覺得好不容易能和謝景灝有了這樣歷經生死的關系,他自然不想這種關系被破壞。
可是如想要繼續保持這種關系,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坦誠相對。
謝景灝是個聰明人,雖然劉軒對他到底是抱著些算計的,但是更多的也是不愿舍棄這份情誼。
這人與人之間,若是一點兒算計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再三思量,這人既然都來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吧。
“你說吧,出什么事兒了這是,看把你急成這樣。”謝景灝笑著說道。
對于謝景灝來說,這一起歷經過生死的人,到底是不同的。
“三叔還記得那一日咱們一起在城郊遇襲的事情嗎?”劉軒問道。
這件事,他自然是記憶猶新了。
而且劉軒一下子提到這件事,到底也是讓謝景灝覺得有些意外的,謝景灝也沒想過劉軒會來說這件事的。
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自然是趙皇后無疑了,可到底是因為什么,到現在,謝景灝也沒什么頭緒。
如今安德海也死了,更是死無對證了,而謝景灝都打算這件事暫時就到此為止了。
否則也沒別的辦法啊,也就只能這樣了。
“怎么了?”謝景灝倒是不動聲色,他也想聽聽劉軒怎么說。
“今日我才得知,是皇祖母主使安德海做的。”劉軒倒是直接就承認了。
說實話,這很讓謝景灝意外,謝景灝沒想到劉軒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真的讓謝景灝大吃一驚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謝景灝繼續問道。
“是皇祖母親口對我說的,三叔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說著,劉軒竟然給謝景灝跪下了。
這說到底,二人的身份差距也不小,皇長孫身份尊貴,如何能給他跪下呢。
“皇長孫快起來,你這一跪,我可受不起。”謝景灝連忙說道。
“不,三叔你受的起,這一路上從利州走到盛京城,多少次,死里逃生,三叔救我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三叔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可皇祖母卻恩將仇報,刺殺三叔,這算是我替皇祖母給三叔賠罪。”說著劉軒深深的拜倒在地。
說實話,劉軒這樣的高位者,卻是這般謙卑的表現,的確對于謝景灝來說,也是有所觸動的,謝景灝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動容。
“皇長孫,這件事,你定然毫不知情,所以你不必如此,起來說話吧。”謝景灝上前把皇長孫給扶起來了。
皇長孫滿臉愧疚,仿佛十分不好面對謝景灝的樣子。
“三叔,其實我真的是沒臉見你,這件事雖然我毫不知情,但是卻跟我脫不了干系。”劉軒低著頭說道。
謝景灝皺眉,因為聽劉軒這樣說,難道是這其中緣故,和劉軒有關系。
謝景灝到底心思縝密,從劉軒的反應中,也能看出一二。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皇后娘娘這般想要對我殺之而后快是為了什么,我是真的想不通,我雖然聽命于陛下,可也從未做過什么損害皇后娘娘利益的事情,況且這一次,我還是受命保護皇長孫殿下的。”謝景灝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因為我。”劉軒大方的承認道:“因為皇祖母在同顧大小姐朝夕相對的日子里,看中了顧大小姐,想把她許配給我做正妃,可是三叔和顧大小姐有婚約,所以······”劉軒沒有在往下說,可是事情很明顯了,謝景灝肯定也就明白了。
謝景灝聽了這話,當真是震驚不已啊。
其實謝景灝想過很多可能,甚至心里隱隱約約有這個想法,但是仍舊不確定。
畢竟這個想法真的是太玄幻了,可如今從劉軒嘴里說出來,證明他的想法并不玄幻,而是很真實的。
趙皇后的確是看中了顧千凝,想把顧千凝和劉軒湊成一對。
這真的是有些太過分了。
謝景灝的臉色很難看。
劉軒也看出來了,所以連忙解釋道:“三叔,我是一丁點兒這個想法也沒有了,朋友妻不可欺,雖然三叔也算是我的長輩,我們相處的日子不長,可是這些日子的情誼,我都銘記于心,我們是生死之交,顧大小姐在我心里就是三叔的未婚妻,我絕無非分之想。”劉軒趕忙指天發誓,對顧千凝沒有一丁點兒的想法。
謝景灝見劉軒說的坦坦蕩蕩,其實他也了解,劉軒也不是這樣的人。
這劉軒算起來,也是個光明正大的人,也不會做這樣齷齪的事情的。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鬼,也不會直接來坦白了。
劉軒之所以能對他坦白這件事,就代表著他心里還是把他當做知己朋友的。
否則親自上門承認這件事,對他也好,趙皇后也罷,都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
