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覺得這人怎么一陣這樣一陣那樣,說話顛三倒四的。
但看吉成亥的樣子,又十分真誠和認真。
她又搖頭:“不用了,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什么也不需要。”
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嘆氣,人家真不在意了,她又生氣,人家在意了,她也不高興。
她到底想怎么樣?!
吉成亥看到林香葉突然間沮喪地垂下了頭,很是不解,以為自己給她造成了困擾,一時有些慚愧。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那是他的女兒,眼前這女人是他曾經的愛人,他再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所以他堅決不可能答應林香葉不去打擾她們。
且他怎么是打擾呢。
那是他的女兒、曾經的愛人,他照顧她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么。
不過這事兒也不是說出來的,慢慢做唄。
于是他說了一句:“你別擔心。”
回去的路上,林香葉怔怔的,一會兒為自己的矛盾而苦惱,一會兒看著吉成亥的背影發呆,一會兒又在想吉成亥那句‘你別擔心’是什么意思。
就這樣再次到了苑林服裝公司門口。
“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吃晚飯了,你先進去吧。”吉成亥說道,親自給林香葉開了車門。
臨走時,他又說:“對了,你別想辭職的事,要是哪里覺得不好了,你告訴我,我來給你想辦法。”
林香葉愣了下,心說你怎么知道我辭職的事?
“我不辭職。”她說,經過施經理那一關,她覺得辭職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一直注意樓下情況的施經理在樓上看到吉成亥親自開門的動作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真是吉總嗎?!
林香葉猶豫了半晌,最后只說了兩個字:“再見。”
看著吉成亥的車子離開,她長嘆一口氣,一轉身卻差點兒撞到施經理身上。
施經理伸長脖子看一眼已經不見影子的車,一手抓住林香葉的手拽到了自己辦公室。
“你和吉總,什么關系?吉總對你挺好的啊。”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林香葉問道。
林香葉看著她那燃燒著熊熊好奇之火的眼睛,心想:你好歹一公司的經理,這樣子公器私用地八卦總公司領導好么。
吉成亥送完林香葉后,直接開車去了二十五中門口。
放學后,花俏和李星月一邊討論著一道數學題一邊往校門外面走,高美麗和蔣東興也跟著她們。
蔣東興突然看到了大門對面站著的吉成亥,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使勁看了幾眼,竟然見吉成亥朝自己笑著點了點頭。
他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朝花俏喊了起來:“花俏,你快看對面!”
花俏看過去,便看到了吉成亥。
吉成亥還朝她招了招手。
花俏:“......”
蔣東興更激動了,以為吉成亥在朝自己招手,鬼使神差地拉住了花俏的胳膊。
“我們過去看看,他可能找我們。”
花俏掙脫,“他找你,不是找我。”
雖然感覺吉成亥就是找自己的,但花俏不想和吉成亥說話。
蔣東興卻不放花俏,就他們兩認識吉成亥,他一個人有些不好過去。
李星月好奇地問:“那人是誰啊?”
蔣東興低聲解釋:“四海國際的總經理,很厲害一個人,也很有錢,在海市有很多投資。”
高美麗發出一聲驚呼,心想這么厲害的人,為什么蔣東興和花俏會認識。
四人走到吉成亥面前,李星月和高美麗好奇地打量他,蔣東興激動中帶著些拒絕,花俏則眼睛看向別處,臉上淡淡的。
蔣東興說:“吉總好,有沒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吉成亥看一眼花俏,說:“我找花俏。”
蔣東興和高美麗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想不通這么厲害有錢的人找花俏能有什么事。
李星月眼睛一瞇,大大咧咧地問道:“你找花俏干什么?要是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在這兒說吧。”
吉成亥愣了下,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和他說話,他很快笑了笑,覺得這是花俏的同學,自己要耐心些。
他和藹地說:“我是花俏的爸爸,謝謝你對花俏的維護。”
這話一出,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花俏變了臉色,立刻看向吉成亥,“你說什么呢?!”
李星月瞪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吉成亥,“你就是當年那個拋棄了林阿姨的負心人?”
她對林香葉當年的事知道一點兒。
蔣東興和高美麗頓時面面相覷,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覺得眼前的事實在是魔幻。
吉成亥說:“俏俏,我剛剛和你媽媽談過,我想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花俏冷著臉說:“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然后扭頭就走。
李星月“哎”了一聲,看一眼吉成亥,趕緊追花俏而去。
吉成亥也不生氣,仍然溫和的樣子,對蔣東興二人點了點頭,便去開車了。
高美麗捂住嘴,不可置信地問蔣東興:“你知道這什么情況嗎?”
蔣東興搖搖頭,覺得自己得趕緊回家把這事兒告訴自家老爸。
看樣子吉成亥和花俏之間的關系真的比較復雜,怪不得當初花俏要和他去見吉成亥呢。
花俏和李星月在岔路口分開后,自己一個人往家走,才走幾步面前就停下一輛小汽車,吉成亥降下了車窗。
“俏俏,我們談一談好嗎?”
花俏遲疑了兩分鐘后,還是上了車。
“你想怎樣?”她上車就問吉成亥。
吉成亥頓了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他的女兒,開門見山,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了其他的話。
“俏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爸爸的事了?”
“是。”花俏淡漠地說。
吉成亥想了想,說:“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只要我能答上來,肯定都告訴你。”
花俏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句,眼睛一凝,問:“你當年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別?”
既然是他讓問的,那她就不客氣了。
吉成亥沒想到花俏會一針見血地問到點上,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