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陶倚彤翻著白眼,氣惱地瞪著冷彥博,埋怨他沒本事,要不也不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現在怎么辦?你要不要趕緊去醫院問問,好好哄哄咱爸,讓他改變主意,反正人還在,我們還有爭一爭的機會。”
“對對對馬上去醫院!”冷彥博已經慌了,三步并作兩步走,身形都在搖晃。
陶倚彤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出門。
家里就剩下冷子玲和冷子哲。
冷子玲看著面色陰沉的弟弟,垂眸道“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冷子哲憤怒地踹了一下桌子。
冷子越直接說道“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屬于我們的東西落到別人的口袋?”
“你想怎么樣?”冷子哲打量著冷子玲,眼睛不懷好意地瞇了起來。
冷子玲卻是絲毫不懼,神情閃過一絲猙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沒了這個人,爺爺還能怎么辦?”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吶!”冷子哲嘲諷地說道,不過他并沒有反對,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
這邊冷彥博和陶倚彤匆匆趕到醫院才知道冷老頭快不行了。
兩人面色大變,不由分說地沖進病房,一把推開里面的醫生護士,見冷老頭的意思已經開始模糊了。
冷彥博哭嚎道“爸,你不能這么走了,那份遺囑是怎么回事?爸你說啊?”
冷老頭迷離間看到冷彥博的面容,隱隱約約聽清他的話后眼里最后一絲亮光慢慢變得暗淡,緩緩閉上雙眼。
旁邊的儀器響起警報,醫生趕緊上前緊急搶救,可惜怎么努力還是沒有心跳,一群人忙得滿頭大汗,出來同失魂落魄的冷彥博說道“冷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盡力了,冷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請節哀順變。”
“完了,全都完了!”陶倚彤目光呆滯,靠著墻緩緩滑落。
陶倚彤的哥哥陶倚舟趕過來的時候見到她這幅模樣,心沉了沉,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陶倚彤撲到陶倚舟懷里,嚎啕大哭,“哥!我公公走了!他什么都沒說就走了!我我們的東西都被搶走了,被搶走了!以后我們一家要怎么辦?還有子玲和子哲,他們以后要怎么辦?”
“哼!”陶倚舟憤怒地錘墻,罵道“你公公真的是老糊涂,你們伺候了他一輩子,沒想著自己的親兒子卻想著那個從小就沒見過幾面的孫子?就算礙于霍家也不能這么偏心!那份遺囑是不是有問題?你們去鑒定過了嗎?”
陶倚彤抬頭,對上陶倚舟意味深長的眼神,精神一震,“對,哥,你說得對,那份遺囑說不定是霍家哄騙老爺子立的,畢竟霍家那個霍榮蔚之前來過一次,就是他來了之后老爺子才變了,沒錯,就是這樣!”
陶倚彤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趕緊拉著冷彥博去找冷老頭的代理律師。
對方一收到陶倚彤的電話,立馬趕到冷家老宅。
才剛剛打了個照面,陶倚彤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份遺囑有問題對不對?”
律師愣了一下,沉吟道“冷夫人,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不過那份遺囑是真的,并且是在冷老爺子絕對清醒的情況下立的。”
“不可能!”陶倚彤想都不想就否認。
律師也不想跟她掰扯太多,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那天立遺囑的錄像,還有冷老爺子的一些獨白,另外,那天在場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冷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還有冷老爺子的幾位心腹,你們看了就明白了。”
陶倚彤的最后一絲僥幸心理就這么被掐滅了,拿著u盤不知道該怎么辦。
陶倚舟倒是直接,從她手里接過u盤,問道“這個視頻除了這里的還有幾份?”
律師垂眸,道“除了原視頻,那天在場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個備份視頻,還有冷大少爺那邊也有一份,事務所那邊備了三份,存檔用。”
陶倚舟的臉徹底黑了,冷老頭越過他們做了這一些分明就是防著他們動手腳,現在幾乎可以說是生米煮成熟飯,他們想要動手腳都沒辦法,這個時候陶倚舟腦海里閃過跟冷子玲一樣的念頭,不過他不像冷子玲那樣年輕氣盛,想到冷子越身后還有一個霍家,他立馬歇了心思,沒了冷家的支持陶家還能茍延殘喘,要是得罪了霍家,陶氏企業只怕就沒了。
這么一想,陶倚舟當即同陶倚彤和冷彥博說道“既然遺囑沒有問題,那就沒什么好說的,妹夫,你們還是趕緊清點一下老爺子交給你們的產業有多少,有那些資金也能另起爐灶,就是要勸子玲和子哲別再花錢那么大手大腳,好好經營,你們也能過得很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陶倚彤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陶倚舟,追著他到老宅外面,質問道“哥,你這是不打算幫我了?”
陶倚舟長舒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你也聽到了律師怎么說的,那么多人見證還都握著視頻,那遺囑的真實性不容置疑,你還要我怎么幫你?”
陶倚彤遲疑了一會兒,湊到陶倚舟耳邊小聲說道“干脆直接把人殺了,那些東西不就回到我們手里了?”
有那么一瞬間陶倚舟心動了,好在理智戰勝了誘惑,他蹙眉搖頭,“這個事情我不能做,別忘了陶家現在已經風雨飄搖了,要是我們做點什么被霍家知道了你該知道陶家會是什么下場?之前也不是沒人對付過他們,可結果了?你不會是想把陶家給拉下水吧?”
陶倚舟直勾勾地盯著陶倚彤。
陶倚彤心虛地地不敢與他對視,“算了算了,既然哥不方便出手我再想辦法就是了。”
陶倚彤轉身往宅子里走,陶倚舟看在兄妹的情分上提醒道“不要以卵擊石,真出了事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的!”
陶倚彤沒有回頭,腳步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