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情義濃
院子外,李淳風卻是忍著呼嘯的風,一臉糾結的回到自己屋子,怎么也睡不著,心里對著秦壽所說的隋唐五代傳,絞盡腦汁的分析著其中的意味。
從前面的字眼可以看出,這就是朝代更迭,只是自己怎么也搞不懂這五代到底是什么勢力。
他隱隱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五代?
莫非真的分裂了?
越想心中越亂,再也沒有絲毫的睡意,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再次穿戴整齊,然后朝著秦壽的院落走去。
可靠近院落的時候,一個人將他攔了下來,“道長,你怎么又回來了?”
獨孤燁從暗處走了出來,問道。
“我找秦壽,還有點事情沒有搞清楚。”
“這時候?秦公子可是練過內養功的..”
李淳風抓了抓胡子,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道:“他怎么會練那玩意,要是長時間不可不是什么好事。”
同樣作為道家傳承,李淳風對于內養功還是了解的,優勢和弊端同樣清楚,當初李靖則卻是沒有講太清楚。
在李靖看來,秦壽練武的最佳時間已經過了,武道不會有什么大的成就,即便是修煉內養功也無大礙,再說秦壽身邊有高陽和裴晚吟在,這個隱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他沒有想到秦壽分別向薛仁貴、辯機、以及卸嶺一脈的眾人取經,竟然讓他探索出了一條武道之路,這才導致他之前氣血翻涌的癥狀。
李淳風一邊搖頭,一邊準備往回走。
但是心中卻是如百爪抓撓,事情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時候,最是令人難受。
作為太乙一脈,推斷國運,如今國運就在他的面前,卻蒙著面紗。
李淳風隱約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感覺,似乎自己能搞清楚這一切,在道術之上會有一個提升。
到底什么是五代?
他強壓下轉身去推開秦壽們的沖動,昏昏沉沉的往回走,渾然沒有注意腳下。
“哎呀!”
他一頭撞在了一堵墻上,頭殼瞬間腫起一個包,疼的要死。
“這怎么.”
白天的時候還沒有的,怎么現在就立了一堵墻?
李淳風氣不打一處來,“哪個狗東西,在這里平白立起來一堵墻?”
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轉身想走,突然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白天的時候,陳涇和卸嶺一脈好像做的就是這個,難道是他們在這里立的一堵墻?
卸嶺一脈能人不少,短時間立起來一堵墻自然不在話下,他摸了摸額頭,只是一堆土墻,怎么會這么硬?
石灰?
李淳風腦海之中第一時間閃過白天的東西,他猶豫了一下,取出火石,找了一點干草,點著了仔細觀察這土墻。
他用手摳了摳上面的泥土,嗯?
這硬度.
李淳風的眼睛猛然放亮,他接著火光再次查看其他位置,心中潮涌迭起。
作為他們這種人,看生看死,生住殿宇,死住墓葬。
對于一些東西也是格外敏感和考究的,比如建造墓葬的材質的硬度,建造的規格。
眼前這土墻的硬度,若是應用到墓葬之中,運用的好的話,效果不會差于黃腸題湊吧?
李淳風臉色變幻,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整個人變得激動。
石灰,三合土.
這些難題,在秦壽的手上怎么變得這么簡單?
化繁為簡,化腐朽為神奇!
李淳風深呼吸了好幾口空氣,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穩了一些,嘴里呢喃的說道:“終究是來對了!”
他從長安出來的時候,內心其實是充滿忐忑的,看不清前路的昏暗。
但是今天李淳風明白,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壽神清氣爽個的醒來,洗漱一番之后,吃早飯。
而豐腴不可方物的裴晚吟則是蜷縮在被子里,努著小嘴,賴在床上不起,直言太累了。
等見到陳涇的時候,卻聽他說道:“脈主,那老家伙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大半夜不睡覺,一直看這堵墻到天亮,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半夜沒回去?
從自己這里出去之后,就沒回去?
本想上前說句話,卻突然想起昨晚老道的窮追不舍,不禁轉了一個彎,朝著薛仁貴的院子走去。
情報系統的理念已經差不多完善了,正好和老薛聊一下,盡快建立起來。
長安之內
一道紅翎急使的加急奏報送到了皇宮。
長孫無忌看著奏報,面露喜悅,“龜茲國大捷,如此可加緊布控遼東之局勢了。”
“治兒,如今最大的隱患就只剩下了兩個,吳王李恪和秦壽。”
“三哥!”李治嘆了一口氣
長孫無忌接著又說道:“如今殿下和太原王氏大婚在即,理應封其為妃了!”
李治身形頓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隨即面色誠懇的說道:“全聽舅父的安排!”
ps:黃腸題湊是漢帝王陵寢槨室,四周用柏木堆壘成的框形結構,所謂“黃腸”,顏師古注引蘇林的說法即黃心的柏木,就是去皮后的柏木,即堆壘槨室所用的柏木枋木心色黃。因題湊用的木材都是剝去樹皮的柏木枋(椽),以木色淡黃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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