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人干的,余夏兒有些惱怒。
盡管她也看余成銀不順眼,可有著一份血緣關系在里面,她一直沒忍心下手。
結果她沒下手,別人下手了。
“兇手應該不是你大伯,他不會武功,殺不了這些人。”大昭看了一圈后走回來,“除了你堂弟以外,都是死于刀劍傷,兇手不止一人。”
大昭想了想,又說道:“應該有目擊證人,你大伯應該會沒事。”
余夏兒點了點頭,其實余大勇死不死的,她并沒有多在意。
只是死歸死,莫要壞了名聲才好。
“你說殺人的,會是什么人?”大昭問道。
“你不是猜到了嗎,天神教的邪修啊。”
“我確實猜是他們做的,可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對賭坊下手。”
“他們的目標,應該只有一人吧。”
余夏兒視線又落在余成銀身上,盡管人已經死了,但殘留的隱晦氣息告訴她,余成銀也是一名邪修。
才十三歲啊。
六扇門的人來了,此案涉及到江湖人士,已經不是官府能管得了的。
大昭與余夏兒見六扇門的人來了,也就懶得理會這事,轉身走了出去。
“本來是想來收拾幾個人的,沒想到有人比我提前一步。”收拾得還挺狠,直接就是死,余夏兒有點后悔,應該再早一點來的,說不準就把人逮住了。
“如今這天神教的人越發猖獗,已經遍布大夏各地,挺麻煩的。”
“太子管理朝政,應該有法子治他們。”
“你倒是挺信任他。”
“不是我信任他,而是他這個人就不是個人,厲害得很。”
大昭表示,他也覺得那不是人,就是個妖孽。
鹵豬肉的飄香傳來,兩人的腳步齊齊停住,然后很是默契地拐了個彎。
豬頭肉豬肘子豬蹄豬耳朵,他們都各買了一些,然后買了兩壇酒,帶著東西去找金胖子喝酒。
路過棺材鋪時,往里瞅了眼。
喲,睡覺呢。
“張老舅,大白天睡啥覺呢!”大昭沖著仰躺在椅子上,張著大口睡覺的張四財大喊。
張四財一個激靈,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唰唰唰’耍了好幾招。
嘴里頭也沒停,叨叨著:“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
大昭:……
余夏兒:……
二人都下意識往對面看一眼,懷疑是不是又開了個棺材鋪,然后有人半夜扮鬼嚇張老舅。
對面的鋪子確實開了,不過開的不是棺材鋪,而是紙扎店。
福記紙扎店。
“老舅,他們嚇你了?”大昭一巴掌拍張四財肩膀上。
張四財激靈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見來人是大昭,頓時沒好氣地翻白眼。
“他們倒是沒嚇我,只是門口擺那么多紙人,晚上也沒收回去,我看著滲得慌。”張四財說著還抖了抖,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大昭看了眼門口的紙人,是四個童子,乍瞅著是有點瘮人。
不過看久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你膽小成這樣,還開棺材鋪,真是服了你了。”大昭說道。
余夏兒看著紙人,卻覺得奇怪,對大昭說道:“咱們大夏有扎紙人的習慣嗎?”
大昭想了想,說道:“沒有吧,想必是從別的地方傳進來的。”
大夏皇朝喪葬簡單,就是燒些紙錢,別的東西都沒有,沒這么花里胡哨的。
張四財道:“他們家生意好著呢,每天都賣不出不少東西。”
正說著話,他鼻子動了動,使勁嗅嗅,視線不自覺落在二人提著的食盒上。
“你倆買豬蹄了?”
余夏兒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把食盒打開,“我倆閑著沒事,打算去看看胖子,就買了些,你要不要吃……”
“要,當然要!”張四財伸手,把食盒蓋了起來,“不過別把東西拿出來,我跟你們一起去。”
余夏兒愣了一下,笑著點頭。
大昭朝四周看了眼,說道:“你不守在這了?這兩天你估計會很忙,賭坊那邊死了不少人,棺材肯定……”
大昭這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張四財就噴了。
“死,死了不少人?”張四財瞪大眼睛。
“對啊,你不知道嗎?外面都在傳著呢。”大昭一臉疑惑,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沒多會就傳遍了整個縣城。
“不知道,我這里這么偏僻,誰沒事會往我這里跑?”張四財確實不知道,卻一臉心事重重,半點沒有大賣棺材的喜悅。
尤其是看向對面紙扎店的眼神,簡直就是畏懼。
張四財朝四周看了看,確定無別人,才小聲說道:“前日那紙扎店老板來我這里坐了一會兒,與我說生意好,讓我多準備點棺材。我還以為他是在唬我,沒想到今兒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可真夠邪門的。”
大昭一臉意外:“他還會算命不成?”
張四財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說看出來我財源廣進了。”
賣棺材的財源廣進,不就是死人多么?
“這么說來,那家老板還真有兩把刷子。”大昭看向紙扎店,眼底下閃過一抹驚異。
聽說這天下確實有那么一種能人,會算命。
莫非紙扎店老板就是?
“看來今天這豬蹄,我是吃不上了。”張四財嘴上這么說著,卻低頭看向食盒,手不自覺伸過去,“死那么多人,一會若是有人來,看到我在啃豬蹄,怕是不太好。”
話音才剛落,就有人買棺材了。
張四財:……
果真是吃不上。
大昭見張四財忙了起來,干脆與他告別,拎著東西去了金胖子的莊子。
金胖子成親以后,大多時間都住在莊子這里。
這莊子還不錯,全是上等地。
只是不知為何莊子的主人會賣,聽人說先前還好好的,后來突然間就要賣掉,還是按中等地的價格賣的,胖子算是撿漏。
那家人把莊子賣了以后,一刻也不停留,搬到了隔壁鎮去。
“金兄,金兄!”
大昭人還沒到,就先大喊了起來。
余夏兒安靜地等著的,不經意間朝四周看了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