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說王玲姍,飯桌上其他美女一個個也都想往陸小浩身邊湊。
例如王石帶來的那個美女,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與陸小浩對視,眉眼間春水蕩漾。別說,她的眼睛還挺漂亮的,有點狐媚子的功力。
但她們,都苦于沒有機會靠近陸小浩。
因為鄭天奇直接就把自己與王玲姍安排在陸小浩的左右兩邊,其他人只能靠邊坐。
陸小浩吃著王玲姍夾的菜,心中腹誹了鄭天奇好幾百遍。
程錦年得到七行山俱樂部的白金會員卡,高興了好一會兒,但很快又悶悶不樂起來。
想起那楊秘書跟瘋狗一樣要針對自己的父親,他就憂心忡忡。
別看他是一個富二代,家里有錢,住在帝江一品,開著幾百萬的豪車,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生活。
但站得越高,風險也越大,承受的壓力也越大,一個不慎可是滿盤皆輸。
像他父親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活著其實相當的累。
如果你站的足夠高,那自然無所畏懼。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也不必去畏懼什么,無非船到橋頭自然直。
反倒是他們這些有點資產的資產階級,一旦出事,活著估計生不如死,還不如當一個普通人。
沒看見那些條路自殺的,大多都是有錢人么。
陸小浩自然看出程錦年眼睛中的心事,對此他也挺無奈。
好端端地碰見一條瘋狗,誰也沒有辦法啊。
他不在乎楊秘書,根本不怕得罪他,但他也能理解程錦年。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一樣光混。
“錦年,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陸小浩幫程錦年倒了一杯酒,笑著安慰道。
如果這事兒真的很嚴重,他就厚著臉皮去求秦沁瀾。
他拿那個楊秘書沒有辦法,秦沁瀾應該有點辦法吧?
“浩哥……”
程錦年望了陸小浩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父親現在估計還不知道自己把楊秘書得罪死了吧。
如果他父親知曉,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鄭天奇見陸小浩對程錦年這么重視,于是也出聲道:“多大點事啊,那個楊秘書算個屁。真有事,我幫你擔著。大不了讓你父親以后跟著我混,在東海市我要罩住他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跟著你混?
程錦年聞言苦笑。
跟著你混黑么?
只有賺到錢后上岸的人,哪有成功商人去下水的道理。
他父親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去跟鄭天奇混。
畢竟鄭天奇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譜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被抓了都一點不稀奇。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人生,去賭鄭天奇這艘船會不會翻,什么時候翻。
鄭天奇見程錦年如此模樣,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不由搖頭失笑。
我特么就說一說而已,你還當真了不成。
有浩哥在,你父親要我罩著個屁啊。
真是蠢,又不是陳奇要動你父親,一個秘書而已,你怕什么怕。
鄭天奇有些好笑,這種人也不知道怎么認識浩哥這種大人物的。一點見識都沒有,現在的富二代,果然都是一些天天就知道出去泡妞,玩車,混酒吧的貨。
包廂的門被人敲響,輕輕敲了三聲,然后才推門而入。
“陸先生,來江王府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幫你安排更好的地方啊。御花園,天心閣,云上仙,隨你選。”
廖成安拿著一杯白酒,笑容滿面地走入包廂內道。
鄭天奇看見廖成安,眼睛微瞇。
這位江王府的總經理,在東海市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甚至就牌面與地位上來說,比他鄭天奇只高不低。
鄭天奇在東海市的影響力,其實大部分都在于他做事不講規矩,所以很多人都怕他,畏懼他。
但就正面影響力與地位來說,他與廖成安相比可就差遠了。
所以鄭天奇來江王府,沒有資格讓廖成安親自來敬酒,平常都是由那幾名副總接待他。
陸小浩能夠讓廖成安親自過來敬酒,鄭天奇自然是一點都不例外。
江王府果然消息靈通,做事八面玲瓏,他們七行山俱樂部就差遠了,在得罪陸小浩之前,他甚至都不清楚陸小浩的來歷。
別說之前,其實現在他也不清楚陸小浩的來歷,只是從沈小飛的反應中能看出來,陸小浩相當的不簡單。
此刻廖成安親自過來敬酒,那就更加坐實這一點,陸小浩果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佬啊。
“是你。”
陸小浩看見廖成安,亦是有些意外。
他第一次來江王府,是秦沁瀾帶著他來的。
當時這個人就在門口等著他們,好像是江王府的一個負責人。
“陸先生,你親自蒞臨我們飯店,我當然要過來敬一杯酒,以示尊敬,不打擾吧?”
