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棚里只剩下顏澤宇一人站著不動,黃麗婷就這么癡癡的看著他,眼中有愛有怨,還有深深的癡迷。
約莫過了五分鐘,顏澤宇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要了黃麗婷爸爸的電話。
一個電話打過去,通了。
“喂,您好,是黃叔叔嗎?我是顏澤宇,黃麗婷的同學。”
黃父“澤宇啊!你都好久沒來家里玩了,怎么突然給叔叔打電話了?是不是麗婷那孩子在學校出了什么事?”
顏澤宇壓著怒火,生硬地說道“她很好,只是我很不好,從上學期開始她就一直糾纏我,連我跟什么人接觸都會受到她的影響,我走哪兒她跟到哪兒,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在文理分班的時候直接抄我的志愿表,叔叔,我覺得她的行為跟精神狀態都有問題,您看是不是帶她去看看醫生?”
電話那頭的黃父沉默了許久才道“我知道了,等她回來我會好好管教的她的,不會再讓你為難。”
顏澤宇掛斷電話后,回頭看向黃麗婷,發現此時的她猶如發狂的兇獸一般,雙拳緊握,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空洞無神沒,一眨也不眨,樣子實在有些嚇人,一些剛剛過來牽車的人愣是被嚇退了。
顏澤宇眉頭緊皺,隨后一聲不吭地轉身,牽了自行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菀菀到了家附近的菜市場后背著個大書包直接沖進去,這個時候過來買菜的大多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學生她還是頭一個,好多菜販都朝她呦呵,這種學生最好哄抬價格了。
張菀菀快速穿過那些攔路的菜販,到了倒數第二個攤位才停下來,甜甜地笑道“阿姨,我要買菜。”
賣菜的婦女一看是熟客,樂了,“今天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以前都是你媽一大早就買好了。”
“今天哥哥回來,晚上要多做幾樣菜。”張菀菀乖巧地指了兩三樣蔬菜。
婦女麻利地給她稱了重,還送了她幾根嫩蔥。
買了菜就剩下那些海鮮和肉類了,這個時候的肉攤就那么兩攤,好在那些肉還算新鮮,張菀菀挑了一根扇骨,又買了一對豬腰,在海鮮區要了兩斤花蛤、幾只鮑魚、一袋活蝦、兩條不大的黃花魚。
臨走之前那些攤販還不死心地一直朝她吆喝。
等張菀菀風風火火地回到家里,發現張柏巖已經回來了,冷子越也在這邊作陪,三個男人好像在說著什么。
張菀菀只是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忙活了。
張柏巖笑著起身,“我去幫那個丫頭洗菜。”
“你剛回來就老實休息一下,不用你操心,你妹妹這段時間手藝見長,都快趕上你媽了,不用你去添亂。”張父老神在在地說道,優哉游哉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冷子越道“柏巖哥,你坐吧,我去幫忙就行。”
到最后就是冷子越進了廚房,張柏巖被迫繼續在客廳坐著陪張父說話,大多都是一些學校的事情,環境,吃食,舍友好不好相處之類的。
張菀菀從觸犯探著腦袋看了一眼,小聲吐槽道“我爸還真不跟你客氣,不讓我哥進來幫我卻讓你過來!”
冷子越低頭清洗鮑魚,輕笑道“說明他不把我當外人不是嘛?再說了,你爸肯定想跟你哥說一些比較隱私的話,我一直在那邊也不合適,不如進來幫你。”
“那倒是。”張菀菀知道張父一直擔心張柏巖一個在外生活費不夠之類的,又怕他在學校被人家看不起受欺負等等,不過這種事情確實不適合當著冷子越的面問。
兩人默契地配合著,很快就把那些海鮮清洗干凈了,就連蝦線都挑出來了。
張菀菀本來想做個油燜大蝦,最后干脆做個粉蒸蒜蓉蝦,反正家里的粉絲還不少,一直放著不煮也不行。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七點多,一桌豐盛的晚餐總算出來了。
四人圍坐在,張父難得把自己珍藏的白酒拿出來,說什么都要跟張柏巖他們喝一杯,冷子越也被倒了一杯,被張菀菀弄走了,“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喝酒!”
張父拍了拍腦袋,“哎喲!我這記性!一高興就給忘了!你們兩個喝飲料吧!”
飯桌上,張柏巖問道“爸,要不要叫我媽也回來?她那邊現在一個人管著忙得過來嗎?”
張父喝了喝了一杯,“你去上學她那邊又請了一個幫工的,要不一個人肯定不行,等下個月我可以出門了就去幫她,不用你操心,自己在學校好好讀書,跟人好好相處,需要用錢就打電話回來,爸馬上給你轉過去,其他的不用你管。”
張柏巖無語了,不打算繼續跟張父說話,扭頭問張菀菀,“大伯母他們還有過來鬧事嗎?”
張菀菀搖搖頭,“沒了,他們家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總歸媽那邊平平靜靜的,一切正常。”
一旁的冷子越突然開口了,“你們以后不用一直擔心他們過來找麻煩了,現在他們都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絕對不可能再去鬧事。”
張家三口齊齊放下筷子,不約而同地看向冷子越。
“冷子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張菀菀眼巴巴地盯著他問道。
冷子越嘴角一抽,嘆息道“具體的我沒問,只是田森偶爾會提一些,黃家在浦市經營了這么多年,根基深厚,擁有的財產遠遠跟他們的職位不匹配,聽說黃家在老爺子那一代也不過是個貧農,半點家底都沒有,這樣的人家能在幾十年間擁有豪宅十幾套,積累這么多的財富說沒問題誰信?
正好這次有人向上面舉報浦市官場腐敗,上面要徹查,結果拔出蘿卜帶出泥,他們連躲都躲不過,就是你大伯也被抓了。”
“什么?”張父大為震驚,眼睛瞪得老大,察覺自己有些失態才解釋道“我是說這黃家的問題怎么就跟孩子他大伯扯上關系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也不興株連九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