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有了小心思:你麥當肯不是要我去背刺大叛徒加爾魯什嗎?可以!但我要帶我的嫡系去!全部!
瓦羅克作為薩爾的老朋友,嫡系中的嫡系,多年兄弟情非同尋常。從薩爾在任大酋長時一直讓瓦羅克擔任部落大軍總指揮就知道,他有多么信任瓦羅克。
麥當肯只允許薩爾帶走瓦羅克部分親衛,這何嘗不是一次離間?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不論如何,薩爾都想把瓦羅克的嫡系帶出來。
薩爾明知道正面惹怒麥當肯,很可能連自己都要賠進去。可是他就想賭一把,賭一下他這支所謂的‘敵后縱隊’在麥當肯心目中的份量。
他目光堅定:“我將親自帶頭沖鋒!”
薩爾豁出去了。
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唯有真正了解聯盟的人才知道,冒著炮雨沖鋒需要怎樣的勇氣。
沒錯,火炮歸根結底就是物理與火焰傷害的結合。
用超凡之力去硬抗不是不行,可是隨著體力和精神力的下降,風險也會成倍增加。
聽到薩爾的話,瓦羅克肅然起敬之余,眼角赫然有了霧氣。有這樣旳老大,死而無憾了。
本來這會是非常感人的一幕,正當薩爾安排,要如何帶領大家突圍時,突然在酋長大殿幽幽響起了一個聲音。
“薩爾,你這就不乖了哦。”
話是用人類通用語說的,盡管聲音中有著奇妙的電流感,熟悉對方聲音的部落大佬立即意識到這是麥當肯的聲音。
堂堂聯盟盟主麥當肯,自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新奧格瑞瑪城內,那么唯一的解釋,這就是某種部落所不知的通訊工具。
他們第一時間想起了欺詐寶珠,可惜無法生產這玩意的他們,只能無奈地讓擁有更多欺詐寶珠的聯盟將整個部落滲透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麥當肯早已監控全城!
薩爾和瓦羅克先是一驚,旋即聽到了非常不妙的聲音。
“嗚——”
極度刺耳的嗡鳴,仿佛是死神的喪鐘。如果對聯盟軍制足夠熟悉就會知道,這預示著斯圖卡轟炸機要來了。
那是三個雙機編組齊刷刷俯沖而下。
完全沒有科學側防空系統的新奧格瑞瑪,原本還有法師塔可以開魔法護盾頂一下,隨著卑鄙吼的出賣,城中找個高階法師都難。況且外人又怎能啟動那些原本屬于被遺忘者和血精靈的法師塔?
幾乎垂直俯沖而下的轟炸機,解開了投彈的掛鉤。
1000磅的炸逼就這樣被丟了下來。
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籠罩住了瓦羅克*薩魯法爾,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了,猶在第二次黑暗之門大戰,同樣恐怖的氣息一擊之下就將他不少老伙計炸得灰飛煙滅。
榴彈炮的炮彈和航空炸彈,在獸人眼里就是差不多的玩意。
瓦羅克瞬間神經緊繃地大吼道:“保護大酋長!”
同一時間,當他從親衛手上抽來一面盾牌,準備開盾墻保護薩爾的時候,只見他心中永遠的大酋長像頭猿猴一樣靈活,一個翻身就從敞開的窗戶沖出了酋長大殿。
明明披著重甲,薩爾的動作一點都不累贅。
他三幾下就跳到了酋長大殿屋頂上,對著天空高高舉起了他的毀滅之錘!
下一秒,狂暴的烈焰呈錐形噴涌向天,在周遭所有獸人眼里倒映出一個倒三角似的火焰徽記,它閃閃發光,孤懸于酋長大殿之上。
“啊!是薩爾酋長!”
不少獸人認出了薩爾,更驚訝于天上的巨響。
當裝滿了火藥與火焰魔法石的航空炸彈碰上了更為高溫的烈焰噴射,航彈無法自控地被引爆了。
“轟隆隆隆——”
連綿的爆響,將獸人們炸得耳鼓嗡嗡作響。
他們下意識弓起身子的模樣,反倒將大殿上空那個依然保持戰錘高舉的薩爾烘托得像個神靈。
熾烈的紅光倒影在他的臉上,將他一張綠臉也映得如火般通紅一片。
萬里之外,透過沙雕玩家盜賊傳來的實時畫面,麥當肯托著腮,壞笑道:“好險!差點讓你把這逼給裝成了。”
很遺憾,這位足以被載入史冊的獸人大酋長的對手,乃是部落天字第一號大敵——麥當肯啊!
十分清楚,在原本破碎海灘那段黑暗歷史中,瓦里安是如何力竭而亡的。麥當肯就沒想過區區幾發航彈就能打趴薩爾。
斯圖卡轟炸機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
老早調好射擊諸元的古斯塔夫巨炮發威了。
當看到從天而降的超巨型炮彈時,薩爾腦袋一片空白,他幾乎是本能地鼓足勁,催谷著神器戰錘里的火焰能量噴涌出去。
能夠將一顆將近五噸重、在落下時依然有兩倍音速的炮彈在三百米外引爆,麥當肯也不得不夸薩爾一句“牛逼”,甚至當場鼓掌起來。
這是真正的皇帝的認可!
那又如何?
虧的還是薩爾啊!
“轟!”那是地動山搖的巨響。
整個奧城上空的空氣劇烈震蕩起來,爆炸產生的可怕沖擊波開始朝四面八方全角度蕩開。狂風不知掀起了多少磚瓦、掀飛多少獸皮獸牙裝飾。
以酋長大殿為中心,半徑五百米范圍內如同遭受了一波密集的箭雨。
一時間慘叫聲、驚叫聲、受傷的痛苦呻吟聲響成一片。
薩爾再強,能提前引爆炮彈,不等于他有本事掌控這巨量的火焰元素。
感受著錘頭傳來的莫大元素反震,薩爾沒差當場被震得掉下來。
“大酋長!”這是瓦羅克的驚呼。
“我沒事!”
倘若沒有這么多人受傷,薩爾這一大招救場絕對會換來無數的歡呼聲。
只是,萬里之外某皇帝壞笑起來:“薩爾,沒時間給你休息了哦。”
隨之而來的連綿炮擊就像是一條條鞭子,狠狠地抽在不聽話的狗身上。
自從斯坦索姆帝國列裝了飛空艦,古斯塔夫巨炮的搬運就變得快捷了許多。一條改裝的卡薩布蘭卡空母,就能運送一門巨炮,連運輸帶安裝,半天就能投入戰斗。
當第二門古斯塔夫炮彈轟來時,薩爾竟一下子為之失神,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悲涼:我能扛一發,還能扛二三四五發,但我能扛完所有的炮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