廖成安笑著道。
陸小浩是第二次來他們江王府吃飯,不算是熟客,所以廖成安更加客氣的多。
雖然他也不清楚陸小浩到底什么來頭,但能夠跟席先生與秦小姐一起吃飯,那就是最大的來頭,其他的已經根本不需要去深究,憑這一個面子就夠了。
“廖總客氣了。”陸小浩笑著道。
這個江王府服務態度都這么周到的么,每來一桌客人總經理都過來敬酒?
陸小浩并不清楚,廖成安來敬酒,根本原因是因為秦沁瀾與席云澤。
他還以為這是江王府飯店的慣例呢。
畢竟他對江王府的待遇等級沒有什么了解,甚至對江王府這個飯店都沒有什么了解,自然不清楚那么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他只當生意人熱情好客,服務態度比其他飯店更好。
廖成安敬完酒就出去了,沒有待太久,畢竟他跟陸小浩不熟,人家朋友聚會,他不好一直打擾。
陸小浩不清楚江王府的待遇等級制度,但在座的都是富二代,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這些富二代別的事情上面可能沒有什么見識,但吃喝玩樂與一些坊間軼事上,他們卻比誰都懂。
江王府的等級制度都已經成為東海市身份地位等級的一種象征,家里稍微有點錢,有點權勢的人,幾乎都比較關注這個。
來江王府吃飯,最重要的不是吃什么,好不好吃,而是都想看看自己能夠得到什么級別的待遇。
如果自己的待遇級別比別人高,那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與虛榮心,往往比吃飯都更讓他們重視。
鄭天奇的突然反轉,讓他們猜出陸小浩的身份很不一般,可能超出他們的想象。
但到底多么的不一般,其實還沒有什么概念。
畢竟鄭天奇有些特殊,他的威名不是來自于正面的身份地位,所以在他的身上沒有什么參照性。最多讓他們知道陸小浩牛逼,但卻不清楚到底多牛逼。
但廖成安不一樣,江王府的待遇等級就像一把尺子,把所有人的高低都量的清清楚楚。
在所有人都認同這個東西的時候,這個尺子的刻度自然就更加的直觀。
所以當廖成安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很震驚。
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概念,一下子就清晰了。
整個東海市,能夠讓廖成安親自出來接待的人,能有幾個?
估計低于一只手的手指數量吧。
夸張點說,這種級別的待遇,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因為東海市的年輕人,沒有誰能有這個資格。
就是陳奇的兒子來江王府,那也不可能讓廖成安出來接待。
莫說其他人,即使對陸小浩有著一定了解的程錦年,此刻心中都是震撼無比。
他知道陸小浩不簡單,但不簡單到這個地步,他也是完全沒有料到。
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單純一個商人所能擁有的身份了。
因為你再有錢,你的地位上限也擺在那兒。
有些層次,不是僅僅有錢就可以的。
陳云濤深深地望著陸小浩,自己的父親來江王府,待遇是大堂經理親自接待,這一層次,在江王府已經屬于相當高的層次。
但跟陸小浩一比,那就完全沒得比。
陸小浩的身份地位,已經到一個他都不敢去深想的地步。
程錦年認的大哥,竟然是一位這等存在,這讓他心中說不出的復雜。
其他富二代,亦是一個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廖成安一個人出現所造成的震撼效果,遠遠比鄭天奇下跪磕頭都更大。
因為廖成安這把尺子,丈量的人全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震驚駭然。
陳琳菲與馬文麗就沒有,她們根本就不懂江王府的待遇等級,也不懂東海市上流圈子那一套關于江王府的潛規則制度。
在她們看來,無非就是有人來敬酒而已,這在飯局上好像也沒有什么吧,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
兩人眼中全是疑惑,但在這種情況下又不好問出來。
“老陳,原來你也有世故的一面啊。”
廖成安剛走出門外,迎面就看見陳奇過來,于是笑著道。
他跟陳奇關系不錯,經常有交流與往來,所以說話比較隨意。
陳奇會過來,讓他有些意外,畢竟陳奇這個人有些傲,不太喜歡飯桌上那一套有些虛與委蛇的東西。
但他也沒有什么意外,畢竟那個少年可是跟著席先生與秦沁瀾一起來的人,陳奇不上心那才怪了。
“怎么,就允許你世故啊?”陳奇淡笑道。
廖成安搖頭失笑,微微點頭示意后就轉身離去。
陳奇踏入包廂,一眼就看見偌大的包間里烏拉拉一大群人。
而且,果然跟小楊說的一樣,很多人都帶著傷掛著彩,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主桌上,陸小浩赫然在列,身上纏著繃帶,雙臂打著石膏,竟然還能吃飯喝酒……
陳奇不知道,陸小浩不但能吃飯喝酒,甚至還能開著車滿世界跑。
眼前的一幕,讓陳奇感官不是很好,在這人為人正派,甚至有些古板,最看不上的就是鄭天奇這一類人。
陸小浩在他眼里的形象,立刻就下滑成紈绔公子一個行列。
當然,這些與他無關,他管不著,也不重要。
他過來,只是跟陸小浩混一個臉熟而已。
坐在他這個位置,其實早就明白,人脈比自己努力更加重要。
他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踏入更高的殿堂,看的已經不是他有多少多少的政績,而是更深層次的一種東西。
“咦,陳叔叔?”
