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忍不住的眨了幾下眼睛,發現黑氣仍然在,她并沒有看錯。
也就是在這時,小七才恍然想起之前在其他房里似乎也看到個別病患的臉上有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起先她并沒有太過于在意,認為這或許是正常的現象。
畢竟已經燒成這種程度了,臉上有一種灰敗之氣也是非常正常的。
直到救治到這位姑娘時,小七才漸漸覺察出原來之前看到的黑氣并不是正常的。
大多數人臉上的灰敗之氣,是被病痛折磨的喪氣之氣。
而這些人臉上現出的氣色明顯不同。
第一個就是小七第一位就治的那位老人,還有兩位婦人,一位正直壯年的男子,接下來的就是剛才的那個孩子,以及她剛治療過的這位姑娘。
他們臉上不僅僅是一股灰敗之氣,還纏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要不是在這剛才的孩子和這位姑娘臉上黑氣較之前的幾人還要明顯,小七還真的沒注意到。
隨著她的施針用藥,黑氣在小七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逐漸的消散,同時救治中的病患氣色也在緩慢的轉變著。
這種變化她看在眼中,知道眼下的病患已沒有了生命之憂,同時也想明白了之前的黑氣可能就是病重之人散發出的死氣。
對于這突然發現的能力,小七有一瞬間的蒙圈。
長這么大以來,她可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能夠看到將死之人散發出來的死氣。
怎么會在這短短的月余之間突然就能看到了呢,對于這一點小七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此時也容不得她多想,畢竟還有幾位重癥患者等著她呢。
對于那位老大夫投向她的復雜目光小七可沒有時間過多的去關注。
一個院子幾間病房,幾乎每個房間中都有兩到五位的癥狀比較重的患者。
患者們相同的一點都是已經陷入昏迷或半昏迷狀態。
負責他們的大夫無論是針灸還是喂藥他們全試遍了,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依然是高燒不退。
除了讓照顧這些病人的學徒多注意,多給他們喂些水,多換濕帕,大夫們也是束手無策了。
要不是小七的及時到來,可以說明日又會像以往一樣多出十幾甚至二十幾具尸體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房中的光線也漸漸的轉暗了,好在小七也診治完了最后一個患者,剩下的患者癥狀稍稍好一些,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從進入疫區后整整忙碌了一日,終于能讓她喘口氣了,看著這些病患主要是心累。
離開前小七再次動用精神力檢查了一遍,還好已經沒有人有生命危險了。
將手中的藥裝進挎包時,看著半空的藥瓶小七忍不住的眉頭緊蹙。
一日下來她的藥也已經告急了,要知道她的布包也就這么大,撐死了也就裝個十來瓶藥,畢竟里面還有著其他的東西。
自然不可能裝的都是傷寒驅熱的藥,還有一瓶藥也就是二三十粒藥丸,故而想要每個患者都喂一粒藥那是不現實的。
當然空間里確實還有不少之前煉制出來的藥,但這些是不能拿出來的,不然該要怎么解釋這些藥的出處。
重癥區這么多的病患,或許她可以找首醫商量一下,她就辛苦些多煉一些藥丸。
小七有種感覺,首醫是不會拒絕的,經過這一日的治療效果如何首醫他們應該也是能看得到的,興許不用自己主動,首醫他們反而會主動找上來。
對了,差點忘了一天重要的事情,疫區水的事,看來睡前也是要解決一下的。
“小七,想什么呢?走吧!”仇景提醒這小七,天色越來越黑連院中的大夫也都已經離開了。
“呃,哦,走吧”回過神的小七對著仇大哥露出淺淺的一笑,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很快兩人回到了他們休息吃飯的區域。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兩人就是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一遍,接著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清洗了一遍。
穿著干凈的衣服又用烈酒把帳篷中消了一下毒,走出時正好碰到剛剛回來的崔大夫。
晌飯時就沒有碰到崔爺爺,小七心里還是挺掛念的。
“崔爺爺,您這是剛回來。”小七問話的同時眉頭忍不住的緊鎖起來。
崔爺爺的年齡著實不小了,她真怕這老爺子堅持不下來,再累病了。
崔大夫對著小七露出了一抹笑:“是啊,病人太多了,一不注意天色就黑了。”
崔爺爺雖然是在笑,小七還是看出了崔爺爺臉上的疲憊。
說不心疼是假的,這老爺子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拼,趕緊扶著老爺子坐在帳篷外的石頭上說道:“崔爺爺您先歇著,等著我去給你打水,先洗洗然后換身衣服。”
說著這姑娘扭頭轉身離開,不多會便端著干凈的水來到崔大夫面前。
“崔爺爺,你一定要仔細洗漱,洗完后換好衣服再用我拿出的酒在手上好好消消毒,帳篷里也要消消毒。”
崔大夫笑著點點頭,在小七的注視下仔細的清洗著裸露在外的皮膚。
然后換衣服消毒,接著小七扶著崔大夫進入他的帳篷內,帳篷內散發著濃濃的酒香味兒。
“崔爺爺,您先坐在床上歇會,我和仇大哥去打飯。”說著這姑娘把崔爺爺扶坐在簡陋的床上,轉身和等待在外的仇景一同向著提供大夫飯食的區域走去。
伙食與晌午沒有太大的區別,也是每人一碗蔬菜湯兩個三合面餅子。
領到東西后,兩人是在崔大夫的帳篷內一起用的食。
用完的時候把碗全部交給了仇景,由他送了回去,小七則是呆在帳篷內陪崔大夫說會話。
“崔爺爺累了吧?”用著篤定的語氣小七說著。
崔大夫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對著這丫頭點點頭。
“確實累了,真是沒有想到這里的疫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每個房間中病人都塞得滿滿的,每個床鋪之間也就是留下了供人通行的空地,好在這個區域的病人并不太棘手,都在好轉當中。”
“孩子要說辛苦,你那邊應該更辛苦,病人都是比較棘手的。”崔大夫看著小七心疼的說道。
小七搖搖頭,“崔爺爺,辛苦方面我倒是覺得還好,我的體質您老也是知道的,不到一定程度很難讓我感覺到累的。”
“病人棘手倒是真的,崔爺爺您不知道,那里面的癥狀比較重的一些病人,如果不是用了我的藥,恐怕今夜里就會兇多吉少了。”
小七主動把自己的藥提了出來,她覺得首醫如果對她的藥丸感興趣的話,一定會向與她一同過來的崔爺爺詢問或者旁敲側擊的。
果然,崔爺爺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想法。
崔大夫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姑娘,想起了首醫下晌抽出一點時間向他詢問的事情,以及最后拜托的事情。
斟酌了一番后,崔大夫最終決定還是向小七開口。
畢竟如果這藥真的有很好療效的話,這也算是解決了疫區的燃眉之急,只要高熱控制住了其他的根本就不足為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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