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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原來有文宮??


更新時間:2020年09月29日  作者:茶杯魚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茶杯魚 | 我原來是絕世高人 


陳正陽躬身與李宣拜別,待宅門關上之后,便輕輕的跺了下腳,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隨即他出現在了御書房門外。

那面白無須的內侍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便引他往里走。

御書房內傳來陣陣的琴音。

蘇平正坐在里面,看著蘇泠音在那擺弄著一個小號的黑石琴,眼中滿是老父親的慈愛。

“父王,這是李先生送給我的,好聽吧。”

蘇泠音笑起來,眼睛瞇成兩個彎彎的月牙。

‘能不好聽嘛,圣賢留下來刻鎮國詩的石頭......’蘇平心中吐槽一句,面上卻是笑道:“果然是鬼斧神工,居然以石作樂器。”

唉,泠音三兩句不離李先生。

姑娘大了,不好帶了,再也不是為父貼心的小棉襖了......

他這些天沒去過古圣賢石林,自然也沒見過里面的那尊石琴。

他正嘟囔著,抬起頭就見到了陳正陽站在那。

“正陽,你怎么來了?正好我還有些事要找你,你之前去哪了?”

“蓮心樓。”

內侍端來椅子,讓陳正陽坐下。

“你的和光同塵之道,不是已經足夠瞞過二品的查探嗎?”

蘇平皺起眉,內心有了幾分不好的猜想,“為何還去那種地方?”

難道......

正陽他食髓知味,假戲真做了?

這怎么能行,陳正陽日后可是還要擔任御史大夫,監察百官的,常去那等風月之地,還如何充當百官表率?

蘇平嘆了口氣,道:“你夫人去世的早,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也能理解你的感受。

這樣吧,孤做主給你說門親事......”

“王上,你想錯了。”

陳正陽微微搖頭,嚴肅道:“臣今天去蓮心樓,發生了一件大事,是天大的事情。”

蘇平一下坐直,道:“泠音,你先出去。”

“哦......”

蘇泠音乖巧的抱著黑石琴去了后花園。

“說吧。”

蘇平正襟危坐,臉色逐漸沉重了起來。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心思敏捷,見陳正陽這副模樣便隱隱猜出來幾分。

“蓮心樓已然被妖魔占據。”

陳正陽深深吸了口氣:“甚至不止之前失蹤的妓子,包括蓮心樓主牡丹,還有許多官員,客人,都已經是被挖空了身子。

所以臣以為,之前咱們從名冊上挖出來的,只是極小極小的冰山一角。”

燕都自古來便有文氣鎮壓,妖邪無所遁形。

這代表著什么,兩人都很清楚。

陳正陽凝重道:“而且,先生說過,妖族遠遠不是只有蓮心樓這些,甚至朝堂之上......”

“啪!”

瓷片爆開,茶水從蘇平的指縫中緩緩流下。

蘇平想過很多,也猜測過很多。

但所想不過是姬朗用了特殊的法子,掩蓋了私通妖族的罪行而已。

但沒想到他膽子居然這么大。

難怪......難怪那位對權勢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右相,會輕飄飄的就把相位送出來。

如果不是先生將此事捅破,說不定過幾日一早醒來。

滿朝文武,沒一個是人!

而他這位燕王,雖然有國祚氣運傍身性命無憂,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軟禁罷了。

到時姬朗便是燕國的無冕之王。

陳正陽沉默了半晌,道:“要不要趁現在把所有戶部官員,姬朗黨羽,全部革職查辦。”

“已經晚了。”

蘇平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寒意,輕輕閉上眼睛道:“動這么大一批人,起碼需要月余。”

而且,突然拿掉朝堂幾乎三分之一的官員,燕國會陷入癱瘓。

到時又會被渾水摸魚進來多少妖族?

而且,誰都知道姬朗背后站著的是周王朝半圣,此事說不準就有其在背后推波助瀾......

現在燕國文人,大半都是學的都是半圣的文道傳承......

也許......從姬朗來到燕國開始,這個預謀便已經開始了。

蘇平良久才冷靜下來,又問道:“先生還說了什么?”

“先生說,他會去白馬學宮。”

陳正陽不假思索道:“而且先生特意放跑了蓮心樓中的那只狐妖,說不定已然有了謀劃。”

蘇平點點頭,面上閃過一絲冷冽道:“雖說有先生出手,但我乃燕國之君,國家興亡怎能袖手旁觀。

去通知禮部,孤要祭天,請先王!”

