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府上
李治一直留在這兒沒有回去,面容看上去有些綽綽不安。
“舅父,如今天氣愈見溫和,父皇曾和兒臣說的立太子的事宜,現在卻不提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長孫無忌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但還是說道:“治兒莫慌,你現在還是監國,這便是機會。”
“有個消息,你可能還不知道,過些時日,陛下便讓吳王恪回高句麗去。”
“父皇讓三哥回高句麗?”李治猛然抬起頭,有些詫異的問道。
長孫無忌點頭,“所以,治兒你不用擔心。”
李治的挑了挑眉毛,眼神閃爍。
長孫無忌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說道:“治兒,作為皇子,不怕做錯事,就怕不做事。”
“作為太子更是如此,不作為不行,陛下會認為你沒有能力,太作為了也不行,會讓陛下忌憚,這個度你要好好把握。”
李治面容誠懇的道:“請舅父教我!”
長孫無忌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秦壽和世家豪門之間產生來這么大的嫌隙,對大唐自然是不利的,若是有人能站出來好好和關隴貴族,世家高門之間好好說和一下,緩和一下這個矛盾,想來陛下會高看幾分。”
李治沉吟片刻之后,對著長孫無忌深施一禮道:“謝舅父指點!”
等李治走了,長孫無忌起身來到院中,怒聲問道:“沖兒回來沒有?”
“少爺還沒回來。”一個老仆戰戰兢兢的回道。
“我等他回來告訴他,不把長樂給我接回來,我打斷他的腿。”長孫無忌臉色鐵青的罵道。
這家伙又回來了,長樂還在他們家呢!
秦壽起來的很晚,從武媚那里回來之后,自然少不了被高陽盤剝。
但是今日還有事兒,所以還是起來了。
薛仁貴已經早早來到府上,今日他面帶喜色,這次北上掃平突厥,他功勞不小,在突厥軍中單槍匹馬,幾次沖殺,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回程之時,敵人的首級掛滿戰馬,令敵軍觀之膽寒,可以說這一仗名揚軍中。
便是玄甲軍見到他也直豎大拇指,官職更是被往上提了好幾級。
“秦兄弟,今日咱們去哪里?”
“就在長安,咱們出去好好轉轉!”
“出去轉轉?世家高門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薛仁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秦壽笑而不語。
薛仁貴搖了搖頭,還是跟著秦壽來到了街上。
朱雀大街上,喧囂聲不斷。
秦壽左右看,不住的上前看看,他之前也轉過長安,但是上次轉和這次轉完全不一樣,上次是顧不上生機了,這才有了被高陽給擄進府內。
他偷偷的看著周圍的營生,有時候上去問幾句,被問的人有的撇嘴,有的罵上幾聲,然后遠遠的躲開。
“秦兄弟,您問的什么啊?”
秦壽笑著說道:“我問有賭坊在哪里?”
“啊?”薛仁貴睜大眼睛,一臉驚異的的說道:“不是,你.咱們大唐對禁得很嚴啊,發現賭者,“杖一百”,并沒收家籍“浮財”。如是設賭抽頭漁利者,律定“計贓準盜論”而在京城設賭被抓獲處以極刑,民間設賭抓獲則處以充軍,你竟然敢問這個?”
你這是瘋了?
秦壽瞇著眼睛看了前方一眼,說道:“走,上前面看看去。”
一連問了好幾波人,薛仁貴臉綠了,實在是忍不住了,“您可別問了,這樣下去,咱們非得被抓走不可!”
秦壽笑了笑,開口道:“信不信,不過多久,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找我們?為啥?.難道是官府的人?”
徐仁貴左右四顧,看是不是要衙門的人,卻聽身邊有個矮子遞話道:“公子,聽說您找賭坊?”
薛仁貴眼睛猛然睜大,愣愣的看向秦壽。
真的如他所說?
“對,有些閑錢,想著賭幾把,可有什么好地方推薦啊?”
那矮子笑著摸出一個木牌,對著秦壽說道:“看見前面個茶樓了嗎?進去之后把這個木牌給跑堂的,他就會帶著你去。”
秦壽抓起木牌,對著對方道謝。
那人笑著告辭。
“這是?”薛仁貴凝眉看著木牌。
“長安禁賭那只是針對平民百姓的,那些世家豪門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你不是想問世家高門的事兒是不是過去了?”
秦壽挑了一下眉毛,冷笑著繼續說道:“怎么可能過去了?一切剛剛開始”
“走,過去看看!”
薛仁貴愣愣的看著秦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秦壽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來到茶館,秦壽地遞上木牌,跑堂的打量了他好幾眼,確認再三,才問道:“跟著我來吧!”
這家伙走的路都是那種幾乎沒人走的角落,走了一半之后,這家伙突然站住,眼神兇戾的對著倆人說道:“丑話說在前頭,你們可別因為輸了錢出來亂嚼舌頭,亦或者要是膽敢報官,我們背后的勢力讓你死都找不到地方。”
秦壽笑著說道:“那肯定,既然出來耍錢,誰去找那不痛快?”
戲還開始呢,自己會因為一點小錢誤事兒?
自己還得吊著他呢!
一邊走,秦壽一邊在思索,自己該怎么做?如何才能做到更專業?
上一次,自己騙了獨孤家族上百萬貫錢,能開賭場的世家高門,恐怕也都是有錢人,這次不能比上次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