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彌漫著一股淺淺的香氣，像是雞皮下的油脂滋滋滋的滲出，像是柔軟的肉塊變成略帶焦黃的顏色，鹽、黑胡椒與麻油的混合物。
咕嚕嚕……
江涵捂著焦疼的胃部，坐了起來，睜開雙眼。
這里是陳麗谷的辦公室，不算小的擁有會客室、書房、樂器房、家庭影院、loft構造二層的洗浴間休息廳的魔女標準式的老板工作室，之前用的噩夢機器還擺放在書房的書桌旁邊。
會客室的桌子上，放著一摞疊起來的披薩與烤雞盒。
以江涵出色的視力，自然能夠看清楚烤雞盒上的標簽愛洛公主的尖叫雞店，是她最愛的烤雞店。
“你看，我說她聞到香味就會起來的。”
坐在會客室沙發上的陳麗谷嗤笑了聲，抬了下下巴，眼中神采洋溢。
旁邊的杜凝妝嘟了下嘴，嘟囔著：
“給你，給你們，都給你們。”
她從口袋里摸出了小巧的荷包，抽出兩張三十五元的紙幣（沒錯，魔女世界有35這個幣值），念念不舍的分別交給了陳麗谷與正在做揮拳狀的楚虞君。
她們用了很失禮的東西打賭。
江涵坐起來，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小步跑過去，撲通一下坐到了她們中間，窩在沙發里，并對陳麗谷和楚虞君伸出手：
“分紅！貓…我決不允許你們拿我做打賭的賭具還不給我分紅！”
“姐妹，雖然我知道你不講道理，但沒有想到你這么不講道理，你現在簡直就像是只瘋癲的浣熊。”
楚虞君自是不肯的，魔女憑本事贏的錢那當然是魔女的了！
“嘎嗚。”
江涵轉過身，雙手握成爪子樣式，招了下。
見此，陳麗谷捂著頭：
“少來了，這招不會一直有效的……阿楚！”
在她說話間，楚虞君已經中招，乖乖的掏出了十塊鈔塞到江涵爪子里，同時嘟嘟囔囔道：
“這怎么頂得住哇。”
江涵眨著眼睛望著陳麗谷，做出了一個‘媽媽’的口型。
再次入賬十塊錢。
陳麗谷小姐往后趟，捂著胸口發出嘆息。
人生就是這樣，那些理智的女人說‘氪金？宅男的惡臭愛好罷了’，但在接觸到一款神奇的游戲后，她們會說：
‘水友們，我和我男友一起入坑的blhx，我氪了幾千買皮膚了，他還零氪，請問他是不是xwn啊？’
懂吧？
你沒有氪金不是因為‘你有多么的理智’，而是‘這個游戲還不夠勁’，單純的一個勁與不勁的問題而已。
入賬二十塊，還可以吃免費披薩，賺到了！
江涵喜滋滋的把鈔票塞到口袋里。
靠過來的杜凝妝，先看看兩個后趟的魔女，再看看江涵，抓了抓臉：
“姐妹，沒這么夸張吧？”
披薩披薩披薩……江涵側過頭，呵了一聲：
“就是這么有效。”
見杜凝妝眉頭挑了下，江涵抿唇壞笑了一下：
“你不信？”
“嗯哼？”
杜凝妝歪著頭，舔了舔上唇，最后笑了下。
“來點彩頭？五十塊怎么樣？”
江涵攤開手。
這下杜凝妝來了興致，坐到她對面，以一個內八字的坐姿，膝蓋幾乎并攏，然后雙手撐在膝蓋上。
她深呼一口氣：
“來吧！”
躺尸的楚虞君和陳麗谷也立馬精神了起來，甚至說起了令杜凝妝不快的悄悄話（其實也沒俏俏說）：
“我賭她撐不過第一關，你呢？”
“給妝寶一點面子……”
陳麗谷猶豫道。
這下楚虞君眼睛發亮：
“那我們也搞點彩頭？”
陳麗谷皮笑肉不笑：
“您看我像傻子嗎？”
“……唔，確實，這種傻子才會下注的賭局，也就妝寶會玩了。”
楚虞君略顯失望的承認了這一點。
不得不說，楚虞君與陳麗谷的聊天，還是可以激發出杜凝妝的雄心壯志，她瞪大眼睛，雙手抓著膝蓋，一副死死的不為所動的表情。
“嚯。”
江涵左嘴角飛快提了下，有點妖冶嫵媚的單手托著臉，打量著杜凝妝：
她平時是一副書呆子樣子的魔女。
她平日里只喜歡學術論文，還有礦物雜志。
她在網絡平臺喜歡顏文字，還有不同于平日的活躍口吻。
那么這種人喜歡的類型會是？
有了。
江涵輕咳一聲，調整了下狀態，將束好的長發解開，順帶用魔法燙了個大波浪發型，同時很優雅地輕輕解開外套，露出左右肩膀，同時抬著頭，讓鎖骨與肩膀顯得更為突出。
她再次咳了一聲，用偏向喉音與假音混合的聲音壓低了聲線，顯得有點沙啞：
“你有一些東西是我想要的，而我有些東西…也是你想要的。”
說完，她做了個風俗但不失優雅的親吻的動作。
江涵美滋滋的收起了五十塊，看著把頭埋在沙發枕頭里裝鴕鳥的杜凝妝，無情的嘲笑道：
“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女孩最喜歡這種感覺了，對吧，妝寶！”
“閉嘴。”
悶悶地聲音來自于書呆子對御姐系或成熟小女孩系著迷俱樂部的杜凝妝小姐。
不知道為什么，書呆子的少女控一般是成熟少女控，熱愛的女性形象是成熟的御姐，喜歡的蘿莉是成熟的蘿莉……
這已經是一種標簽化了！
雖然妝寶確實喜歡成熟風格的臭小鬼風格。
“我出來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江涵拿起披薩，咬了一口。
美味的尖叫雞烤肉，與意大利辣香腸切片，以及超過六種干酪的混合，再加上一點點素食，以及超厚的煎底，帶來了無與倫比的美味與厚重口感。
“沒發生什么，隨便殺殺，隨便殺殺……就像是我們平時去異界做的事情差不多，你做好了最難的一個部分，剩下我們只需要在你用魔力造出來的淹沒的城市中追捕那些噩夢生物就行了。”
陳麗谷邊吃邊說：
“喬柔還要跟魔女機關上報情報，所以過兩天才有時間來吃點東西，順帶分紅。不過我們的分紅比例已經計算出來了，我會把那些噩夢能量全部出手賣給魔女機關或者我們相近的研究所，現金和資源會按照比例發放到我們的賬戶上面。然后，私人繳獲……咳咳。”
她瞄了眼江涵，又瞄了眼吹口哨的楚虞君，無奈地說道：
“歸個人所有……”
“這不公平！”
杜凝妝叉著腰，瞪著眼：
“我沒跟你們進去，但明顯我出力也不小……”
“好啦，各自從各自的繳獲里面分一點給你行吧？大家。”
陳麗谷說道。
江涵和楚虞君同時點了點頭。
她們公認，在分戰利品上陳麗谷可以說是專家。
杜凝妝也一下放下心來，開開心心的與她們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