他當然知道李先生神通廣大,但身為君王不可能將生死全系于他人之手。

陳正陽點點頭,退出御書房。

內侍忐忑不安的進來,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拾起來。

伺候在身邊多年,他深深的了解這位燕王是何等喜怒不形于色,除了娘娘當年去世,就沒發過這般大的火。

蘇平獨自在那坐了良久,御書房內落針可聞。

良久,他有點不確定的開口道:“小肖,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皮囊下裝的,還是人嗎?”

內侍渾身一顫,順勢就跪在地上道:“不管換了誰,都沒人能像奴才一般,將王上伺候的如此周到。”

“嗯。”

蘇平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內侍小肖,好像要將他的骨肉皮都看個通透。

良久,小肖頭頂傳來淡然的聲音:

“把泠音帶去我的外宅,送到一位李姓先生身邊,三日之后如果我沒有傳信,便帶著她離開燕都,再也不要回來!”

內侍一是伺候蘇平久了,有些感情,二是想做足姿態。

但他剛準備哭喊兩句,抬頭便對上了蘇平疲憊的眼睛。

小肖內心打了個激靈,嘴唇嚅囁著只吐出一個“是”字。

已經是風雨飄搖之時,現在的燕王,沒工夫惺惺作態。

內侍也走后。

蘇平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符捏碎,隨后靜靜等待陰陽真人到來。

先生有先生的布局,他也有他的打算。

白馬學宮。

學宮占地很大,其內的學社參差毗鄰,星羅棋布,都是以上好的沉香木所制,淡淡的香氣混雜著學子們的讀書聲,很有書卷氣。

文廟是整個學宮的中心,姬朗開課,祭祀半圣都在此處。

此時,燈火通明的文廟中只有兩人,秋試之時學子大多休沐回去,要明日才來。

身穿著一襲大紅袍服的姬朗,獨自坐在堂中,又是自己與自己下棋。

大堂之內很安靜,不時傳來棋子和棋盤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他旁邊不遠處,坐著個藍瓷長裙,頭上插著五六只金步搖,舉手投足間透著股濃濃的雍容華貴,眉宇間卻暗藏著幽怨。

姬丹砂,年歲四十多,面容算不上極美,但氣質卻是一等一的。

她是一國之后,在遠嫁燕國之前是王族旁支的公主,也是姬朗的妹妹。

關于這位王后,燕國之人雖明面上不敢說,暗地里卻沒少議論,因為燕王蘇平自從取了她,誕下了公子之后,就再也沒碰過她。

有人說,這女子面容刻薄,乃是亡國之相,故而國君才不碰她。

也有說是她害死了燕王的結發妻子,也就是原先的王后,蘇平礙于她周王朝旁支的身份,故而不敢殺她,只能棄之如敝履。

不管怎么說,這是個老怨婦了。

“兄長,那蘇平罷了你的官,會不會也把我打入冷宮?”

姬丹砂接過貼身侍女的茶杯,忍不住出言問道。

今天她聽聞兄長被圣賢打壓,還辭了相位,所以心中沒底才出宮詢問。

但來了白馬學宮,姬朗卻只是下棋。

喝了口茶水,她突然眉頭一束,劈頭蓋臉的將茶杯砸到侍女身上,呵斥道:“怎么這么涼!你想讓本宮生病嗎?”

侍女急忙跪在地上收拾。

是娘娘讓她把茶放涼的,但小侍女不敢頂嘴,只能默默受著。

不出意料,姬朗這次還是沒有回她。

姬丹砂抹著眼淚道:“蘇平好大的膽子,兄長怎么說也是半圣之徒,周王朝旁氏,說罷免就罷免了,如果沒了兄長,妹妹還能去依靠誰?”

姬朗抬起頭,深深的注視她。

一脈所處,這妹妹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愚蠢,也根本不是在擔心她能不能坐穩后宮的事情。

“你且等等,待會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堂中突然出現三人。

“駝山君,陽山君,芒山君,蓮心樓沒了?”

姬朗淡淡道。

來者正是那三個二品大妖,剛剛從蓮心樓救了芒山君回來,此時他們的氣息都有些紊亂。

芒山君最慘,臉色白如金紙。

她被陳正陽斬去了一條尾巴,元氣大傷,如果沒有血食補充,起碼得上百年的功夫才能修得回來。

被姬朗一問,她面上露出濃重的怨毒。

芒山君原本好聽的聲音,此時變得無比冷冽:“我已經行事十分謹慎了,但消息有誤,你說的那位秋試榜首,根本不是沒有文宮,而是深不可測的大能,起碼是二品巔峰的存在。

我開始還以為,那李宣身邊的陳正陽便是其依仗,便想用音功奪其心魄,卻不曾想,此人在音律一道,簡直功參造化。”

“所以你便將蓮心樓丟了?”

