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檀:、、、、、、、、、
(637章重復,凌晨兩點刷新,不會重復扣幣,如果沒有刷新,看第一章的群號,進來找我要。)
她是洛石。
景曄怎么可能放棄她。
無論她此時是何模樣,都是他的小藤妖。
是他教給她與人為善,身行正道。
然而卻被這些正道逼得無處容身,漸欲成魔。
是他將她從妖嶺接回天上,信誓旦旦的要護著她。
可是如今,他竟然讓她陷入到這種地步。
“過來......”景曄聲音沉痛,抬手凝望著她,喚她回來。
他步步逼近,洛石還在后退。
直到,她腳邊被不知是誰的尸身阻擋。
洛石心有所感,低頭看去。
只見橫在她腳邊的是她曾送給蘇樂的法器。
她轉頭看去,只見蘇樂就躺在她腳邊上。
此時無聲無息,不再動彈。
洛石放眼望去,她從五溪山諸仙者屠刀下救出來的人,竟無一人生還。
他們做錯了什么?
為何這天地間不能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終究,她要護著的那些人,一個也沒能護住。
善惡是非,又有什么意義?
此時洛石已經無法控制體內的異獸,更何況她此時神識大亂,萬妖噬心,無法自控。
耳邊是景曄不斷的喚著她,體內的神識混亂,無法歸位。
它們在嘶喊,想要破體而出,他們要毀天滅地。
似乎要破裂的身體,洛石仰天長嘯一聲。
無法控制的靈力此時發出巨大的攻擊力,周圍生靈俱滅,飛石走沙。
靈力波及到的地方,正在廝殺的神魔兩族士兵被震得五臟劇烈,彈飛了出去。
靈力高強的,也難抵此時巨大的威力,紛紛撤退。
景曄以靈力為盾,飛石走沙中,還在試圖靠近洛石。
此時天地異色,黑云壓頂,整個妖嶺在晃動,連天都在旋轉。
萬妖殿早已經坍塌,此時那早已經被封印的萬妖洞展露了出來。
如同巨獸那黑如深淵的巨口,即將要吞噬著一切。
景曄察覺到不對,這里山勢在變。
妖嶺的陣法被開啟,當年盤古大帝拼著殞身封印的萬妖洞,原來是個陣法。
此時陣法被破,儼然有毀天滅地之勢。
此時靈力低微的士兵已經被吸進了萬妖洞,草木萬物也在被萬妖洞吞噬。
盤古當年開天辟地,拯救天地于混沌,此時這萬妖洞要毀了這天地,要這五界重歸混沌。
景曄大駭。
“洛石,收手!”
此時在陣中的洛石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的神識被塞閉,如行尸走肉一般。
翻手間,草木瘋長,花開妖異,不過瞬間便枯黃一片。
天地間的生靈漸漸失色,萬物也將毀滅。
景曄試圖阻擋,可是那萬妖洞如同無底深淵。
耳邊哀嚎遍野,而站在風沙中心的洛石,血衣獵獵,雙目赤紅。
景曄滿目悲傷。
他知道,想要阻止這場毀天滅地,便要殺了她。
若是留著她,這天地便要被吞噬,重歸混沌,萬妖主宰。
烈風中,景曄被風沙迷了眼睛,淚落而不知。
他望著她,若是能重來,他寧愿她是那個在妖嶺上為王,自由自在的妖王。
若是能重來,他寧愿她一生都留在蒼梧,嫁于白淵。
天上,世人口中最好的地方。
可卻是這個最好的地方,奪了她的一切。
景曄朝著她走去,耳邊還有仙者大喊著殺了她。
是啊,殺了她才能阻止這場天地的浩劫。
那時師父說不該逆天而行,他做了,他不悔。
可是洛石是妖王嗎?
她又做錯了什么?
洛石依舊雙目赤紅,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妖力。
是啊,上古時候的萬妖集于一體,便是盤古大帝當年都拼死才能封印,如今又有誰能奈何?
他一直知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神族的尊者便說他是當年盤古帝遺留的幼子。
更說他可拯救天地于浩劫之中。
他從小便在眾人的期望中長大,修煉。
按部就班的做了太子,唯一做的出格的事情,便是堅持娶洛石做太子妃。
他能救蒼生,又該怎么救那個他所鐘愛的女人?
他望著萬妖洞的方向,當年盤古大帝封印萬妖洞的時候,肯定設有陣法。
天地五行,皆在陣法之中。
他看著那陣法的規律,終于,讓他找到了陣眼。
封山大陣,便是盤古大帝當年也為此殞身,再度封印談何容易。
景曄站在妖嶺的最高峰上,他身后便是陣眼。
他回身望了一眼蒼生,最后目光落在了洛石的身上。
尸骨如山,天地異色。
而他,目光悲憫且不舍。
日月已無光,天地皆暗淡。
那陣眼在晃動,萬妖的身體即將破陣。
面對著黑如深淵的萬妖洞,眾人從驚恐到無助,有些已經放棄掙扎。
就在此時,他們聽著沙塵飛揚,寒風獵獵中傳來一個蒼涼且悲憫的沉啞之聲:
“愿以我身祭蒼穹,以我魂祭天,以我魄祭地,以我善......佑她。”
景曄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天地間如一道定魂咒一般。
只見最高峰上的他,望著洛石所在的方向。
隔得太遠,看不清他神色間的不舍,更不知道他眼中的濃情。
只知道,他從最高峰落下,跌落在陣眼之中。
狂舞的沙石停了。
吞噬的萬妖洞閉了。
天復明,地復綠,萬物都靜止了一般。
只見那陣眼中星星點點的金光飛了出來,散于天地之間。
神族的,魔族的,還有鬼蜮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景曄的元神。
元神俱滅,神魂不在,便會散于天地之間,不復存在。
景曄殞身了。
以身祭了這封山大陣。
洛石周身的妖力驟然消失,主宰她身體的萬妖被再次封印,她神識恢復清明。
她望著失衡遍野,望著陣眼中星星點點的金光,意識到那是什么。
她拼命的奔跑而去。
她還沒有嫁給他。
她還沒有告訴他,她的禮儀已經學會了。
她更沒來得及抱他一下。
甚至,沒來及看他一眼。
跌倒,爬起,跌倒,爬起,再繼續奔去。
她雙手拼命的想要挖開那一片土地,不消片刻便血跡斑斑,森森見骨。
“你騙我,你說了會回來娶我,你騙我,又騙我......”
“你出來!”
“景曄,你出來,我錯了......我錯了......”
“景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