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面色陰沉的看著長孫渙問道:“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我就聽到了一點點.”
“渙兒,你.”
長孫無忌臉都紫了。
“行,朕沒有想到你們這么有能耐,竟然連跟蹤、偷聽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李世民眉毛豎起,幽幽的看著長孫無忌父子,又看了看魏征,聲音極其冷冽的說道:“這事兒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看著處理吧,反正到最后要是收不了場,你們誰都跑不了。”
“哼.”
李世民轉身甩袖而去,咬著牙走的。
“陛下,您不能撒手不管了啊..”
長孫無忌心里咯噔一下,白毛汗都出來了。
陛下是什么人,他心里跟鏡子似的,當初玄武門,他殺入東宮不假,但是真正面對隱太子李建成誰都不敢動,還是被陛下一箭給射死的。
親兄弟都敢殺,這事兒要是鬧起來,到最后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自己和沖兒被卷進來就已經倒了血霉了,現在就連次子長孫渙也被卷了進來,長孫家族一下子就牽涉了三個人。
這事兒要是真兜不住,即便觀音婢是皇后,那長孫家族也照樣完蛋。
長孫無忌使勁揪了揪頭發。
“要知道這種事情,當初就不該和陛下去公主府.”長孫無忌的心真是后悔到姥姥家了。
這尼瑪!
這特娘的算什么事兒嘛!
難道.長孫家族要栽這上面了嗎?
長孫無忌一臉的難受,紫若茄子。
安靜!
絕對的安靜。
氣氛沉郁似是凝固了一般,令人呼吸都難受。
長孫渙突然在一旁陰惻惻的說道:
“父親,實在不行,咱們就弄死其中一個?”
“就弄死那個叫秦壽的人,我聽你們剛才的意思,這事兒出在他的身上,他和公主舒坦了,反倒是讓我們跟著受罪?”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行,那人不能死!”長孫無忌連連搖頭。
“為何?”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長孫無忌猛然明白了什么,驚詫的看著兒子:“渙兒,你.你全都聽到了?”
長孫渙恍然明白自己說漏了,連忙低下頭。
魏征聽著都笑了:“老陰貨,這就是你們長孫家的種,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比一個陰,就沖剛才那句話,就能治長孫渙一個欺君之罪!”
長孫無忌頓時怒了:“閉嘴,你個老憨貨說什么風涼話呢?”
“那要不然弄死這老東西?”長孫渙說著看向魏征,躍躍欲試道。
“父親,您說句話,我現在就勒死他。”
長孫渙眼中兇狠畢露。
好你個羊鼻公,想治我欺君之罪?
“你想干什么?滾一邊去,你個癟犢子貨,混不吝的東西,開什么玩笑,這可是朝廷重臣,也是你能動的?”長孫無忌連忙攔住了長孫渙。
他扶了扶額頭,簡直了!
長孫無忌真的頭疼。
自己這個兒子,平時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渾的很,喜歡打架,而且心狠手黑。
長孫無忌轉頭看向魏征,“魏兄啊,你不能這樣啊!”
“咱們兩家現在是一根繩上螞蚱,而且聽說你夫人裴氏正打算再給你添一房?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這次正好.”
魏征坡口罵道:“沒有的事兒,你聽哪個混蛋說的?”
這事兒有嗎?
有,他最近天天跟蹤長孫無忌,除了為了搞明白皇上為何獨寵外戚之臣,還有一點就是為了躲裴氏。
長孫無忌見魏征不承認,只好說道:“好好好.就算是你真不想過了,我還想過呢,你就當為我考慮一下,行不?”
魏征還是沒有說話,臉色反復變幻。
這讓長孫無忌有些沉不住氣,臉色愈加的陰沉。
魏征說了一句:“我想見見那個叫秦壽的人。”
“啥意思?你見他干啥?”
“那我就是想見見,怎么想來,這事兒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另有隱情呢!”
“什么隱情?你是說.”長孫無忌頓時面色大喜。
這是有了轉機?
啥事兒就怕一口咬死,既然提出要見面,那就意味著有緩。
長孫無忌喜出望外:“那啥.現在秦壽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到時候咱們得注意下。”
高陽府內
人還沒進去,魏征卻是仔仔細細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這讓長孫無忌不由側目。
等進了府,離著老遠魏征就開始打量秦壽,然后他突然快步的走向秦壽,速度之快,長孫無忌都沒有反應過來。
魏征臉上涌現出的笑容如花。“哎呀,你就是秦壽是吧”
“嘖嘖,就這么打眼一看,溫其如玉,列松如翠,郎才獨絕,世無其二.”
“果然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金鞭美少年,朝氣蓬勃恰如那陽春潤德澤,萬物染光輝.”
“才氣襲人,才氣襲人啊!”
額???
這什么情況?
幻覺嗎?
長孫無忌和長孫渙一臉的懵逼。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魏征,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感覺整個人都傻了,嘴角不斷的抽搐。
這是魏征嗎?
還是那個耿直中正、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連皇上也剛不過的杠爹魏征嗎?
剛剛還在陛下跟前還仰著喊:縱然生死,死而無憾嗎?他不是死咬著“禮大于天”不放嗎?
這才多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溫如其玉,列松如翠,郎才獨絕,世無其二?
這尼瑪!
狗日的魏征,你特娘的氣節哪兒去了?
臉都不要了?
他突然感覺這么多年以來,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魏征。
人不可貌相。
以后,誰再覺得他耿直那才是真正的憨批。
“你是?
如此熱情,便是秦壽也不由一愣。
長孫無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說道:“這是你老姨夫,這不聽說咱們賺錢了,手頭正好也有點閑錢,想投點錢。”
“喲,那趕緊請老姨夫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