想到這些,謝景灝心里的氣也就少了許多。
畢竟面對一個對你以誠相待的人,到底還是要寬容一些的。
不是有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我信你。”謝景灝說道。
“多謝三叔的信任,為知道,皇祖母這樣做,讓三叔很是憤然,但是我昨日已經對皇祖母把話說清楚了,我對她說了,我的親事可以任由她做主,但是絕對不能破壞你和顧大小姐的親事,皇祖母最后也同意了,所以我只求三叔能給我一個機會原諒皇祖母這一次的糊涂行為,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我不是為我自己,三叔要怎么對我都可以,但是不要把這這件事鬧大了,尤其是不要讓皇祖父知道。”劉軒懇切的求道。
謝景灝也知道邕晟帝此刻的心思,邕晟帝已經不愿意冊立劉軒為皇太孫了,更是處處的都看不上趙皇后來。
如果他對邕晟帝說出此事,邕晟帝是必然會找趙皇后的麻煩的,這個根本就不用考慮。
所以謝景灝完全理解劉軒說的話。
劉軒這么坦誠的對自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而且趙皇后到底對楊璨,對顧千凝都有恩,對二人也是維護到底的。
如今也就只當她是一時糊涂做了錯事吧。
“好,我答應你。”謝景灝點頭道,他除了答應,也沒別的選擇了。
他答應一則是為了顧千凝和楊璨,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劉軒,此番劉軒的處境也十分尷尬,他不想在做給劉軒添麻煩的事情了。
畢竟遭遇安德海襲擊的時候,若不是劉軒拼死相互,他也活不到今日了。
這份情誼,謝景灝也銘記于心。
劉軒舍不得這份情誼,而他也是舍不得的。
所以他也就不為難趙皇后了。
“多謝三叔。”劉軒對著謝景灝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了,我們之間,無需如此。”謝景灝擺手。
“我知道,三叔和我之間,是生死之交的情誼,可是我這賠罪都是為了皇祖母,這件事,是皇祖母對不起三叔,而且我也是脫不了干系,我這心里真的很愧疚,也幸好沒鑄成大錯,否則我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劉軒仍舊是愧疚不已的樣子。
“算了,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這安德海是否在三叔這里?”劉軒問道。
“是,不過人已經死了,寧死不屈。”謝景灝答道。
“死了就算了吧,只是他到底也是聽命于皇祖母,如果三叔愿意的話,可否把尸首給我,到底安葬了吧。”劉軒試探性的問道。
這樣的說辭,倒是沒讓謝景灝惱怒,謝景灝倒是覺得劉軒還算是個有情義的人。
“放心吧,所有人的尸體我都讓人安葬了,人死了,所有恩怨也就都沒了,不至于羞辱幾具尸體。”謝景灝直接說道。
謝景灝從來都沒有說因為那些刺殺他,就隨意把尸體丟到亂葬崗扔野獸啃食了。
這不是謝景灝的行事風格。
人死了,沒必要這樣做,而且這些人都是聽命于人,各為其主,最多就是立場不同,更不至于做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死了也不能放過。
“三叔真是好度量。”劉軒是真的從心里佩服。
謝景灝的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雖然謝景灝一直都是替邕晟帝做事。
但是能做到謝景灝這個度量,這個境界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這也是為何劉軒一定要和謝景灝處好關系的緣故。
謝景灝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不重要了,事情過去了,此事我絕不會再提,殿下請放心吧,也讓皇后娘娘安心,我知道如今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處境尷尬,所以我絕不會在添亂了,其實我本來也沒想再去追究這件事,畢竟皇后娘娘對千凝和郡主的維護,還有殿下對我也有救命之恩,這些,也足夠低了娘娘做的這件事了。”謝景灝也解釋的清清楚楚,為的也是讓劉軒安心。
好在現在也知道個中緣由了,謝景灝倒是也了卻了一件心事了。
“三叔既然如此說,我就放心了,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三叔說一聲。”劉軒看著謝景灝,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對皇祖父請旨,要去皇陵給父王和母妃守孝一年。”
謝景灝看著劉軒,他很驚訝劉軒能做出這個決定來。
其實依著劉軒此刻的年紀,能做出這個決定來,也著實不容易啊。
畢竟他這剛回盛京,就要馬上離開,能舍下這盛京城的一切,到皇陵那個無欲無求的地方去守孝,這不能與遠離了朝堂的一切嗎?
