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等她到了地方的時候,正好碰到宋雪云挎著籃子回家。
“哎?小雪來了啊。”她一臉的熱情,拉著董書雪道:“來的這么早啊,我剛買菜回來,快進屋去。”
她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今天三姨給你包餃子吃,要不是你來了,三姨家平時可舍不得吃呢。”
宋雪云的說話聲音很大,其他坐在外面嘮嗑的鄰居都聽到了。
董書雪看了一眼周圍竊竊私語的鄰居們,聽到了幾句話,心里了然。
跟著宋雪云進院子,然后就見她關上了大門。
“小雪啊,跟三姨進屋,你三姨夫也在家呢,還有你哥嫂子。”她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人往屋里走。
董書雪老實的跟著進屋,反正大家都是剛見面,不知道她什么性格,隨意發揮就行了。
院子里有兩間小房子,偏房比較小,主房挺大的。
這樣的小院子可是很難找到的,一般家庭有獨立小院的,那都是家里以前有錢的。
看來這個三姨嫁的很好,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在老宋家的時候,沒有人提起過。
還不等她多想,進屋就看到坐著好幾個人。
看到董書雪的反應也是各異,反正表情挺奇怪的。
董書雪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等宋雪云介紹。
“這就是我頭幾天提到的小雪,都長成大閨女了。”宋雪云拉著她坐下,還給她倒水。
董書雪也是一點都不客氣,喝著溫開水,然后面帶微笑的任人打量。
“這就是小雪啊?”一個四十多歲的獨眼男人笑呵呵的點點頭,道:“多少年都沒見過呢,以后經常過來玩兒啊。”
另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對她是一點瞧不上,但就這樣還一直老實的坐著,屬實讓董書雪納悶兒了。
“這時間還早,小雪咱們嘮嘮嗑再做飯吧?”宋雪云看了眼時鐘說道。
董書雪無所謂,反正供飯就行,幾點做飯無所謂,讓她吃就行了。
沒想到今天還能吃頓餃子,本以為會給自己兩個窩窩頭糊弄一下呢。
“三姨你決定就行,我吃了早飯來的,這時候還不餓呢。”她笑著回道。
宋雪云勉強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小雪啊,你爹媽沒了以后,就一個人過日子非常辛苦吧?”
這咋還突然提到這個了?
董書雪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哎呀三姨,你可別提了。一提這過日子啊,我是真的辛苦,太苦了。”
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兒,哽咽著道:“這沒爹沒娘的孩子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樣,沒人管啊。前段時間回姥姥家也是混口吃的,這日子,別提了。”
“這段時間來學校雖然有供應糧,但是不夠吃啊,月底只能吃免費的黑窩頭。三姨,你是不知道那個黑窩頭有多難吃,又酸又硬的,扔出去都能砸死個人!”
隨即她又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吸了口鼻子,道:“這日子過得,我苦啊,簡直就是泡在了苦水里面。三姨,你今天不叫我來吃飯,我恐怕都要餓肚子了!”
孫家人:……
這是跟他們來訴苦的?
宋雪云越聽臉越黑,勉強鎮定的問道:“小雪啊,你這一個月二十多斤的糧食都不夠吃?”
這得啥樣啊?二十多斤都吃沒了!?
董書雪羞愧的點點頭,“三姨,我從小胃口就大,再說了,現在農村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餓了好幾個月這回我胃口更大了。在姥姥家吃不飽,回來了就可勁兒造了。”
她心里猜測,這宋雪云估計是算計自己的供應呢,不然也不會聽到她不夠吃還臉色不好。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種話,第一時間也不會這么問的。
想打她供應的主意?董書雪可不同意。本來一個月就沒多少東西,除了票券少的可憐,就糧食真不夠用。
要不是自己有拼多多,估計早就喝西北風了。
宋雪云一聽她這話,果然撂臉子了,“你說你這丫頭咋就那么不知道節省?俺們家一個人也都是這些供應,一個月還能省下一些,你咋全吃了?”
她就差點指著鼻子罵董書雪敗家了,一個月那老些供應都吃了,還說不夠吃!
是豬嗎?
董書雪一臉的委屈,“三姨,你是不知道一個人的日子多難過啊,要不是走投無路,我能去上學嗎?”
“這城里的工作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我爹工作被人頂了,我上哪工作?不上學以后就得餓死啊。一個月就那點糧食,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三姨不行你幫幫我吧?”
說著,她眼睛帶光的看向宋雪云。
宋雪云直接就崩了,大聲的說道:“啥玩意兒?讓我幫你?不可能!再說了,你那是啥牙縫子啊?二十斤糧都塞不住!”
她越說越后悔,今天就不應該叫董書雪過來!不對,是她就不應該去找人。
上次她回老家就聽說董書雪把供應糧都寄回老宋家了,這才讓全家人挺過來的。
本來想忽悠忽悠她,讓她把供應都給自己,誰知道這個臭丫頭居然都吃了。
“不對啊,你姥說你郵回去了兩個月的供應呢,那你吃的什么?”她懷疑的看向董書雪。
這種問題還用她問?董書雪早就想好了。“三姨,我之前不是在老家待著嗎?那幾個月的供應就攢下來了。”
她給老宋家的是全部的糧食,但是具體還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所以她說有,那就有,說沒有,那就沒有。
宋雪云這回聽明白了,合著這丫頭是吃不飽還想過來打秋風的。
本來的打算算是落空了,真是氣人。
一聽到董書雪供應都不夠吃,三姨夫孫國慶也不樂意了。
“雪云啊,你看小雪還有沒有事兒了,沒事兒送她回去吧。”他這個臉變得更快,直接就黑了,還要趕人走。
宋雪云點點頭,對董書雪道:“小雪,你回去吧,以后別來了,我們家過得也不容易呢。”
這很明顯就是不讓她再上門的意思了,剛才的虛偽也都不見了,臉色一個個冷的跟看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