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浦回到市里都已經晚上八點了,附近的菜市場早就關門了,張菀菀只能去超市買點肉和菜,打算回去給張母下面條。
現在的張母除了一些好克化的食物吃得了,其他東西對她的胃來說都是負擔,連燉肉湯都只能喝湯吃不了肉。
回到家里,還是老樣子,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張母住的房間傳出沉重的呼吸聲,偶爾伴隨著幾聲咳嗽。
張菀菀打開客廳的燈進屋查看,張母瞇著眼睛轉向她這個方向,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掙扎著想要起來。
張菀菀趕忙說道“你再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吃的,晚上我們吃面條好不好?”
張母緩緩點頭,心里有好多話想要告訴她,奈何說個字都艱難,只能憋著。
這邊張菀菀給張母弄了個簡單的清湯面,特地把面條煮得軟爛才盛出來,往里面加了一滴靈泉水。
要不是張母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她都想多放一些,讓她趕緊恢復健康。
吃面條的時候張菀菀還特地把張母背到客廳里,讓她坐一下。
對上張母疑惑的眼神,張菀菀解釋道“不能一直這么躺著,血液不循環,而且躺久了也不利于身體恢復,吃完面條,我再給你喂藥。”
說到吃藥,張母的臉皺了皺,最終還是默默的點頭應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菀菀的手藝好,張母感覺今晚的面條比之前那些面線稀飯還要讓她喜歡,而且吃了大半碗都沒有那種撐得不行的感覺。
張菀菀看她還想繼續吃趕忙制止,“媽,你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等會兒肚子該難受了,要是實在想吃我晚點再給你下一點,反正湯還有不少。”
張母一聽,這才點頭同意。
肚子吃飽了,她的精神也好了許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張菀菀,努力的想要開口,還沒說兩個字,她的臉色突然大變,焦急地指著衛生間的方向。
張菀菀立馬意會,快速把她抱到衛生間的馬桶坐好,還不忘把家里的窗戶都打開。
張母自從生病之后代謝就變得極慢,再加上吃得少,拉的就更少了,經常一周才上一次大號,而且因為沒有力氣,每次都只拉那么一點點,有嚴重的便秘癥狀。
這一次上大號幾乎可以說是把她積攢的宿便都排出去了,整整拉了半個多小時,動靜還不小。
張菀菀不時屏住呼吸過去看一眼,見張母還穩穩地坐在馬桶上便立馬閃人。
這么來回跑了幾次張母終于拉完了,人也虛脫了。
張菀菀捏著鼻子進去一瞧,先把馬桶給沖了才問道“要洗澡嗎?”
張母連點頭都沒有力氣了,努力地眨了眨眼。
nk”的動作,馬上打開熱水器,趁著熱水器加熱的時候,張菀菀去把家里所有的風扇搬出來,全部都打開。
在她折騰的時候還聽到隔壁王春花的男人在陽臺嚷嚷,“誰家馬桶倒灌了這么臭?都成糞坑了吧!”
張菀菀朝對面做了個鬼臉,特地把風扇對準隔壁的方向。
擺弄完這些水也差不多熱了,她趕緊進去給張母脫衣服,就讓她坐在馬桶上淋浴,用沐浴露和洗發露把她從頭到腳洗了兩遍,確定張母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了才用浴巾把她包起來背到房間,快速換上干凈的睡衣,再把她的頭發吹干。
現在的張母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子,張菀菀擺弄她根本不費什么力氣。
或許是這么折騰一下張母累了,才剛剛躺下就睡得不省人事,甚至連張菀菀在外面收拾房間鬧出一些動靜也沒醒過來。
趁著張母睡覺,張菀菀把她那些衣服都給洗了晾起來。
差不多十點左右,張父和張柏巖才回來,兩人剛進家門不約而同餓得皺了皺眉頭。
張菀菀剛忙完,累得癱在客廳不想動。
“丫頭,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有怪味!”張父像老鼠似的嗅著鼻子到處聞。
張菀菀剛剛把風扇收起來,聞言立馬搖頭,“不會啊,我回來好久了,一切正常。”
“是嗎?”張父還是一臉狐疑。
張柏巖跟著說道“我也覺得家里有些難聞的怪味道,好像是……大便混著沐浴露之類的味道,是不是你上廁所忘記沖了?”
張菀菀氣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以為我是你啊!還上廁所忘記沖馬桶,我又不是老年癡呆!”
“那是怎么回事?”話音剛落,張柏巖便想到房間里的張母,臉色驟變,跑進去一看,聽見張母在打呼嚕才悄悄出來,震驚地問道“媽今天怎么睡得這么沉?以前我們只要開門她肯定會睜開眼的。”
張父心下一緊,白著臉沖進房間,片刻才退出來,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
“還好,是睡著了,還睡得挺沉的。”張父放心地說道。
張菀菀調侃道“你們就是疑神疑鬼,我不是在家看著嘛!有事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那就好,那就好……”張父因為張母沒事整個人放松了不少,也不計較張菀菀那些話。
倒是張柏巖一臉疑惑,“爸,我媽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了,最近也沒給她換藥,奇了怪了。”
別說張柏巖弄不明白,就是張父自己也是一臉茫然,不過這不妨礙他高興,在他看來只要張母能睡得著精神肯定會慢慢好起來,再積極配合醫院治療,說不定真的能撐過去。
第二天,張菀菀起床的時候發現張父頂著一對黑眼圈在陽臺伸展筋骨。
“爸,你干啥呢?昨晚不是挺早睡的,怎么看起來這么憔悴?”張菀菀驚疑不定地問道。
張父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這不是昨晚你媽一直沒起來,我就擔心,只睡了兩個小時就睡不著了,直到凌晨五點的時候她才睜眼說要小便,你不知道我當時那個高興啊!這精神一亢奮,就更加睡不著了。”
張菀菀聽得滿頭黑線,“那你今天還去工作嗎?就你這精神狀態我還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