這個選擇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吧。
“你真的決定了?”謝景灝問道。
“是的,與其留在京中,到不如暫時離開,避其鋒芒,韜光養晦,以待來日。”劉軒答道。
很有長遠打算啊,謝景灝忍不住在心中贊嘆道。
邕晟帝的想法,謝景灝倒是能猜出一二來。
怎么說呢,邕晟帝到了這個年紀,最擔心的就是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如今快到花甲之年了,可太子卻是正值壯年,并且做了這么多年的天子,在朝中早就有自己的勢力和人脈了。
雖然從前些年,邕晟帝也開始慢慢提攜趙王和太子打擂臺,可到底邕晟帝心里也只是想給太子找個對手,就是找個人來壓制太子,與其爭鋒,不要讓太子的勢力過于強大了,好蓋過他這個一國之君。
但是在邕晟帝的內心深處,卻是從來沒想到要廢太子,改立趙王的。
可現在呢,一個不小心,太子薨世了,趙王和向貴妃都被連累了。
他身邊一下子就沒了兩個兒子。
雖然趙王還活著,可是因為向貴妃的緣故,他是不可能會相信這個兒子了。
因為向貴妃是個為達目的,連毒害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如果哪天自己不順著這母子二人的意思了,是不是毒害這回事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這件事,雖然失去太子這個嫡長子對邕晟帝的打擊不輕。
可是也更加平添了邕晟帝對人的猜忌。
自古帝王就是多疑的,這個事本來就是定了的呢。
當時邕晟帝是被太子和太子妃雙重離世的刺激之下,想讓太子死得瞑目,所以才會決定冊立皇長孫為皇太孫,可是現在時候久了,在加上他對任何人的疑慮大增,所以就公然反悔不承認了。
只怕往后,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每一個皇子王爺,甚至是皇孫,可能都會遭受懷疑。
而此刻,劉軒能急流勇退,選擇離開盛京去皇陵守孝,真是個不錯的決定。
但是依著謝景灝跟隨邕晟帝多年的經驗看來,邕晟帝未必同意。
不管此刻誰在邕晟帝面前做什么,大概都是有目的和成算的吧。
做也是錯,不做也是錯,做什么都是錯。
“陛下未必會答應你吧。”謝景灝直接說道。
劉軒吃了一驚,沒想到謝景灝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邕晟帝的決定。
昨日他提出此想法的時候,邕晟帝的確是回絕了,雖然自己再三的堅持,可到底邕晟帝還是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陛下是覺得你想邀買人心來彰顯你自己的純孝,所以他不會答應的。”謝景灝繼續說道,而且語氣十分的確定。
劉軒不得不承認,謝景灝說的是對的。
劉軒再一次肯定自己做的選擇是正確的,這跟謝景灝關系好了,的確是對他的益處很多。
“請三叔指點迷津,如今父王母妃不在了,皇祖母跟皇祖父的關系十分冷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不奢望其他,只求能護主東宮里幾位弟妹血親的性命。”劉軒再一次深深的拜倒在地。
“殿下快起來,你如此,是真的折煞我了。”謝景灝趕忙再一次把劉軒從地上扶起來。
其實劉軒也是沒辦法,對于劉軒來說,離開盛京這么久了,而他離開盛京之前還這么年輕,根本也沒有累積什么人脈。
而太子走的這么匆忙,他倒是累積下不少人脈和心腹,可到底劉軒離開盛京兩年,這兩年太子也沒有同他說過朝中的事情。
他是真的兩眼一抹黑,以至于現在遇到點事情,都不知道該去找誰商量了。
如今他身邊能相信的人,也就唯有謝景灝了。
畢竟兩個人是生死之交了。
雖然謝景灝是邕晟帝的人,聽命于邕晟帝,但是只要不觸及到邕晟帝的利益,謝景灝就一定會幫他的,這一點,劉軒也很確定。
“三叔,你幫幫我吧,此刻我身邊,真的沒有能信任的人了,我這離開盛京兩年,早就物是人非了。”劉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真是十分的哀戚。
劉軒說的也都是實情,人情冷暖就是如此,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若是劉軒一回京就被冊立為皇太孫,那肯定局面就不同了,絕對是炙手可熱的人。