姬朗下棋的手,微微一頓。

此事,顯然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這可是三個二品,蓮心樓中還有如此多妖族,還有通幽陣法。

沒理由,他們會輸。

“丟了。”

芒山君剛剛說完,便感覺頭頂傳來一絲震動,是半圣雕像的動靜,此時其上放出了沉郁到看不清的光暈。

好像這尊半圣賜給姬朗的雕像,在此時發出了震顫,雕像的眼睛似乎就要睜開。

“陳正陽儒武雙修,非尋常二品能擋。”

那書生模樣的陽山君連忙道。

半圣雕像,這才緩緩停止了動靜。

姬朗放下最后一枚棋子,轉過身來問道:“他不僅文宮解封,還能用武道?”

陽山君肅然道:“沒錯,除了姬兄你說的文宮解封,他甚至能突破文人的界限,在二品將儒武相合,一劍便將芒山君重傷,甚至在音律之道的配合下,還斬碎了死人書的一頁。”

他說著,面上滿是肉疼。

“死人書是什么寶物,姬兄你是最清楚的。”

聞言,姬朗心中錯愕,卻沒在面上表露出來。

事情雖然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但現在......還能補救。

“蓮心樓沒了,那便換個地方吧。”

姬朗毫不在意道:“丹砂,你這侍女正好用得不順心,不如換了?”

“全憑兄長做主。”

姬丹砂想了想,點頭道:“這后宮的一畝三分地,妹妹還是能說了算的。”

“娘娘,不要啊。”

侍女面上滿是驚恐,求生的欲望讓她爬起來,手腳并用往外跑。

“救命,救命啊!”

大聲的呼喊在白馬學宮中回蕩。

短短的十幾丈,好像被無限拉長,她用盡全力跑到門口,即將邁出去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聲低語:

“不疼,一下就好了。”

隨后便失去了意識。

侍女的身體倒在地上,兩眼翻白抽搐了一陣,身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體內的好像已經被其他某種東西代替。

片刻后,她站起來。

之前的聲音,引來一隊精悍的羽林軍。

見王后沒事,領頭的羽林軍才松了口氣,問道:

“娘娘,剛剛發生了什么?”

“無事,我與小巧兒鬧著玩呢。”

姬丹砂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是......”

羽林軍頭領半信半疑,看了眼一旁低頭站著的巧兒。

因為剛剛那無比絕望而又凄厲的呼救聲,完全不像是在玩鬧的樣子,而且應該是巧兒發出來的沒錯,他記得宮女巧兒的聲音。

但,現在人家沒事。

羽林軍頭領抬頭,半圣雕像還在那站著,頓時心中放松了許多。

半圣老爺的雕像鎮壓在此,能有什么事?

李宣打開門,走進內宅。

一進門便發現嫦小玉趴在桌上,身軀微微起伏,閉眼打著呼嚕。

嘴角還有蔬菜殘渣,應該是吃著吃著睡著了。

李宣去水池邊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

然后打開小書簍一看。

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后退兩步。

原本慢慢堆起來的存糧,現在還剩下四分之一,其他全給嫦小玉吃了。

‘小兔是魚嘛?不會是撐出病來了吧?’李宣不禁心有余悸的看了小兔,走過去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皮。

嗯,應該沒事,睡得挺香。

“以后再不能把存糧給你保管了。”

李宣揪了揪小兔的臉頰。

‘哎呦.....哎呦.....’嫦小玉皺著小眉頭,還是沒醒。

給小兔蓋好被子,李宣走到書桌前,從懷中摸出老陳那拿來的書。

《文宮詳解》。

明日要去白馬學宮,大家都有文宮,自己沒有就算了,總得對其有所了解。

一個時辰過去。

書看了大半,天色也漸漸晚了。

李宣起身點起蠟燭,蓋上燈罩,見獵心喜的試了試書中的方法感應文宮。

然而意識剛沉下去,他便呆住了。

混沌間的識海,有尊歷經歲月滄桑,斑駁無比的青銅文宮無聲的懸浮在那,上面刻著繁復的字跡,已然辨認不清。

“我......我原來有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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