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阿嵐你怎么說,我是不會去官方避難所的。”陳新避開了秦嵐的視線,依舊選擇了拒絕。
“阿新!”秦嵐感到一陣煩惱,陳新的倔強性格她早已領教,但她沒有想過在這種事情上陳新還是這么的不聽勸:“你難道就不能聽我一句勸嗎?你這里就你一個人,萬一出了事,你死了都沒人知道啊!”
秦嵐話一出口,頓時就覺得后悔,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傷人。
然而她剛想補救,陳新卻抬手阻止了她:“阿嵐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想去官方的避難所。
你就當我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這個避難所吧,如果我真的注定死在這里,那這里就當是我的墳墓好了。”
“阿新……”秦嵐還想再勸,但陳新顯然已經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陳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一邊撿起了自己的衣服:“阿嵐你晚上睡里面吧,床上有電熱毯,別著涼了。”
說著他自己走進臥室,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同時也把原本放在臥室的電暖爐拿了出來。
看到秦嵐還光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陳新沖她嘆了口氣:“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累,讓我睡覺行不行?”
陳新的話讓秦嵐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煩躁,但她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撿起了沙發上自己的衣服,帶著一絲怒氣走進了陳新的臥室。
看著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陳新撓了撓臉頰,實在是感到無可奈何。
重新穿好衣服,把沙發拉開鋪上被子,陳新這才重新躺了下來。
這個沙發是可以拖開變成單人床的型號,原本陳新也沒指望過它能發揮這個功能,卻沒想到現在真的成了他的床鋪。
只是剛才雖然他對秦嵐說自己要睡覺了,但實際上陳新此時卻并沒有半點睡意。
“哎!”長嘆了一口氣,陳新覺得自己和秦嵐之間真的是八字不合。
當初之所以會分手也是同樣的原因,秦嵐覺得自己是在為陳新好,為他考慮打算,但陳新卻更希望選擇自己所喜歡的。
倆人意見相左,談不攏了自然也就發生了爭吵,如果有人肯退一步,或許不會有那么多的問題。
可無論是陳新還是秦嵐都不是那種會退一步的性格,要強的兩個人頂在一起,最終只能是矛盾越來越多,最后導致分手。
陳新當然明白秦嵐是為了自己好,但有的時候人所希望選擇的其實并不一定都是對自己好的。
就好像人人都知道碳酸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但是誰又能拒絕肥宅快樂水加薯片所帶來的快樂呢?
而且對于現在的陳新而言,有著系統的他顯然是留在自己的避難所里才是最佳選擇,但這一點他卻實在是沒法和秦嵐解釋。
所以,陳新對秦嵐的好意選擇拒絕也就成了必然。
盡管在這件事上,只要秦嵐肯退一步,選擇搬過來和陳新一起生活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
但無論是陳新還是秦嵐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像陳新不會搬去官方避難所一樣不可能。
翻了個身,對秦嵐的情感與對她身體的迷戀讓陳新實在是放不下這個曾經是自己前女友的女人,可他也不能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這一切。
諸多紛沓而至的情緒和思緒讓陳新輾轉反側,使得他徹底失眠了。
門外的陳新睡不著,門內的秦嵐其實也是一樣。
陳新放不下她,她又如何放得下陳新?
“死陳新!你干嘛就不肯聽我一次!”秦嵐握著拳頭錘著枕頭,她實在是很惱火陳新的固執。
如果不是深愛這個男人,她又何必這樣送上門一樣的來勸他?
但惱恨之余,秦嵐卻也實在是割舍不下對陳新的情感。
“算了,你要是這么聽勸也就不是你了。”秦嵐無奈的搖了搖頭,嗅到枕頭和床鋪上陳新的味道,將臉整個埋進了充滿著陳新味道的枕頭之中,決定明天再來勸說陳新。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一早秦嵐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平復下了心情,同時也告誡自己今天一定要克制脾氣,和陳新好好談一談。
然而當她穿好衣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起居室的沙發上早已沒了陳新的人影。
疊好的被子與放在茶幾上的早餐顯示著陳新已經很早就起來了。
走到茶幾旁摸了一下早餐,發現還是溫熱,秦嵐心里流過一陣暖流。
“還記得給我做早餐,算你有良心。”哼了一聲之后,秦嵐這才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漱。
盡管物資有限,但陳新還是在洗臉臺上放上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看著陳新準備好的一切,秦嵐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懷念,以前她還和陳新在一起的時候陳新便是這樣默默為她準備好一切,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完全不需要她操心自己的生活。
不過這都是過去了,秦嵐嘆了一口氣,這才拿起牙刷開始洗漱。
然而當秦嵐洗漱完畢,吃完了早餐從起居室出來,卻依舊沒有看到陳新的身影。
這讓秦嵐十分的疑惑,同時心底也不由得涌出了一陣擔心,趕忙找尋著陳新的身影。
然而儲藏室里沒有、溫室里沒有、配電室也沒有,秦嵐翻遍了陳新避難所的每一個地方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秦嵐急了,順著甬道向避難所的入口跑去,她擔心陳新是不是因為不想見她而跑出去了。
然而避難所的大門緊閉,還是她昨天關門時的樣子,就算她把幾道門都打開,沖到了避難所外面也沒有看到陳新的身影,而地上甚至沒有他離開的腳印。
“阿新!”秦嵐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大聲喊著陳新的名字,心卻在不斷往下沉著。
陳新到底去哪了?在他自己的避難所里居然會失蹤,這實在是讓秦嵐感到匪夷所思同時也深感不解。
門口沒有離開的腳印,陳新難道是憑空飛走了不成?
秦嵐無力的跪倒在陳新避難所的門口,寒風吹過她的身體,讓她渾身冰冷的同時,也讓她的內心越發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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