可現在邕晟帝的態度,這朝中老臣都是人精老狐貍,如何能看不出來呢,所以即便是從前支持太子的人,現在也只能做縮頭烏龜,不敢輕易的出頭。
這劉軒的處境是挺難的。
“好,你先別著急,你聽我說,你明日在朝堂之上,直接對陛下說,暫時不冊立為你皇太孫。”謝景灝直接說道。
劉軒一時間沒明白謝景灝的意思,有些怔怔的看著謝景灝。
謝景灝解釋道:“你這樣對陛下說,說太子殿下剛剛薨世,你若是被冊立為皇太孫,心中有愧,難以承受,所以就請陛下暫緩冊立儲君之事,并且你要在東宮閉門謝客守孝一年,并且這一年不入朝堂。”
劉軒本來還十分疑惑的,可是聽到謝景灝說這話,頓時緊皺的眉頭就舒展開來了。
不得不說,謝景灝這一舉,真是太厲害了,也太漂亮了。
他的置諸死地而后生比起謝景灝,真是太小兒科了。
謝景灝的這個方法,可真的是對他太有利了。
他只要主動推了這皇太孫之位,并且在東宮閉門守孝,最起碼在這一年里,邕晟帝也不可能冊立別人的皇子王爺為儲君的。
而他不入朝堂,也可以打消邕晟帝對他的疑心。
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有利的。
并且他人在東宮,就占據著東宮這地方。
至于一年后的事情,這局勢都是瞬息萬變的。
一年里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總歸謝景灝提出的這個方案,目前來說,對他是最有利的。
劉軒對謝景灝真的是感激不盡啊。
“多謝三叔提點,我明白了。”劉軒一臉誠然。
“你能明白就好,你能舍得下一時的得失,做出取舍,也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你的思維有些局限,畢竟經歷的事情還少,而且太子和太子妃的離世,對你的打擊太大了,你身上背負了太多,不過只要你做出這一步的退讓,最起碼一年內,整個朝野上下,亦或者是皇室宗親,都不敢對你和東宮一眾皇女皇孫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來。”謝景灝一一解釋道。
劉軒一臉明了的神色,謝景灝所說的也夠多了。
并且幫了他的大忙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還能這樣。
如今這般,也算是讓他豁然開朗,尋了一條開明的路。
“殿下,以后咱們也少些來往吧,這樣對你也是有好處的。”謝景灝斟酌了一下,到底是開口說道。
劉軒很明白,謝景灝是為了他好。
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明白。”劉軒重重的點頭,他往后,真的不適合和任何人往來了。
這一心閉門守孝,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恩,忍過一時就好了,其實陛下最終也會明白,沒有人比殿下更適合繼承大統。”謝景灝勸慰道。
其實謝景灝說這話倒不是恭維的話,而是謝景灝真的認為,在這幾位王爺皇子當中,劉軒是最適合繼承帝位的人。
畢竟劉軒的成長本就是按照儲君來培養的。
他一出生,就是太子嫡長子,若是太子順利即位,他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其余的幾位王爺,謝景灝覺得,實在是難成大器。
寒王倒是也有幾分能力,只可惜,寒王的身世,也許是他最大的掣肘。
他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好,可現在既然知道了,對他的以后到底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不過這些話,謝景灝也不會對邕晟帝說。
這選擇皇嗣儲君的事情,是邕晟帝來決定的,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說什么。
劉軒離開的時候,神情顯得輕松了好多。
總算是有一條明確的路可以走了。
他真的很慶幸來見謝景灝,而且也對謝景灝如此坦誠,否則,定然也得不到謝景城的真誠相待。
謝景灝沒有親自送陸軒離開,而是讓自己身邊的小廝悄悄的送他離開的。
