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問題是王喜梅在那里左等范鐵柱不回來,右等范鐵柱不回來,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個月,眼瞅著這都過年,幾個月過去,這父子三個如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來的意思。
王喜梅心里也著急。
再怎么說那也是她男人和孩子。
這大冬天的在外面還不得受罪啊?
走的時候穿的衣裳可不厚,寒冬臘月要是有個好歹,自己還是人?
王喜梅擔心之余,家里又發生了大事,哥哥想要開養殖場,手頭急用錢,又問她把家里的錢借走,王喜梅現在瞅著家里越吃越少的糧食,心里是各種擔心。
過了年就開春,到時候地里的活得有人干,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女娃子,那還不得累死。
如果不趁著過年把他們兄父子三個給弄回來,到時候自己有理也變成沒理。
王喜梅心里隱隱的擔心,萬一這假離婚變成真離婚,這可怎么著?
自己也就是嚇唬嚇唬范鐵柱,可真沒想到是離婚。
她東打聽西打聽,終于打聽到江曼他們在縣城住的地方在哪里。
帶著兩個女兒直接進了縣城,到了地方一敲門,人家門上一把大鎖,根本家里就沒人。
王喜梅這是真的害了怕了,這江曼要不在縣城,那能去哪里呀?
她倒是不管江曼他們怎么過日子,擔心的是自己男人和兒子。
好在跟周圍鄰居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范鐵柱帶著兩個兒子跟老太太直接去了市里面住,據說給老太太去看病。
已經去了幾個月一直就沒回來,江曼他們也去城里面過年。
王喜梅心里那個恨啊,居然還有錢給老太太看病。
聽說父子三個,居然在縣城里面撿破爛,靠撿破爛為生。
王喜梅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光。
她哪能想到父子三個,寧肯去撿破爛也絕對不回去求自己。
也沒想把自己男人逼到這個地步啊。
王喜梅哪里知道人家撿破爛還挺賺錢的呢,在他們心目中撿破爛的那都和乞丐沒分別。
王喜梅又驚又怒,問了半天鄰居,大概問出來老太太是在市里的康復醫院附近住著。
王喜梅就急匆匆帶著兩個女兒,千里迢迢又跑到市里來。
這康復醫院附近范圍可大的很。
這王喜梅還真有腦子,人家沒在周圍一家家去找,那樣找范圍太大。
帶著女兒住不起那么長時間招待所。
王喜梅直接進醫院去找,去了醫院一問果然打聽到了老太太的住址。
老太太就算換了地方,可是隔三天要做一次康復,這個事情要堅持下去。
醫生說了老太太別看現在看著能走路,可是走路緩慢,而且動作遲緩,必須堅持做康復,才能最后達到完全自理的希望。
所以即使馬上要過年,他們搬家,可是范江湖和范江河兩個小子還按時會送姥姥到這里來康復。
王喜梅問到地址,直接就奔這里來。
一看到這個小院兒干干凈凈,居然住的這么好,心里火蹭蹭往上竄,自己急的著急上火,這父子三個可倒好自己在這里享福過小日子。
在她心里倒是沒認為范鐵柱他們真能掙上什么錢,不過就是覺得寧肯租個房子撿破爛,也不愿意回去跟她這個媳婦低頭,也不知道這個范鐵柱是怎么想的,腦子是不是壞掉?
江言本來準備開門,但是江曼搖搖頭,嘴巴沖著舅舅那屋努努嘴,這是舅舅的事情,和他們沒關系,他們去開門,這個事情由他們出面不合適,王喜梅肯定是來鬧騰的都不用猜。
這種事情輪也輪不著他們四個人啊。
江言立刻心領神會,跟著這自家姐姐日子久了,連一個眼神都知道姐姐想干什么。
江言沖到舅舅那個屋,敲敲窗戶。
“舅舅,前舅媽在外面敲門呢,找您和兩個哥哥。”
范鐵柱一聽這個話立馬跳了起來。
自己媳婦來了?
范江湖和范江河正在廚房里忙活呢。
根本什么都沒聽到。
端著一大盆的麻辣香鍋,正往屋里送,一出門看到一個個都站在屋檐底下,沒進屋里。
眼神詭異的看著他們哥兩個。
“這大冷的天你們都站在屋檐底下干嘛?不冷啊,趕緊進屋,咱們開飯。”
江曼同情的看了一眼,兩個哥哥遇上這樣的媽也是沒法說,反正這種關系是不可能斷絕的,這是血緣關系,可不是說你嘴上說一說斷絕關系就能斷了的。
離婚只代表了夫妻兩個分開,可是和孩子之間是永遠不可能分隔開的。
“大哥,你把菜給我吧,你媽帶著兩個妹妹在門外呢。”
江慧乖巧的主動過去把菜接過去,送進屋里,也有點同情兩個大哥。
相比較起來,他們家日子反而過得清靜,起碼他們兄妹四個沒什么這種極品親戚。
這還是大哥二哥的親媽,他們不方便摻和這種事情。
范江湖和范江河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范鐵柱撩開簾子,拄著拐杖出來。
范鐵柱指了指門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給你媽開門讓他們進來吧,大冷的天先進來再說。”
范江湖過去直接把門打開,一開門,王喜梅帶著范菊和范秀,兩個人直接沖了進來。
王喜梅一看見兒子站在門口表情冷冰冰,看見她這個媽一點激動和高興都沒有,那張臉像是冰塊一樣,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你爸呢?”
王喜梅倒是想沖兒子發脾氣呢,可是知道自己理不直氣不壯。
當初離婚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給父子三個,那是相當于父子三個凈身出戶的。
就算她和范鐵柱有再大的矛盾,可是這個事情只要一說起來,心里也覺得理虧。
“媽,您來干什么?”
范江湖有點不耐煩,他是家里的老大,對上自己這樣的媽,他也是心里不耐煩。
可是沒法子,這是親媽,本來以為日子平平靜靜,過了幾個月這樣的日子,以后也這樣歲月靜好的過下去,他寧愿自己爸懦弱一點,擔不起家里責任,可是他們兄弟兩個已經可以擔起責任,能承擔起這個家里的擔子。
他爸能不能干對于他們來說無所謂。
本來也沒指望過這個父親,可是他們指望的是日子就這么平平安安的過下去。
可是自己這個媽又現在找上門來,這能是什么好事嗎?
他媽一來這日子肯定就要天翻地覆起來。
兄弟兩個那是心里一百個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