陳奇剛進門沒有多久,陸小浩就發現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對于這位陳叔叔,他有點印象,當初跟席叔叔吃飯的時候,他也在。
而且這位可是真正的大佬啊,哪怕陸小浩見世面再窄,但只要是東海人,眼前這位他也不可能不認識。
第一次來江王府吃飯就碰見他。
第二次來江王府吃飯,又碰見了他。
這么巧的么?
“小浩,我聽廖成安說你也在江王府吃飯,所以就過來看一看,打個招呼。”
陳奇走上前笑著道。
鄭天奇看見陳奇過來,有些意外,但又情理之中。
不過,陳奇跟他一直不太對付,所以他也就當沒有看見,低頭喝著酒。
陳奇其實也早就看見鄭天奇,不過故意當做沒有看見而已。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鄭天奇真是有本事啊。
難怪這么棘手,怎么弄都弄不掉。
這巴結人,找靠山的能耐,怕是鮮有人能跟他相比。
這會兒跟陸小浩勾搭上,以后自己再要對他下手,怕是更加困難了。
陳奇心中微微嘆息,一時間竟是熄了動鄭天奇的心思,只要他不越線,不太過分,有這么多上面的人護著他,根本就動不了他。
對于陳奇,自然不會有人不認識,陳云濤與程錦年等人一個個都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
一個秘書就能夠讓他們驚慌失措,更別說本人出現,這位可是東海市的超級大佬啊。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陳奇竟然也會過來找陸小浩。
陸小浩的人脈,已經廣闊到這種地步了么?
只是他們之前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一號人。
陳云濤心中苦笑,估計是他們層次太低,根本抅不著這種層面的人吧。
“陳叔叔太客氣了,還用你親自過來。如果知道你在,我肯定過去找你。”
陸小浩很客氣與謙遜的道。
這位大佬,可是一個真正的粗腿啊,如果不是礙于這里人太多,他都有心想上去抱大腿了。
別人覺得他很牛逼,那完全是別人覺得。自己有幾斤幾兩,陸小浩自己能不清楚么?
“哈哈,沒區別,沒區別,就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來看一看而已。”
陳奇哈哈一笑,然后望著陸小浩的手臂道:“你這怎么回事,問題不大吧?”
換成廖成安,即使看見陸小浩手上纏著紗布與石膏,他也不會問出來,直接當做沒有看見。因為他跟陸小浩不熟,不好問這種問題。
但陳奇畢竟跟陸小浩與秦沁瀾一起吃過飯,一起喝過酒,算是熟人,所以才會問出來。
其實陳奇心中挺奇怪地,看陸小浩這情況,應該是雙臂脫臼,或者是臂骨斷了。
但他好端端地怎么會搞成這樣,因為打架斗毆么?
陳奇不由自主地望向鄭天奇幾人,心中微微搖頭,看鄭天奇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應該沒有膽子打陸小浩吧。
關于這個問題,不僅陳奇有些好奇,其他人亦是很好奇。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過陸小浩有多能打,不用手都能把二十幾個職業保鏢打趴下,這種戰斗力,堪稱舉世罕見。
這種人,誰能把他的手打斷?
