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還是我們副臺長。”
“是嗎？”
重新落座之后，周導演開口介紹。其他誰還可以客氣大方，他這是面對直屬領導就要恭敬一些。
韓為倒是明白，尤其和東方衛視私交不錯的。知道副臺長其實有很多，職位輕重不一，但是能做到這個位置，級別是不低了。
果然，方文杰開口：“不值一提。就是掛個銜而已，本質還是做事的。”
榮驊笑著：“方臺長客氣了。”
“不說這些。”
方文杰收起客套，語氣認真：“兩位找我來，尤其韓總……”
韓為開口：“叫我韓為吧，我還年輕是新人。”
“你只是藝人當然可以。”
方文杰開口：“不過圈內都知道你有自己的公司，包括圈外產業也有。稱呼一聲韓總當之無愧。”
也不給韓為客套的機會，方文杰詢問：“我和小白一路聊到這，不過她好像也不知道什么，需要和你談？”
韓為表情怪異看著白凌薇，隨即點頭：“主要是和我談。因為其實榮姐和白凌薇訴求都是偏重事業的，而我有點這個綜藝之外的要求，就是關于黃翔。”
“這個……”
方文杰推推眼鏡：“周導演和我說了。不過我沒太懂……”
“也不需要懂。”
韓為開口：“說來都是一筆爛賬，方臺長在高位見怪不怪了。什么理由不重要，但我不想芒果臺那么捧他，還讓他有機會翻紅。”
方文杰思索片刻，對著韓為：“得饒人處且饒人。沒必要飯都不讓吃吧？”
韓為疑惑：“方臺長，這不是我杠。我就不懂了怎么不在娛樂圈他就吃不上飯了。不說全世界，全忠國14億人口，娛樂圈能有一千萬相關產業的？！我就算他一億人，其他13億不在娛樂圈的吃不上飯了嗎？誰餓死了？”
方文杰失笑：“你這還不叫杠？”
“他說話就這樣……”
白凌薇開口：“方臺長您別往心里去。”
韓為咧嘴看著白凌薇，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對著方文杰：“如果今天你說一句他在芒果臺高層里有人捧，那你今天當我沒說好了。我也不是脫離現實趕盡殺絕的人，反正其實你們就是捧他我也不信他能翻紅，只是我看著不順眼而已。”
方文杰想了想，看著韓為：“周導演和我說了過節，不過韓總能具體說說嗎？”
韓為又說了一遍，白凌薇皺眉不語。顯然也是討厭這樣的男人。你劈腿出軌這些都還理解，如今男女誘惑多，在一起感情很容易被其他因素動搖，要么有渣男勾引，要么有綠茶撩撥。
可是出軌分手就算了，前女友也沒撕你。你反而任由自己粉絲去黑前女友，明明是你自己出軌做錯事反而扮無辜引導粉絲去怒噴被渣男背叛的前任？
這就過分了吧？
結果被人家反過來用視頻給實錘了，就該乖乖沉寂啊。怎么還有臉繼續在各個綜藝混？不過下意識看看韓為，白凌薇沒表態的原因也是這個。
第一要說渣，韓為比這個黃翔渣多了。壞事做絕簡直，失憶了之后才好一些。第二，具體說這個事也是韓為好像更損。歐瑤事件不就是他和歐瑤一起完事，反過來陷害彭柯？
“這個嘛……”
方文杰也有點無語：“倒也沒想到他做得這么絕。”
韓為不解：“你們當時沒看視頻嗎？都實錘了。”
方文杰開口：“看了，不過前因后果了解沒那么多。畢竟他們都不算大咖。”
榮驊看看兩人，開口道：“方臺長，這里沒有外人。我覺得這個合作互換條件其實挺劃算的，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
方文杰搖頭：“你踢他走離開這個綜藝都不用白凌薇進來，包括你韓總不來都可以。只因為榮驊不高興我們也不會強行塞他進綜藝。可是要說以后芒果臺都不用他……”
“韓為你先別說。”
榮驊打斷要說話的韓為，對著方文杰：“這件事我是中間立場，而且實際上也是我先叫他來他才來的。所以我來說怎么樣？”
方文杰點頭，榮驊開口：“這件事其實不講過程，最終你們犧牲掉黃翔就完美解決了。而實際上你們也不是缺人捧，他也不是大咖說不捧他就會少賺錢。最重要的是他的確是已經被實錘劣跡負面的藝人，不捧他你們損失也不大。”
方文杰沒說話，榮驊再次開口：“當然節目也不是沒有好處。從只是我固定在綜藝里，變成韓為白凌薇兩個頂流加入，這節目過后會不會爆先不說，可至少有他倆在一定熱度不會低。”
伸手對著韓為白凌薇：“最關鍵是芒果臺節目組不缺錢，這兩位卻不是有錢能請來的。”
