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去之后,廳里邊空空如也,只有兩旁的桌子上放了四盞熱茶。
“格格們請坐,奴婢這就進去,請福晉出來。”
小丫鬟沖著四人,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再見四人都坐下之后,小丫鬟這才繞過博古架走進室內。
烏林珠這會沒有出去。
并不是她愛擺譜,讓四人在里邊等她一會兒。
而是她這會,忽然出現了一點狀況!
那就是她突然感覺肚子里的小家伙動了一下。
這可是近四個月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
烏林珠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胎動,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那感覺是微乎其微的,可烏林珠就是感覺到了。
所以,她才在室內多待了一會兒。
“福晉,幾位格格都來了。”
小丫鬟進屋之后也不敢四下亂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嗯,知道了,你先去外面伺候著吧!”
綠芽手里端著一杯熱水,而烏林珠坐在椅子上,一手撫著小腹,一手拿著帕子在擦拭嘴角。
看樣子,綠芽手里的這杯水是給烏林珠準備的。
小丫鬟見此也只是福了福身,這才退出了房間。
“走吧!”
烏林珠伸手撐住桌沿,綠芽則趕緊放下手里的水杯,摻扶著烏林珠的另一邊。
秋風順著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將屋里掛著的紗幔吹了微微浮動,像極了那翻滾的紅色波浪。
“今日風大,主子要不多披件披風。”
綠芽看了一眼,窗戶外面被風吹的亂晃的樹枝。
隨即提醒道。
“不用了,這也沒幾步路。”
烏林珠擺擺手,一會兒請安,她又在屋里坐著,穿著披風反而礙事兒。
“那也罷,只是今日這風吹的有點兒冷!”
北方的十月中,已經漸漸進入冷天。
所以這吹的風都是冷的。
“今年的冬天來得有些早!自然冷了。”
烏林珠笑著揭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紗幔,帶著綠芽出了臥室,再繞過博古架就到了廳了。
“以前在府里的時候,主子體虛,最是畏寒,福晉便命人將屋里的炭火燒得旺旺的!”
綠芽像是想起了往事似的,整個人都是半陷入回憶之中。
嘴角也似有若無的勾起一絲微笑。
“可是主子還是怕冷,往往躲在屋里都不肯出去呢!”
“哪有那么夸張的?”
烏林珠訕訕地笑了笑,以前烏拉那拉氏是個什么樣子,她不知道。
可是,嫁給四爺以后的烏拉那拉氏,她卻是知道的。
畢竟是她自己本人!
至于畏寒,她確實是有些怕冷。可是也沒有綠芽說的那么夸張的!
以前去東北旅游的時候!也就多穿一件棉服而已!
在這古代的京城,還能比東北更冷?
可是在不久的將來,烏林珠卻被狠狠地打臉了!
因為這古代的京城,還真的很冷!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言歸正傳,主仆兩出了臥室來到廳里。
宋氏四人趕緊起身行禮問安。
“福晉萬安!”
對于四人的行禮問安,烏林珠卻一聲不吭,直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
綠芽替烏林珠整理好裙擺之后。
烏林珠這才讓其他人站起身來。
“都起來吧!”
烏林珠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雙眼睛這四人之間來回巡視!
在她沒起身之前,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啊!
怎么四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難道吵架啦不成!
可是那也不應該呀,古代的女人別的不行,可是面子上的功夫卻特別會做!
所以,就算某件事兒惹得其他人生氣,可是也沒有人真的會當眾發脾氣!
畢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
“謝福晉!”
四人站起身后,道了謝,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你們怎么都來請安了?這天怪冷的,讓你們來回奔波,也不好!”
烏林珠自然知道這四人是為什么來請安的!
可是她卻要裝作不知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烏林珠為什么要這么說,幾人也都明白!
所以幾人也不會傻傻的明知故問!
“妾身這昨日不是聽說,府里有了側福晉。所以今兒來給福晉請安,順便給側福晉也請安。”
宋氏為首,那么這答話的責任自然在于她身上。
雖說她們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給側福晉請安的!
可是總不能給烏林珠說,她們是來給側福晉請安,順道給福晉請安!
要是這么說的話,恐怕會直接得罪福晉吧!
“呵呵,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
烏林珠嗤嗤一笑,臉上沒有驚訝的表情,反倒是早就知道一樣。
“只是可不巧了,李側福晉身體抱恙,貝勒爺讓回到西苑靜心休養!所以今兒才沒有過來!”
這里坐的地不是傻人,自然也知道李氏為何需要靜心修養。
只是福晉都這么說了,她們自然不能拆烏林珠的臺呀啊!
“那還真不巧了!這天漸漸冷了,人難免有個不是,李側福晉往日里身體還算強健,可是也耐不住這冬天將近啊!”
武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像是李氏生病是多么一件可惜的事兒啊!
這一幕幕看的烏林珠可得努力憋著笑!
怪不得人家常說,古代后院兒的女子,個個都能當影后了,瞧瞧這一個個違心的話,那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得。
這可全都是一線大腕兒的水平。
“可不是嘛,這李側福晉身體強健,這都病了!福晉如今懷著身孕,那更得注意了!”
汪氏生怕沒有她說話的機會似的,不等其他人張口,她便忙不迭跌的插嘴說到。
而她這話本該也是一句關心的話,但是放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詛咒人的意思。
“汪格格放心,福晉有奴婢們伺候著,自然得萬般小心。”
烏林珠沒有開口,說話的是烏林珠身后的綠芽。
她就是不喜歡汪氏的這語氣,看著就讓人生氣。
“綠芽姑娘說的是!咱們也只是擔心福晉的身體而已!若是哪里說的不好,綠芽姑娘多多擔待才是。”
對于綠芽的回話,可是將汪氏頂的一愣。
但是,汪氏在汪府里橫慣了,怎么可能任由一個奴才這么說她。
所以接下來的話,她刻意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想要明顯的突出綠芽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