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哭哭啼啼扮演林黛玉的黃麗婷突然站起來,徑直走向田森,板著臉說道“我不知道你跟張菀菀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維護她。是,是我故意把她推倒的,我承認,也認罰,但你別忘了自己是幾班的人,不向著自己班級的人卻幫著外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你又算什么東西?”
田森那伙人皆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黃麗婷,尤其她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直接把一個男生笑吐了,“老大,我沒聽錯吧!這是人說的話嗎?”
“是啊是啊!當了婊子還能高傲地認為自己婊沒錯還是頭一回見!”另一個男生接話道。
班里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被黃麗婷這番話給驚到了,雖然說都是一個班的要盡量護著,但這不代表他們是非不分,事情的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門兒清,這事本就是黃麗婷的錯,她卻覺得自己錯得理所應當,他們就不能理解了。
黃麗婷也是被田森那番話給氣過頭了,說完那些痛快話后她就有些后悔了,余光瞥到大家不可思議和疏離的眼神,再看到顏澤宇眼里不加掩飾的厭惡她才明白事情壞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黃麗婷這次是真的慌了。
田森卻不想聽她廢話,拿出自己的手機,壞壞一笑,“不好意思,剛剛打開了錄音,本來是想錄下顏澤宇愿賭服輸的保證,卻錄到了更有意思的東西,你說這段錄音要是放到校貼吧上面會怎么樣?”
“田森!”黃麗婷鐵青著臉,眼中迸出無限的恨意,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想怎么樣?”
現在她已經是破罐破摔,整個人看起來哪里還有平日的高貴矜持溫柔樣,倒是跟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沒什么兩樣,坐在附近的人感受比其他人更深,懼怕地不敢去看黃麗婷的眼睛。
“喲喲喲,這就受不了了?剛剛不是還頤指氣使說我胳膊肘往外拐?”田森吊耳當啷地揶揄道“黃麗婷,承認吧,你就是個心思惡毒又陰暗的瘋子!別說顏澤宇了,就是我身邊隨便一個兄弟都看不上你,知道為什么你比不過張菀菀嗎?”
“張菀菀”這三個字狠狠刺激了黃麗婷的神經,“為什么?”
看她這幅恨不得吃人的樣子,田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蹦出來,“因為她從未喜歡過顏澤宇,是顏澤宇喜歡她!”
“不不可能!”黃麗婷猙獰地去抓田森。
旁人嚇得四處逃竄,“瘋了,真的瘋了,黃麗婷真的瘋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這么一句,周遭地人全都躲到另一頭的墻角,驚魂未定地看著對峙的幾個人。
顏澤宇也被黃麗婷嚇了一跳,快步走過來,一把拽過黃麗婷的手,“啪!”的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黃麗婷錯愕地捂著自己的臉,眼里的狠厲漸漸消退,滿是受傷和不可置信,“為什么?”
“你瘋夠了嗎?”顏澤宇的聲音冷酷無情,像一把刀一樣扎進黃麗婷的心里,她詫異,不甘,憤恨,嫉妒,用盡全身力氣吼道“不夠!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你看不到嗎?”
“可我不喜歡你!”顏澤宇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
一句話讓黃麗婷如墜冰窖,她失神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直勾勾地盯著顏澤宇,眼中更多的是癡迷,“顏澤宇,我不會放棄的,你一定是我的!”
說完這句話,她又跟沒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平靜,仿佛剛剛失控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眾人齊齊皺眉,田森擰眉,盯著黃麗婷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他被嚇壞的人也從墻角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有一個人還期期艾艾地站在那邊,畏懼地看著黃麗婷。
眾人看她的眼神充滿同情,跟這么一個神經病當同桌,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田森神色復雜地看了顏澤宇一眼,“被瘋子纏上了。”
顏澤宇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滿臉陰郁,憤恨地踹了桌椅出了教室。
兩個不放心的男生也追了出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也沒什么心思讀書了,桌上雖然放著課本,卻心不在焉,不時隱晦地偷看黃麗婷一眼,把她當成鬼怪一樣的存在。
這次也是黃麗婷自己作死,本來大家只是不喜她故意欺負人而已,還沒上升到人品問題上,現在已經默認她是神經病了,能遠著盡量遠著,連之前圍著她轉的女生也是一副敬而遠之的做派。
駱靜蕓也不知道怎么聽到這件事的,一大早就沖進教室,在班里大肆宣傳,看張菀菀來了,立馬把她按到座位上噓寒問暖,眼中滿是同情和憐憫,看得張菀菀毛骨悚然。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她實在受不了了,也不知道駱靜蕓鬧的是哪一出?
“菀菀,你還不知道吧?”駱靜蕓神神秘秘地說道,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現在年段都傳遍了,黃麗婷那女人有神經病,聽說昨天把三班那些人嚇死了,還有人放學后偷偷去了辦公室,建議班主任讓黃麗婷休息幾天去看看醫生,你說好不好笑?”
“怎么回事?”張菀菀滿是詫異,在她看來黃麗婷那女人精神正常得很,怎么可能會是神經病。
駱靜蕓看她不信,把聽到的小道消息分享給周邊的人聽,說得繪聲繪色,就跟身臨其境似的。
眾人聽完一時間竟然有些一言難盡。
包雅晴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同情誰了,語重心長地感嘆道“我之前替菀菀抱打不平,覺得她被欺負了,還覺得那個顏澤宇就是個禍害,現在聽你這么說我突然有點同情他怎么辦?”
其他男生都沉默了,之前他們確實看顏澤宇不爽,現在也覺得顏澤宇可憐,都是男人,設身處地想一下,這事要是換到他們身上,簡直就比踩了狗屎還讓人惡心。
張菀菀緊皺眉頭,追問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聽說直到放學顏澤宇也沒回教室,書包什么的還是他哥們兒給收拾的,黃麗婷那個神經病看顏澤宇沒回來竟然還說要替他把書包送回家里,你說惡心不惡心?連田哥都看不下去了,他說,我雖然跟顏澤宇不對付,但我更厭惡瘋女人。”
駱靜蕓學著田森的口氣說話,把眾人給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