簡直不可想象。
陸小浩望了望自己的雙臂,笑著道:“嗨,一點小問題。說來也是倒霉,前不久我一個朋友被歹徒脅迫,從12樓跳下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沒有辦法,只能拿手去接人。”
“結果……”
陸小浩舉著自己兩個打著石膏的粗壯手臂,做出攤手狀道:“結果什么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我在床上躺了十幾天才緩過勁來。”
眾人聞言,一個個怔怔地望著陸小浩。
人從12樓跳下來,然后被你拿手接住?
你特么是講神話呢!
沒有人相信陸小浩的話,覺得他是故意幽默一下,講個冷笑話。
畢竟這特么玄幻小說中的劇情,怎么可能發生在現實中。
正常人真的去接,估計瞬間就會被人砸死吧。
這與陸小浩能不能打架完全就是兩回事兒。
陸小浩再能打,也不代表他不會被砸死,這是力學與人體的身體結構所造成的桎梏。
就像你的身體再強,也扛不住卡車撞擊。
陳奇與其他人不同,他聞言后眼皮一陣直跳。
拿手接住從12樓跳下來的人,這不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一個真實事件么。
其他人或許不太了解,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英烈之后,為了保護陳可可,不可能大面積報道這種新聞,甚至媒體上就沒有報道,完全就是隱秘化處理。
但別人不知道,陳奇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毒販組織越界過來報復英雄后代,差點釀成大禍,這么嚴重的事件,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知曉。
“小浩,當時在禾平區,拿手接住英烈之后的人就是你?”
陳奇驚訝地望著陸小浩。
陳可可從12樓跳下來,被人拿手接住而環生,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當初他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被驚訝的合不攏嘴,感嘆世界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陸小浩微微點頭道:“是我,從12樓跳下來沖擊力還是有點大,把我的手都給砸壞了。”
陳奇:“……”
把你的手都給砸壞了?
只是把你的手砸斷,沒有把你砸死,你就知足吧。
陳奇搖搖頭,真不懂陸小浩這個家伙什么腦回路,竟然在糾結把手砸斷的事兒,而不是慶幸自己僥幸撿回一條命。
不過,對于這件事兒,讓陳奇對陸小浩有了很大的改觀。
一個能不顧自己性命都要去救別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差?
何況陸小浩這種身份都能去舍生忘死的救人,更加難能可貴。
其他人,則是一個個像是看神仙一樣的目光看著陸小浩。
剛剛陳奇的話,讓他們哪里還不明白,陸小浩拿手去接從12樓掉下來的人,竟然是真的。
而且……陸小浩竟然還真的把人救下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望向陸小浩的目光,都是一種驚為天人的神色。
這特么真的是神仙啊!
鄭天奇嘴角直抽搐,心中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難怪!
難怪陸小浩戰斗力這么猛的人,手臂會斷。
這特么根本不是別人打斷的,而是他自己作死作出來的啊。
這時,稍慢一步的楊秘書跟在陳奇后面走入包廂。
剛進門,他一眼就看見陸小浩與鄭天奇等人,當即就面色變了。
能當上陳奇的秘書,本身就是七竅玲瓏,心思剔透的人,幾乎在看見陸小浩等人的第一個瞬間,他就明白發生什么事兒了。
剎那間,他的臉色就白了。
怎么會!
這么會這么巧!
那個大人物,就在這群人里面?
而且他還跟鄭天奇混在一起?
“怎么是你?”
陸小浩看見楊秘書的時候,亦是微微一愣,很快神色就冷了下來。
這個家伙跑過來干什么,來找事情的么?
“怎么了?”
陳奇望了望陸小浩,又望了望楊秘書,自然察覺出氣氛不對。
“這個家伙有病,跑出來亂咬人,惡意攻擊恐嚇我的朋友。陳叔你先等一會兒,我去把他趕走。”
陸小浩以為這個楊秘書是故意過來找茬的,于是就準備上前把人轟走。
什么玩意兒,在大門口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還不夠,竟然還追到包廂里來了。
你是一條瘋狗么,還不依不饒了!
“等一下。”
陳奇攔住陸小浩,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目光望向楊秘書,正色道:“楊忠,到底怎么回事?”
楊秘書望著陳先生那嚴肅的目光,身軀微微一哆嗦,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沁了出來。
完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
那個讓江王府廖成安親自過來敬酒,讓自家書記都親自過來敘舊的大人物,果然在這一群人里面。
而且竟然就是那個當眾辱罵他的粗鄙少年。
自己可是把他得罪死了。
這……
楊秘書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些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