劉軒到底也是有心機的人,來的時候,也做了喬裝,他是偷偷出宮來見謝景灝的。
如果劉軒是大張旗鼓來的,只怕謝景灝也不會給劉軒出這樣的主意了。
若是劉軒那樣做,就是蠢鈍如豬了,謝景灝也不會和這樣的人來往了,因為早晚會害死自己的。
劉軒依舊喬裝回了宮,好歹是沒被邕晟帝發現,因為劉軒穿了內監的衣服蒙混出宮的,如此在蒙混進來,誰也想不到,堂堂一個皇長孫竟然會自降身價,穿著內監的衣服出宮去。
可劉軒這剛回來,邕晟帝就派人來傳旨了,讓劉軒去龍吟殿見駕。
劉軒剛剛把衣服和內監換回來,這要是晚一點回來,可就穿幫了。
別的都還好說,這若是邕晟帝來傳召的話,他總不能不出來吧。
而且邕晟帝傳召他過去,他只能馬不停蹄的過去,都不能有一點兒耽擱的吧。
只能說他趕回來的也算及時吧,否則可就真的惹了大麻煩了。
劉軒著急忙慌的趕去了龍吟殿去見邕晟帝。
這樣來去匆匆,感覺上是有些匆忙的。
可劉軒在龍吟殿外,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才進了殿中去見邕晟帝。
邕晟帝傳召劉軒來,純屬就是臨時起意,其實說到底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劉軒在做什么。
“軒兒,到朕身邊來。”邕晟帝看到跪在地上的劉軒,招招手對劉軒說道。
劉軒站起來,慢慢走到了邕晟帝身邊。
邕晟帝仔細的端詳著劉軒,畢竟血濃于水,又是他的親生孫兒。
一想到劉軒這般年紀,失了父母,到底也是可憐的。
“軒兒,你父王和母妃雖然不在了,可是朕還在,有朕在,朕就是你的依靠。”邕晟帝突然開口說道。
這話都讓劉軒懵圈了,劉軒也不知道邕晟帝這是個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就說這樣的話了啊。
說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多謝皇祖父。”劉軒趕忙十分感動的說道,這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要做出感動到不行的樣子來。
其實劉軒心里也對這話表示懷疑,如果邕晟帝真的這般看重他就不會這樣反悔,他現在是最需要認可的時候,若是邕晟帝下旨冊立他為皇太孫的話,立刻就會改變他現在的處境了。
可邕晟帝卻只是給與口頭上的慣壞,對他來說,也真的沒太大的用處。
不過劉軒是不會把這話宣之于口的,謝景灝說的對,他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伏低做小,讓這尊貴的皇帝陛下沒有任何的戒心才是。
這是他的生存之道,他沒得選擇。
“今日去給你皇祖母請安了?”邕晟帝問道。
“是。”劉軒答道。
“都跟你皇祖母說什么了?”邕晟帝繼續問道。
劉軒聽了這話,心中多少有些明了為何邕晟帝會特意傳召他過來問話了。
其實他每日都會來給邕晟帝請安,如果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大可以不必這么著急傳召他過來的。
到明日再說也是可以的。
畢竟每天都會見面,而此刻卻明白了,這傳召他過來,只是為了詢問他今日和趙皇后談了什么。
畢竟他今日在鳳儀宮待的時間是有些久了。
這一點他也明白。
其實邕晟帝并不是真想問他和趙皇后談了什么,畢竟不能說的,劉軒也不會傻到說出來,邕晟帝真正的用意是想這敲打他一下吧。
讓他明白,邕晟帝知道他在鳳儀宮待了許久,肯定是和趙皇后商量了什么事情。
讓他自己心里也有數些就是了。
邕晟帝既然沒大發雷霆,用這種敲打的方式,就證明邕晟帝還是想拉攏劉軒的。
讓劉軒徹底的歸附到他這邊來,遠離趙皇后。
劉軒也明白,只是,這個選擇對于劉軒來說太難了。
劉軒心里更加明白,在趙皇后和邕晟帝兩個人當中,雖然是血緣關系一樣近的親人,可趙皇后是一定會毫不保留的對他,可是邕晟帝哪怕是嘴上說疼愛他,可對他,不管哪一方面來說,應該都是有很大的保留呢。
畢竟邕晟帝的皇子皇孫太多了,而趙皇后的親孫兒就只有他一個,這是傻子都能看明白的,更遑論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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