方文杰想了想，突然看向韓為：“其實韓總還有小白你們兩個固定在綜藝內，也是為了宣傳電影吧？”
韓為點頭：“當然我們也是對這個綜藝有需求，不然只是為了封殺這么一個黃翔就付出這么大，他不配。”
“呵”
方文杰失笑：“也有道理。”
看著韓為：“不過坦白說一個黃翔不算什么，可是為了一個藝人而封殺一個藝人，這對我們芒果臺名聲會有負面印象。以后誰還敢和我們合作？誰還能交心？”
韓為搖頭：“這就看你們的能力了，如果決定了不讓他出現在芒果臺的任何項目中，就要按死不要讓他亂說話。而他本來就不是大咖，又因為負面新聞已經糊了。只要他不說話圈內誰關注他是被封殺了還是干脆就沒起來？”
“不用吧？”
榮驊皺眉看著方文杰：“封殺他才是應該的，繼續捧他圈內外才會好奇吧？那么多新人條件好的不捧，捧這么一個都被錘死的。真的沒有人疑惑芒果臺這樣的操作很迷嗎？”
打斷要說話的周導演：“別再說芒果臺用人方針，方針制定的前提就是可以改變，不然還定方針干什么。我們當然管不了，其他人我們也不管，現在只說他而已。”
韓為對著方文杰：“周導演還擔心說萬一以后還有誰在芒果臺結果我想要封殺，那我說你不用擔心。第一我沒那么多仇人，第二我不信你芒果臺還專挑劣跡藝人捧？”
方文杰笑：“如果不是劣跡藝人我們捧可你看不上呢？”
韓為開口：“那就是私事了。我不會也不敢就隨便施壓給哪個平臺說我看不上誰封殺他。我也沒那個本事。”
看著方文杰：“而且話說回來，今天這也是交換，可以談。下一次如果還有這樣的情況，也可以談。你覺得值得就做，不值得就算了嘛。誰敢強求你們芒果臺？”
榮驊點頭：“反正不管這次怎么談，這個綜藝黃翔不要參與。節目組最好提都不要提。”
方文杰想了想，看著韓為笑著：“你不怕我們先答應，然后過后節目拍完再隨時用他？”
韓為皺眉：“我不太懂，你們是置氣嗎？如果不是的話，就這么一泡屎怎么就這么香非得給他行程安排？！”
“韓為”
白凌薇嗔怪拽他：“別這么說話……”
韓為掙脫看著方文杰：“就算他不是劣跡藝人也就是個小咖而已。真的背后有人你直說我們不理就是了，我倆真的想為電影宣傳也不用非得在芒果臺這么一個綜藝，單獨都有的是邀約，何況是一起上一檔綜藝，就這你還猶猶豫豫的，我就當你們真有苦衷，我們理解萬歲。你就當我今天沒提好了，以后我們也不提。”
示意白凌薇：“走吧……不對。”
韓為開口：“你要還在這等著飛鷹獎是吧？那你留下吧。”
“你干什么？”
白凌薇拉著他，榮驊也看著方文杰狐疑：“有這么難嗎？他到底誰啊？芒果臺親兒子似的。”
“不至于”
方文杰失笑：“我也沒說不行。”
伸手示意：“韓總先坐。”
韓為坐下：“方臺長，我可沒和你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你直接說出顧慮是什么，不行就算了，誰也沒逼你們表態。今天也沒外人不會傳出去，又不存在誰丟臉沒面子的情況。”
方文杰搖頭：“這個還真不好說。不是說傳不傳出去，而是你知道他一個劣跡藝人小咖，隨手就丟了他也說不出什么。反正他的確是被錘死的，但是我們用不用是我們的事，沒在乎他的想法，是我在思考這件事這么處理會不會讓臺里有影響。”
榮驊開口：“能理解，不過韓為已經把該想到該做到的都有所表示了。你這么一個大平臺一個劣跡藝人處理不了？沒人信啊。”
方文杰想了想，爽快開口：“好。我就先做主答應了，至于回頭我會和臺里談，應該問題不大。”
看著幾人笑著：“希望你們理解，別的事比這更大的我們還不在乎隨手就處理了，但是……”
“能理解。”
榮驊表態，韓為也開口：“能理解，但是我只是不懂……”
“黃翔的確不算什么。”
方文杰開口：“只是他是我們臺里王牌選秀節目出身的，而且也是我們自己臺里經紀公司的藝人。捧他不是說看好他，是希望其他和臺里又關系的藝人能看到至少不管藝人什么樣，我們不會一棒子冷漠打死，還會給機會。”
對著韓為：“身為藝人立場你也希望自己遇難的時候有人能拉一把對吧？立場不同，誰也保不住自己什么時候就栽了。在圈內所謂的對錯其實也未必那么絕對，我不是說黃翔，我是說放大一個圈子。”
韓為愣住，情緒平復一些。
這么說，倒也邏輯上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