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一臺，這是底價！”
某間包房之內，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端起咖啡杯：“我也看過論壇，少白頭與求仙都在瘋搶新設備，十萬是底價，而我手上，有兩臺！”
對面的秦歌險些將茶杯給砸了。
‘不知道他發動了多少人，居然能搶到兩臺，這運氣簡直了……歐皇啊！’
秦歌望著對面的年輕人，發現對方皮膚白凈，臉龐微圓，頭發梳理得很規律，似乎是一個精英小白領。
反正，不像是喜歡玩游戲的宅男。
他想了想，試探問道：“周先生你的職業是……”
周小福很和善地回答：“看來秦總也猜到了，鄙人做一些資源配置優化的生意，將一些稀缺的名額與產品更好地分配，以服務大眾。”
‘黃牛就黃牛，說得這么義正言辭干啥？’
秦歌心里翻了個白眼。
他是第一輪內測玩家，所以知道玩家名額的珍貴，此時根本不帶猶豫的：“二十萬，我要了。”
“秦總太心急了，我說過，這是底價……”
周小福從容不迫地抿了一口咖啡：“那個叫做求仙的富二代，已經叫價到三十萬，我覺得，他還能出更多……”
“而你約了我。”
秦歌聲音低沉道。
“是的，我不相信這游戲，也不相信一個網絡上的陌生人，但秦總您可是本地的企業家……”
周小福笑道：“所以聯絡一圈之后，我準備賣給你……四十萬！”
這一筆賣掉，他就可以回老家買房結婚了。
雖然，只夠房子的首付……
“太貴了。”
雖然秦歌的心理價位是五十萬，但他依舊皺起眉頭：“三十萬就不錯，當交個朋友……坐地起價可不好啊。”
咚咚！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敲響。
“我明明已經讓服務生不要過來了，周先生你還約了其它人？”秦歌眉頭一皺。
“這個自然不會，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
周小福一臉正氣凜然地打開包廂門，然后就看到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女人。
對方穿著白色的衣裙，皮膚蒼白，兩條大腿膝蓋以下卻是空蕩蕩的一片裙角。
“你是……”
周小福怔住了。
“我們之前談過，我是‘折翼天使’……”
年輕女人急切道：“周先生，二十萬我已經湊齊了，請把設備賣給我吧……”
“你跟蹤我？”
周小福被嚇了一跳，連忙對秦歌道：“我不知道她跟過來了。”
“我認得她……”
秦歌望著這個女人，卻是嘆息一聲，想起了之前論壇上看到的照片。
“這位小姐，很抱歉……”
周小福雖然很有禮貌，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這個‘折翼天使’的資金實力是最不雄厚的一個，哪怕誠意很足，親自上門。
但，整整差了十幾二十萬啊！
“抱歉，我暫時只能湊到這些，能不能先打個欠條……”
折翼天使急切道。
“大姐，我也是小本生意人，你不要賴我啊……”
周小福深吸口氣，對秦歌道：“秦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談？”
以對方的行動力，要甩掉很容易。
“我……”
秦歌嘴唇動了動，望著女孩的眼睛，忽然想抽自己一嘴巴，但很堅定地道：“我跟她合買！”
周小福：“……”
片刻后，雙方錢貨兩訖。
“謝謝你，秦先生！”
折翼天使拿著一臺VR眼鏡，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比較滿意了。
“沒啥……我就是個傻逼！”
秦歌將另外一臺設備也遞給折翼天使：“送你了……”
說完，他直接走出包廂，飛快跑出大門。
“謝謝！謝謝！”
后方，折翼天使搖著輪椅，眼見追不上了，只能深深低頭。
“頭兒？”
另外一個座位上，謝碧琪與李子洛望著這一幕，心情都很復雜。
“查過沒有？”
謝碧琪低聲問。
“查過了，折翼天使，本名‘陳希夕’，目前正在一家特殊學校就讀……在論壇上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李子洛低聲問道：“我們……要上么？”
“上個屁！”
謝碧琪用菜單打了李子洛的頭一下：“我們走吧……”
雖然線下設備價格一路走高，但真正沒用過的新設備很少，而《游戲異界》畢竟只是一款小眾得不能再小眾的游戲。
除了幾個有心人關注之外，熱度一直沒有起來。
現實中的波瀾，僅僅掀起一絲，就飛快消散。
玄明天中，時間飛快過去幾個月。
臥牛寨玩家的大名，也響徹整個三元城，以沙雕行為出名。
順帶，就連蒼元郡都有所耳聞，甚至擴散到整個定州。
幾個風景黨，甚至相約作伴，踏上了行走天涯的旅途。
這一日，一行人向臥牛寨而來，為首的赫然是義氣盟盟主——義薄云天浦東云！
在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好友，以及義氣盟的其它名宿。
“東云兄，你們說江寨主忽然邀請我等，前來觀禮，所為何事？”
一名老年武師開口。
他須發皆白，名為王鶴，年輕時乃是一位八品武夫，更擅長教導弟子，在三元城內名聲很好。
“聽說是江寨主準備舉辦一場異人間的比武大會……”浦東云笑瞇瞇道。
“呵呵，那群人雖然懂些奇技淫巧，但武功么……一個個心性不定，一個時辰馬步都扎不了……貽笑大方罷了……”
王鶴不屑道。
自從第二輪內測過后，玩家們的‘原地復活’BUG被抹平，自此復活后只能跑尸，沒有親眼見證，關于‘不死之身’的說法也就并非人人都信，感覺是以訛傳訛的居多。
除了浦東云等寥寥幾個之外，其它人對臥牛寨異人的看法，更類似于一群掌握高深技巧的匠人之后，并且……一個個性格乖張、行為跳脫，很惹人厭……
“我看江寨主一直有取盟主而代之的心思，如今怕是要來炫耀一番武力吧？”
另外一名義氣盟加盟成員冷笑道。
“不至于……”
浦東云心說自己就是個傀儡，根本用不著炫耀，然后一干人就來到了臥牛寨。
只見這原本的山寨處處張燈結彩，在寨前的空地上已經搭建起數個巨大的擂臺，彩色的橫幅上，赫然是‘天下第一比武大會’八個大字！
“哼，好大的口氣！”
王鶴看到，第一個受不了，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這個……山野異人，自娛自樂罷了，不必當真……”浦東云尷尬地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