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面色一變,緊張道:“你又想干啥?”
上次她揣掇著這倆小兄弟朝余夏兒扔石頭,以為余夏兒會看在這倆年紀小,不予計較的。
結果不但計較,還把這倆吊起來,砸得滿頭是包,哭爹喊娘的,誰想去救都沒用。
把老太婆給氣暈過去,又給救了回來。
死丫頭就不是個人!
兄弟倆到現在晚上睡覺還做噩夢,一個勁地在喊‘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把田氏心疼壞了。
“我能干啥?不過是讓他們來把東西抬進去而已。”余夏兒翻了個白眼,一臉認真地說道,“而且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看惡人的眼神看著我,我可是他們的好大姐。”
要不然怎么會教他們做人?
田氏:……
金銀兄弟:……
老余家人:……
真想不明白,一個小丫頭而已,為什么能那么惡,臉皮還那么的厚,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金銀倆兄弟是真的怕,可也不敢違抗命令,連忙一人拎著一邊,把簍子抬屋里頭去。
“大丫啊,你看是不是能先支點錢?這屋子破成這樣,沒法子住了啊。”余老頭看著自家破屋子,一臉愁容。
再不修茸一下,來兩三場雨就得塌。
余夏兒問道:“你這是想建房子?”
余老頭嘴角微抽了下,說道:“建房子就算了,沒錢,修一下就行。”
余夏兒翻了個白眼:“那你修它干啥,修來修去也是個破屋子。好好住在大石洞里,干個兩三年的,整個青磚大瓦房出來不好嗎?”
余老頭就想到余夏兒那棟小樓,看起來不僅結實,還好看得很。
“整不起,整不起,現在磚瓦貴著呢。”余老頭搖頭。
往回倒一百年,蓋五間青磚大瓦房,也不過才十幾兩銀子,現在一百多兩銀子才行。
那時候都建不起,更別說現在了。
“努力點,不用青石,打石頭也行啊,反正這里別的不多,就石頭多。”余夏兒道。
“鑿石頭也不便宜。”
“那你還是住這老房子吧,我給你支一兩銀子,買點茅草而已,足夠了。”
余老頭呆了呆,嘴角微抽抽,其實想讓這丫頭再勸一下,然后他順勢開口,讓丫頭替他們把房子建了。
青磚大瓦不敢想,但石頭房還是想的。
結果這丫頭不勸了,直接給他拿了一兩銀子出來,看著那一兩銀子,余老頭覺得眼睛好疼。
“不買茅草吧?”余夏兒晃了晃手。
余老頭心想,咱們家是買不起茅草,需要支錢的人嗎?
“算了,再等等吧。”余老頭悶悶道,又低頭繼續修鋤頭。
余夏兒也不勸他,淡定地把銀子塞回挎包里,背著手往屋里頭走。
余婆子在拿著小凳子,坐在簍子跟前,一邊翻著簍子,一邊碎碎念念。
“……個死丫頭,要送也不送點好的東西,就白面大米,幾斤肉一只雞,沒有月餅,連塊布都沒有。”
余夏兒嗤了一聲,一臉好笑:“老太婆要求高了啊,以前半斤肉也能讓你笑得見牙不見眼,現在倒是挑剔起來了。”
余婆子瞪了她一眼:“你那么有錢,多送點能死不成?”
余夏兒也拿了個小板凳,往她跟前一坐,跟她小眼瞪老眼:“死倒是死不了,但就是不想多送你。”
余婆子氣得要死,想拿雞毛撣子打她。
“這大過節的,你閨女沒給你送東西回來?”余夏兒眼神閃爍,聽說這傻老太太就是被余大雙慫恿的,要不然她小木屋還在。
門也是余大雙親手劈的,膽肥得很。
說到余大雙,余婆子就擰起了眉頭。
往日里惦記著能從余大雙那里弄點東西來補貼家里,哪怕每次都討不著啥好,余婆子也還是沒翻臉。
現在就不太一樣,累是累了點,但家里頭吃喝不愁。
這人吃飽喝足,不被饑餓支配著,腦子也清醒不少。
這閨女怕是……白養了。
又瞥了死丫頭一眼,雖不太樂意承認,但確實不如這死丫頭。
余夏兒挑眉:“你瞅我干啥?不會是怕被我打死,所以不敢回?”
余婆子冷笑一聲:“嗬,你還有點自知啊!”
余夏兒:……
咳咳,什么時候她的心思這么容易就被人猜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太婆歲數也不小,人老成精,她干不過也很正常。
“老太婆,想吃月餅嗎?”余夏兒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我不想吃我傻嗎?”余婆子吊著三角眼,月餅是多精貴的東西啊,她都好幾年沒吃過了。
哪年這時候都青黃不接,連吃飯都成問題,哪有月餅可吃。
死丫頭給了徐家,徐家也不說送點月餅。
余夏兒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頭:“要不然咱們試試?我那啥餡都有,試著做點?”
余婆子也想得很,遲疑道:“東西都你出?”
余夏兒:“……對,都算我的。”
“行,做吧!”
東西都死丫頭出,她不做她傻嗎?
余夏兒把簍子里的東西都給倒了出來,拿著簍子又回去裝東西去了。
再來的時候,又拎了半簍子東西。
藍星現代人愛吃蓮蓉,豆沙這些,她這人卻比較懷舊,愛吃五仁跟叉燒的,因此她只打算做這兩種。
本來是準備好東西,等著司昭回來做的,結果等了好多天都沒見人。
唉,好久不見,非常想念……
他做的飯!!!
此時的司昭卻不得閑,大河郡出現了團伙作案,專門偷取三歲以下的孩子。
作案之人,并非普通人,不僅會武功,還武功高強。
司昭好不容易查到他們藏匿所在,卻被人包圍了,若非六扇門的捕快來得及時,司昭肯定會沒命。
就算如此,司昭也受了重傷,差點就死掉。
好在他向來怕死得很,自打當了捕快以后,就在自己胸口那掛了一面厚厚的銅鏡。
也正因為如此,對方的最高手不僅沒有殺了他,還被他趁機一刀捅死。
不過看了看快要被刺穿的銅鏡,司昭還是心有余悸。
正在指揮老余家人做月餅的余夏兒,突然就心悸了一下,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