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張菀菀轉身的時候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
或許是因為張菀菀從看臺上下來,亦或許是兩邊已經打夠了,總之張菀菀一過來,他們就停了,田森和顏澤宇傷得最重,其他人還好一些,最多臉上淤青了一兩塊。
看到顏澤宇那一張臉,張菀菀心里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回去的路上一聲不吭,連鳥都不鳥顏澤宇一句。
顏澤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有故意逗弄張菀菀,將張菀菀送到榮譽小區下面才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本來是想帶你去散散心的,沒想到讓你看我們干架,下次我保證,絕對不會讓那些混蛋出現在你面前,我保證!”
張菀菀無奈地輕聲一嘆,不置可否,見顏澤宇看慘不忍睹的樣子遲疑道“我覺得你還是去診所處理一下,就你這張豬頭臉讓你爸媽看見了肯定著急上火,本來他們就不待見你了,以后只怕更加不待見!”
顏澤宇見張菀菀還跟他開玩笑,心下一松,咧嘴笑了,卻拉扯到臉上的傷口,整張臉扭曲了起來,就跟小丑似的,弄得張菀菀哭笑不得。
回到家里的張菀菀發現張柏巖竟然把家都打掃了一遍,不僅地板拖了,衣服洗了,連飯菜都做好了,嚇得張菀菀趕緊沖進張柏巖的房間,見他正在看書,立馬問道“哥!你中邪啦!怎么那么勤快?身體沒事吧?”
張柏巖搖搖頭,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我發現自己醒了之后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很多之前困擾我的難點都豁然開朗了,所以我趕緊做了家務看書,順便還寫了幾張卷子,你是知道的,畢業班沒有暑假,說是放假十幾天其實就是讓我們換個地方學習罷了,我已經浪費了好幾天了,再不讀書就真的來不及了!”
張菀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樣的話哥還是認真讀書,反正咱們家清凈,你在家里讀書也不會有人打擾你,至于我的事情就不用你麻煩了,浦市這一帶還沒有我轉不開的,爸媽要我買的東西我自己準備就行了。”
張柏巖遲疑了片刻,見張菀菀堅持只能認了。
當晚張菀菀兄妹倆洗完澡特地坐在客廳等張父張母回來。
張母一進門就哼著小曲,從那輕快的腳步就能看出她有多高興。
兩人的腰桿不自覺得挺拔了一些。
張母看到兄妹倆立馬湊過去,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還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張柏巖一臉驚悚,張菀菀則是懵了,記憶中她媽可是個穩重矜持的中年婦女,就算疼愛他們也不會表現得太過露骨,這種摸腦袋的待遇好像只在他們十歲之前吧。
兩人面面相窺,眼里全是無聲的詢問。
張母卻是不管他們的小動作,見張父去上廁所,興沖沖地將自己的包拿出來,神秘兮兮地同一雙兒女說道“你們趕緊幫我一起算算賬,我總覺得我今天發財了!”
張菀菀“”
“媽,我們這炸雞攤子也不是第一天擺了,收入大概多少我心里門兒清,奶茶攤子的出入也不會太大,你至于這么高興嗎?就跟撿到錢似的。”
“這不一樣!之前是你們賺的,今天是我自己賺的!不一樣,不一樣”張母大聲反駁。
張菀菀和張柏巖無奈了,只好提起興致幫她算賬,三人扎在桌子上零錢堆里埋頭苦干,張父已經快速洗完澡,換了一身清爽地睡衣站在陽臺上,愜意地感嘆道“住這里就是好啊!這自然風比風扇還管用!”
“爸!是挺管用的,把我剛剛整理的零錢都吹亂了!”張菀菀控訴道。
張父回頭一看,見妻兒都瞪著他,嚇得趕緊把落地窗關上,自覺地跑過來幫忙算賬。
忙活了快半個小時總算把那些零錢數清楚,張母中氣十足地問道“丫頭,你今天在包里放了多少零錢?”
“一千。”
張母嘴里念念有詞,“這里總的有6900元,扣掉你的一千,那今天的營業額就是5900元,扣掉成本凈賺也有好幾千了!我的神啊!這干上兩三天都抵得上我一個月拼死拼活的工資了!”
看張母晃神的樣子,張菀菀和張柏巖相視一笑,只要父母開心,對生活充滿希望,他們的心里壓力也能少一些。
就這會兒,張母已經撲在那些錢上面,激動得語無倫次。
張父倒是淡定,“以后咱們天天都能有這么多的收入,就算天氣不好也有外賣撐著,少不了多少,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張母猛點頭,熱淚盈眶,突然起身,同張父說道“我想了一下,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先攢錢買房,給孩子們換一個好的房子,以前這事我是不敢想的,就算之前知道丫頭擺攤賺錢我也不敢真的去想,頂多過過嘴癮罷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你看看,我們一天就有兩三千的利潤,兩天賺的錢就能在好的小區買一平方,我們只要努力200天就能買個一百平方的套房,我算了一下,在明年柏巖高考之前房子的事情就能落實,正好我們租這房子是一年,到時候租期到了就搬新家,你們說怎么樣?”
對于買房的事情張菀菀是舉雙手贊成的,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浦市的房價是在零八的時候開始猛漲,從年初的一平方四五千到年末的一平方六七千,之后一路高漲就沒停下來過,她重生之前浦市這邊的房價是市區一平方一萬八左右,郊區一平方一萬二,完全跟這里的人均收入不成比例,拿著一個月兩三千的上班族想要買房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家里支持。
“媽,你要是有錢的話以后全都用來買房,其他的不用考慮,就當是投資,我聽我們班的同學說后面幾年房地產會興起,到時候房子會越來越貴,反正錢放在銀行也是死的,還不如買房,就算不住以后賣了也能變現。”張菀菀忽悠道。
張母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倒不是她多有遠見,而是這些年他們夫妻兩就是因為房子的事情欠錢,在親戚里一直抬不起頭做人,一遭有錢了還不可勁兒的買房,說到底是有點報復的消費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