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亂做一團。
所有的太醫都來了,圍在皇上床前,一個接一個的把脈,每個人都眉頭緊鎖,皇上身體一向不錯,脈象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怎么會突然昏倒呢?
張公公不知所措。
每個太醫把完脈,他都會問一遍,“皇上到底怎么了?”
沒人能回答上來。
太子和風澈站在一邊,臉色也很不好。
養心殿外,所有的宮人都悄無聲息的被換掉了,換上了太子的人。
秀貴妃帶著一眾嬪妃候在外面,焦急的朝里張望。
“如何?”
太子緩步走到過去,沉聲問。
一眾太醫身上冒出冷汗,齊刷刷的看向院首。
院首硬著頭皮回答,“回太子殿下,皇上應該是怒急攻心……”
“應該?”
太子一向溫和的聲音帶了幾分尖利?
院首腿一軟,噗通跪下,“太子恕罪,皇上是怒急攻心,所以才昏了過去。”
眾所周知,皇上想賜婚無憂小姐,卻不想無憂小姐早就定了親,他一定是心里著急,才昏了過去。
“還不趕快施救?”
“是,是……”
院首應著聲爬起來,連額頭上的汗都不敢擦,急忙從藥箱里拿出銀針施救,剛扎下去三針,皇上猛然睜開眼,院首大喜,“皇上醒了。”
還沒等他聲音落地,皇上已然彈坐起來,抓住他,“給朕,快給朕!”
太醫大駭,“皇上……”
皇上卻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眼睛瞪的都要凸出來了,“快點給朕!”
眼看著院首翻起了白眼,風澈上前,一個手刀劈在皇上脖頸上,皇上兩眼一翻,再次昏了過去。
院首劫后余生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養心殿內一片死靜。
張公公完全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忘了反應。
良久,良久,才擠出微弱的聲音,“皇上他……這是怎么了?”
沒人知道,也沒人敢應聲。
一眾太醫院的人驚駭的不行,他們為御醫多年,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的病癥。
太子心中狂跳,不由自主的看向風澈。當初風澈把東西交給他,他還以為是慢性毒藥,現在看來不是,那是什么?
風澈也正好看過來,看到了他眼里都驚駭,后退一步,躬身,“微臣剛才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太子殿下體諒。”
話聲入耳,太子回過神來,忙道,“風愛卿放心,剛才的事本宮看得清清楚楚,不怪你,等父皇醒來,本宮會幫你解釋。”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頷首,看向院首,“如今可看出父皇是什么病?
院首爬起來跪好,臉上一片煞白,“皇上的病癥很是奇怪,我等從來沒有看到過。”
“也就是說,你們沒辦法了?”
聽著他這不復往日溫和的語氣,太醫院一眾人齊齊心里打突,身為太醫,連皇上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他們距離腦袋保不住的日子不遠了。
院首一個頭磕在地上,“我等一定會盡力查明病癥,早日救治皇上。”
風澈直到天黑十分才出宮,皇上昏過去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是以文武百官都沒有得到消息,宮門前很是清靜。
接過風安遞過來的韁繩,風澈翻身上馬,直接打馬回府,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那位這一倒下,就別想再起來了,以后再也沒人敢打他一雙兒女的主意了。
風安和風忠緊跟在后面,明顯的感覺到王爺身上高興的氣息,兩人懸了好幾個時辰的心落回去。
府里人都還沒吃晚飯,夏曦坐在花廳,看著無憂和風護對弈,她一點不著急。
風澈去了好幾個時辰,卻沒有壞消息傳過來,那就意味著皇上發作了。
福伯不知道他們早有籌謀,焦灼不安的在大門外來回溜達,一直抬著頭往遠處看。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福伯眼睛一亮,上前走了幾步,看清是風澈,歡喜的迎上去,“王爺,您沒事吧?”
風澈停下馬,下來,“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福伯覺得自己真是老了,經不起一點事了,王爺進宮這么短短的幾個時辰,他覺得跟過了幾年一樣。
轉身隨著風澈往府里走,“飯菜早就做好了,就等著您回來吃飯呢。”
“擺飯吧。”
“回來了?”
風澈剛進花廳,夏曦笑著起身,來到他面前,幫他拍打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用眼神詢問他。
風澈微微點頭,夏曦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你過去看看,憂兒的棋藝大有進步。”
風澈走過去,心情很好的摸了摸風護的頭,風護察覺到了什么,抬頭眼睛發亮的看他,風澈又摸了摸他的頭,目光才落到棋盤上。
風護幾乎被逼的無路可走了,風澈索性拿過風護手里的棋子扔到棋盤上,“憂兒贏了。”
風護,……
夏曦哭笑不得的搖頭,她無數次的跟風澈說過,讓他別這么偏心,都被他當成了耳旁風。
“父王!”
無憂撲進他的懷里,“您怎么去了這么久?憂兒擔心死了。”
風澈屈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尖,逗她,“父王看你下的專注的很,哪里擔心了?”
“我這叫分散注意力,我怕把擔心的情緒傳給母妃和小弟。”
風澈寵溺的點她額頭,“小鬼靈精。”
無憂嘻嘻笑。
“放開朕!放開朕!”
風澈走后不久,皇上再一次醒來,發了瘋一樣的砸東西,太子看情形不對,吩咐人鉗制住他。
“父皇,您怎么了?”
皇上赤紅的眸子,想要吃人一般,“放開朕,放開朕!”
張公公看的心驚肉跳,噗通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您到底怎么了,您別嚇奴才啊?”
皇上一腳踢過去,“你個死奴才,滾一邊去!”
力氣之大,竟然將張公公踢翻了好幾個跟頭。
一眾太醫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反應。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開藥!”
一眾太醫面面相覷,還是院首走到桌前,抖著手開了安神的藥,連忙交給小太監,小太監一溜煙的跑去御藥房抓來,熬好,端進來。
皇上頭發披散,衣衫凌亂,掙扎的厲害,一眾太醫哪敢喂藥,全都看向太子。
太子端著藥碗走過去。
皇上雙目圓瞪,“逆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