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好萊塢的現實。
杰拉爾德雖然失望，但情緒控制得還算不錯。
他反而更期待一會兒的試鏡表演，便在江棠和某位看好她的公司高層相談甚歡之際，突兀打斷他們的話，提醒時間差不多了。
和江棠聊天的是位女性高層，看起來溫柔好脾氣，其實從交談里就能窺見她溫柔外衣包裹下的強硬，談吐也相當有內涵，和江棠聊起天來，時不時表達對華國文化的喜愛，想要和江棠拉近關系的意思很明顯。
江棠也沒有拒絕，接著這位高層的話，和她聊得十分投機，哪怕被杰拉爾德中途打斷提醒試鏡馬上開始，也沒有打消她們聊天的興趣，反而邊走邊笑地走進試鏡室。
比起和高層聊得正歡的江棠，趙妍就要拘束許多，哪怕杰拉爾德一個勁兒地把她往制片人面前推，她也沒怎么說話，被杰拉爾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好幾眼。
今天這場試鏡，說是試鏡，實際上的氛圍并不嚴肅，不像是常見的那種考場環境，演員叫號依次表演，反倒像是一場劇組間的友好聚會。
就連杰拉爾德，對江棠這般輕蔑、充滿敵意，也不會當著這么多高層的面，對江棠發作出來，論偽裝和演技，他這表現倒是不輸專業演員，讓江棠看得暗自發笑。
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里，大家在試鏡室內各自坐下。
充當試鏡室的是座小型報告廳，前方有表演用的舞臺，下方座椅呈扇形鋪散。
但江棠和趙妍都沒有急著上臺，而是與其他人坐在一起說話。
對話時，也難免會談到這次試鏡的變卦。
在座職位最高的沃特影業副總裁，很是抱歉地對江棠說：
“江，你也知道，我們的目的是想奔著做更好的電影去的，這次的趙妍，也只是想作為你的一個小小考驗，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的做法。”
別說沒簽合同，就算簽了合同，臨到開拍換人的事跡在娛樂圈也多了去。
能讓這位副總裁對江棠說出抱歉的話，這份態度已經算是客氣至極。
江棠也能讀懂他們不想和自己真正鬧掰的潛藏意思，沒有揪著不放，反正爭執也無意義。
她只是笑著點頭：“當然，我既然答應了，就代表我接受這種做法，也對我的試鏡成功有信心。”
副總裁先生也滿意地露出微笑：“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的試鏡直接開始嗎？需不需要時間給你們準備？”
江棠搖頭說不需要，還不忘回頭問趙妍需不需要時間準備。
趙妍愣了兩秒，才跟著擺擺手：“不用不用。”
她只希望這場試鏡能夠趕快結束。
副總裁先生也不意外：“那好，就按照這段劇本的內容，你們分別表演一次，最后我們根據你們的現場表現來打分，怎么樣？”
趙妍緊跟著點頭，前后晃了兩下腦袋，發現一旁的江棠沒有表態，又急急把動作剎住，等待江棠的答案。
江棠忽的挑眉：“我認為，這樣的表演方式可能不方便分出高低。”
副總裁疑惑了哦了聲：“平常不都是這樣試鏡的嗎？”
江棠笑而不語，她只說：“要不然，我和趙妍直接對戲吧。”
在場的人都不大懂江棠這個“對戲”的意思，直到江棠解釋，說是她們兩人共同出演這段。
江棠拿起那份劇本——僅有薄薄兩頁，據說就是最終版本的劇本，果然是江棠先前看的劇本里沒有的內容。
她說：“這個場景由我和趙妍共同出演，然后看最后效果，怎么樣？”
副總裁對此不解：“但這場戲只有一個角色。”
江棠搖頭：“對，就是這個角色。”
這下，不止是副總裁現場，在場的高層，包括導演杰拉爾德，和趙妍，都有些不理解江棠的想法。
江棠迎著眾人不解的視線：“這段戲，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不如說是表現她內心掙扎，善惡對立的一面，那這善和惡，就分別由我和趙妍來表演好了。”
江棠提出來的試鏡方式，讓副總裁先生眼睛一亮，他應該是在座這些人里最中立的，沒有特別偏向江棠，也不會特別偏向趙妍。
所以在他聽來，這樣的試鏡方式還是挺有意思的，在這場對手戲里，可以直觀地看出兩個演員的演技高低，對他這樣的非演技專業人士來說，更加友好。
可是其他人態度就不一樣了，有的覺得有趣，有的卻直接反對，比如杰拉爾德。
他一是對江棠抱有敵意，認為她提出的想法不可能會好，二來也是對趙妍通過演技贏過江棠沒有太大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如果按照江棠這樣來，那他幫趙妍訓練的結果可要大打折扣了！
他說：“我不同意！作為導演，這場戲我就是想看你們演出角色內心的掙扎，我希望你們同時表現出兩種狀態并存，而不是單一的一面。江，你的想法雖然很新穎，但我還是堅持認為它不適合我們的電影。”
杰拉爾德這話說得頭頭是道，讓原本很感興趣的副總裁先生也露出遲疑神色。
“我倒是不這么覺得。”那位和江棠聊得不錯的女性高層突然開口，表示和杰拉爾德完全相反的態度，“江棠的提議我覺得很有意思，讓兩人的演技高低可以很直接地表現出來，如果到時候杰拉爾德你對最后結果存疑，我們可以讓她們再用你說的方法表現一次，我想，這兩位女士，應該能力都不會低于你的期望。”
有這位女性高層的幫腔，副總裁先生的想法果斷向江棠這邊偏移。
沒等杰拉爾德找出更多的理由拒絕江棠提議，副總裁先生就已經拍板。
“那就按照江說的來！”
趙妍愣愣地看著情況變故，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悄悄松了口氣。
而就在這場試鏡進行的同時，關于《守望者聯盟3》新角色加盟的消息也流傳出來，以這個超級IP在全世界的熱度，世界各國的網絡都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