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對星界騎士的出現有些敏感,是因為赫爾布萊切特這段時間內心有點焦灼,這種焦灼感他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就在不久前,食尸鬼群星他成為大元帥所領導的第一次遠征卻徒勞無功后,這樣的焦灼感就籠罩著他的靈魂,無論他向帝皇進行多少次懺悔和祈禱都無法抹除,甚至于在這種強烈的自我苛責情緒下,他燒毀了自己的元帥旗幟,折斷了旗桿——當然事后他又重新編織了一面旗幟來到阿米吉多頓。
現在這種情緒再次找到了他,因為他又失敗了,盡管他一直不承認這是失敗。
更糟糕的是現在不僅僅是焦灼了,還有更強烈的恥辱感籠罩著他。
星界騎士來了,眾人一定會拿他與那個人比較,并很容易得出結論,尤其是當下的局面——雙方都領導了一場諸多戰團參與,規模浩大的戰爭,但結果卻有天壤之別。
直到具體消息明確,聽到那個人沒來,只是來了幾個連長后,赫爾布萊切特才稍稍松了口氣。
可接下來的事,又讓他神經緊繃。
苦難同盟的艦隊抵達后,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這位大元帥,而是先去拜訪了火蜥蜴的戰團長圖杉,并且赫爾布萊切特還發現白色疤痕的艦隊也在他們中間,聯想到朱巴可汗拒絕加入聯軍選擇自己在戰場外打游擊這件事,赫爾布萊切特嗅到了某些陰謀的味道。
似乎有人想要私下串聯對付他?
還是鼓動眾人宣揚他的失敗?
赫爾布萊切特此刻的心情也是有些陰晴不定,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同時來自費格斯的一則消息吸引了他。
就在馬扎爾與圖杉會面結束后,他終于與赫爾布萊切特進行了聯絡,但并沒有更多的內容,只是邀請對方到祂的意志號這艘阿米吉多頓守護艦隊的旗艦上進行會晤,也包括所有在場的阿斯塔特戰團代表。
對方作為一個后來者,卻越過他這個艦隊指揮官召集所有人開會,赫爾布萊切特內心的懷疑更重了,他更確信這位苦行者的戰團長似乎在謀劃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可是他又不能不去,否則黑色圣堂的光榮將會在他手上被玷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很快,所有在艦隊里阿斯塔特戰團都響應了呼喚,并齊聚在這艘海軍旗艦上。
這可把帕洛爾上將嚇了一跳,他一直不怎么習慣和星際戰士打交道,站在那些巨人之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被剝奪了,而且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他也很難讀懂星際戰士的表情:除了狂熱和攻擊性之外,他們的情感表達是如此有限,這就使得他們的情緒事實上非常難以捉摸,平靜和憤怒都會在轉瞬間出現。
雖然用喜怒無常來形容神圣的天使有些過分,但帕洛爾上將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了,所以他也是搞不懂阿斯塔特們開會跑到他船上來干嘛。
好在他有一個很聰明的幕僚,立刻就意識到了原因。
巢都幫派通常在談判時會選擇一個中立地點,就是為了避免出現額外爭斗。
所以他們選擇了海軍這個中立的第三方地盤開會。
幕僚說的很委婉,但帕洛爾上將已經聽出味了,似乎阿斯塔特之間要出現一些不太和諧的情況了,不過他倒也滿懷好奇想看看他們到底會發生什么,畢竟上一次海戰他也感覺輸得窩囊,但又沒辦法去指責誰。
“.在上一次海戰中,阿斯塔特聯合艦隊共有25艘戰艦沉沒,其中包括3艘戰斗駁船,分別是天獅戰團的瑟倫凱號,司儀者戰團的贊美者號,猛禽戰團的戰爭之爪號,阿斯塔特人員損失目前統計是3721人.海軍方面則損失13艘戰艦,包括1艘阿米吉多頓級戰列巡洋艦野獸扼殺者號”
低沉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雅各布沒有站在法爾扎德身邊,他甚至沒有跟任何人站在一起,他孤獨的站在一個突出的小型觀察窗前,凝視著虛空,從這里可以看到傷痕累累的戰艦,但它們并沒有吸引雅各布的注意力,他的視線在遠方,在那個飽受綠皮荼毒的世界上,在他的故鄉上。
在他身后,數十名阿斯塔特聚集在巨大的戰略桌旁,會議從一開始氣氛就很緊張,赫爾布萊切特帶了一大堆人來,幾乎是一整個連隊,那些遠征老兵身上散發出的狂熱令人不安,他似乎不是來討論而是來決斗的,他還帶了兩個旗手,一個是黑色圣堂的旗手,一個是他個人的旗手——旗子上是赫布萊希特的個人標志,一個紅衣騎士舉著燈籠,發出帝皇的光芒。
好像他能用排場讓大家都認可他一樣,雅各布內心只有冷笑。
當損失報告被揭露出來后,火焰天使戰團的阿瑪拉斯戰團長率先開火,他的戰團在海戰中直接損失了一整支連隊。
“怎么會打成這樣?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就好像是魚缸里的金魚!彼此擁擠著,阻礙著彼此的射界,甚至還有船只彼此碰撞沉沒的,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這位年輕的戰團長瞪著面無表情的黑色圣堂大元帥。
“赫爾布萊切特元帥,足足一萬五千多名阿斯塔特和上百條戰艦,結果被異形打得落花流水,這真是我畢生的恥辱!是我們戰團抹不去的污點!這股力量本應該可以毀滅銀河里的任何敵人,現在卻變得像是朽木一樣脆弱!您能告訴我原因是什么嗎?”
赫爾布萊切特只是輕哼一聲,而后冷淡的回答道:
“如果你認為這是失敗,那你確實配得上恥辱二字。”
“哈哈哈!”
阿瑪拉斯直接被氣笑了。
“好好好,原來我們是贏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那可真是太值得大書特書了,您應該去泰拉領一枚勛章,一枚比你那死人臉皮更厚的勛章!你就是這場失敗的直接負責人!”
赫爾布萊切特瞇起眼,嘴唇緊繃,一種危險的氣質浮現在他的臉上。
“你竟敢要求我,阿斯塔特修會的黑色圣堂,帝皇的選民和祂在戰斗中的有力右臂,為我的行為負責?作為一個戰團,我們承擔了帝國一萬年歷史上最偉大的任務,將異形、異教徒和混沌仆人從帝皇的不朽王國中清除出去,只有我們能感受到帝皇的意志和預兆啟示,作為大元帥,我不應該解釋我在戰場上做出的任何決定,你也沒有資格質疑我,你應該感謝帝皇,我還顧及你的顏面,否則回應你的恥辱的就不是語言,而是劍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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