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遺直找到房遺愛的時候,他人正在糧店里面。
“遺愛,父親找你,和我回家一趟吧。”
“找我作甚?”房遺愛直直的說道。
他其實對于見父親是無感的,從小到大自己就沒有從父親那里得到過什么溢美之詞,十三歲那年自己狩獵中獲得頭名,父親也不過是看了自己一眼。
“你怎么在這里?人們在背后議論說‘本心’糧店是公主府的營生,難道這都是真的?”
房遺愛點頭。
“聽說‘本心’糧店有存糧數十萬石,這么說來也非傳聞?這全都是那人的手筆?”房遺直吃驚的瞪大眼睛問道。
房遺愛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移話題道:“父親找我何事?”
“只是說與公主府相關的事情,具體不知?”
房遺愛聞言,手不由一抖。
“你和父親都說了?”
“未曾!”
可房遺愛的思緒還是一下子亂了。
“喲,賢侄,原來你在這里啊,讓我一頓好找。”
而在這時候,長孫沖無忌卻從遠處走了過來。
“長孫大人!”房遺直見狀連忙見禮道。
可房遺愛見是長孫無忌,扭頭就走,“走,回家“
“賢侄別走啊,有啥是不能商量的呢...”長孫無忌緊走進步卻還是追不上房遺愛,話都沒遞上一句,臉色不由尷尬不已。
“那個遺愛不懂事,長孫大人還請見諒。”房遺直訕訕的替房遺愛賠了一聲罪,便追了過去。
“沒事兒,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長孫無忌看著房遺愛疾走如風的背影,心中暗嘆一聲:“哎,看來還是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什么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
“沖兒最近好像沒去找秦壽,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學會那些東西……”
“不中用的玩意,一天天就知道往平康里巷跑。”
五姓七望等士族高門不愧是大唐最有文化的一批人,看事情比常人要長遠的多。
要說之前他們還真的沒有把“本心”糧店放在眼里,畢竟只是一家店而已。
但是隨著‘本心’糧店連續幾次驚艷了整個長安城之后,特別是逆勢回購糧食的舉動讓他們不得不警覺了起來,更何況“本心”糧油店背后站著的是李唐皇室。
李唐皇室的生意繼續做大做強,這是他們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幾大家族的人之前就曾經找長安城的這些糧店,想要聯合起來,如今隨著糧商富賈們的主動投誠,長安城所有的糧店瞬間達成了同盟。
他們把矛頭全都一致對準了“本心”糧店,專門有人在“本心”糧店外蹲守,只要“本心”糧店的糧價發生變化,他們很快就回去稟報,然后做出反應。
原本“本心”糧店的糧食價格比長安其他商賈的糧價低一成。
但是調整之后,他們的比“本心”糧店的價格還要低,無論“本心”糧店的價格如何變化,他們都定價比本心糧店的糧價每斗低1錢。
為的就是要擠垮“本心”糧店。
既然要聯合在一起絞殺“本心”糧店,就要一鼓作氣,否則打虎不死,必成禍患。
先開始兩天還好。
可是,僅僅幾天的功夫,五姓七望等士族就發現不對勁,他們發現事態不是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甚至說事態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因為他們發現,“本心”糧店不僅沒有倒閉,反而比之前生意更好了。
其實這只是秦壽發現這種情況之后,調整了“本心”糧店的售價而已。
定價策略由需求導向,換成成本導向,其實就是把市場推高的高價,變成了的能夠保本的低價。
采用的是薄利多銷,在保持自己微薄利潤,能夠維持糧店運轉的情況下的策略。
你和我拼價格,我和你拼成本。
自己本來就在低價時期回購了一大批低價糧食,如今糧價上漲之后,自己庫存是十分充足的。
足足有幾十萬石糧食。
再有,北方蝗災、水患,但是南方卻是雨水充足。
南方的低價糧通過京杭大運河還在不斷的運來。
所以自己在成本上是不高于五姓七望及那些糧商富賈的,反過來說,同樣是十錢/斗,自己有錢賺,五姓七望降價之后就賺不到錢。
這樣一來,五姓七望和那些商賈則就難受了。
誰能頂得住一直虧損?
自己虧也就算了,還得向那些糧商富賈輸血。
很快,他們中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斷了那些糧商們的糧吧,我們自己本就不賺錢,何況還要給他們提供糧食,讓他們從中賺一筆?”
“不行,這樣做會寒了糧商們的心,也會寒了各大家族門生門的心?”
“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有什么辦法呢?”
“再撐一段時間!”
“關鍵是人家現在的生意比我們的還好,再撐一段時間有意義嗎?”
“.”各大家沉默不語。
“嘶,你們說為什么,我們價格比‘本心’糧店低一錢,還是有那么多人去呢?”
“是啊,真邪了門了?明明我們的價格低,為什么去他們家的人還絡繹不絕呢?”
這才是最讓他們腦仁想破了都搞不清楚的地方。
他們想不明白,但是買糧的老百姓卻是心里面跟明鏡似的。
雖然“五姓七望”和那些糧商的店里面九錢就能買一斗,但是里面陳糧,干癟糧,篩糠,刨掉這些,所剩不足九成。
而“本心”糧店的糧食雖然價格高了一錢,但糧食卻是篩選過的,顆粒飽滿,實打實的糧食。
還有一點就是人只要進了“本心”糧店,就說不上來怎么回事,心里就是舒服。
所有的店員對自己都是笑容滿面,始終都是露出八顆牙。
哪像“五姓七望”和其他糧商的糧店,老百姓站在下面,賣家在站在高處俯視著自己,隔著一個大大的柜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爺模樣,好像自己欠他們什么似的。
而此時的公主府之外來了一個身軀凜凜的和尚。
臉若雕刻般五官分明,兩道濃濃的眉毛渾如刷漆,一雙眼睛光若寒星。
和尚一襲袈裟,卻難擋得氣宇軒昂,他來到公主府門口對門房說道:“請進去通報公主一聲,就說辯機和尚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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