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是絕世高人第一百四十八章 嗩吶一響,爹媽白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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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嗩吶一響,爹媽白養


更新時間:2020年09月29日  作者:茶杯魚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茶杯魚 | 我原來是絕世高人 


小說:

偌大的水榭中,靜了一瞬。

“嗩吶?那是什么?”

“鄉野荒村樂匠用的,專為紅白喜事而設,都是為開化的愚民所奏。”

“此物難登大雅之堂吧?”

本來就酸的不行的客人們,一聽到這話,頓時炸開了鍋。

都是絲竹管弦入耳,自付風雅之輩。

嗩吶這玩意,簡直又嘈雜又不堪入耳,只會吵得頭皮發麻,也跟風雅完全靠不上邊。

當他們是不通音律的鄉野小民嗎?

“諸君可聽過一句話?”

李宣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十年古琴萬年箏,一曲嗩吶定終生。

說不定,走的時候還能用上。”

頓時眾人被梗了一下。

他們心中都很錯愕。

或許說,從來就沒人把嗩吶當過樂器,更多看成一種工具罷了,而且還是沾了凡塵俗氣的那種東西。

演奏之人,也多是低俗的樂匠,腰間系著紅繩,頭上蒙著白布,給平民百姓討個彩頭,所以靠這伙計混飯吃的,都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你想想,一個兩袖飄飄,仙氣凜然的音律大家,突然從兜里摸出根嗩吶.....

若是在外面也就算了,這是蓮心樓啊。

燕都繁華之盛景,最有格調的地方。

更令人憤怒的是,這是牡丹大家的盛情邀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在這吹嗩吶?

簡直是焚琴煮鶴!

長須中年感到胸口一陣氣悶。

這小子,真的很會氣人。

氣得你不知道怎么還嘴那種。

于是他眼神鄙夷道:

“牡丹大家風華絕代,秀外慧中,如果不會絲竹管弦便算了,不必拿這種上不得臺面的鄉村把戲獻丑。”

所有人看李宣的眼神都不對了。

不會就不會唄,惡心人干嘛。

“唉,不聽就算了。”

李宣端起酒喝了一口,根本不在意那些不善的眼神,“敢問各位,嗩吶可曾偷竊?”

“偷竊?”

眾人茫然。

這小子又想說什么?

嗩吶又不是人,怎么會偷竊呢。

“嗩吶可曾貪贓枉法?”

李宣又問道。

沒人說話。

李宣將杯中酒飲盡,笑道:“人也許三教九流,但器物沒有,既然嗩吶從來不曾做過壞事,又何來上不得難登大雅之堂一說?”

有人聽得滿臉漲紅,卻說不出半個字。

“李兄說得沒錯。”

突然,角落里傳來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一個帶著穿著繡金衣衫的,腰上掛著墨玉筒,模樣板正的人站起來。

“我們太樂府,也有音律大家對嗩吶頗有研究,人有可能是衣冠禽獸,但器樂絕無高低貴賤之分,李兄哪怕不通音律,能說出這番話,我王化蘆也與你交個朋友!”

說著,青年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人是太樂府的,為王庭行禮樂之事。

他都這么說,其他人就算再不服,也只得閉嘴默認。

“既然如此,那奴家便先拋磚引玉,靜候佳音。”

牡丹說著,提起裙擺便走上了中間的高臺。

“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李宣低聲咕噥了一句,又讓老陳快些去拿嗩吶。

都這樣了,還要強行與他合奏,意圖也未免太過明顯了吧。

“嗯......”

陳正陽懂了,快步出去。

剛離開朱紅門楣便一腳踩入虛空,身形消失在原地。

牡丹在高臺上坐好。

此高臺是專門用來演奏的,以沉香木所制,四周有屏風擋著,高臺周圍挖空成了水池,其中有荷花錦鯉相隨。

幾個侍女抬來瑤琴。

美人配佳琴,焚香弄玉。

這副模樣讓眾人很快就忘乎所以,都定定的看過去,等候著她的琴音。

所有的喧囂都暫且安靜。

牡丹看了眼下面站著的李宣,頓時越發的有些猜不透。

這人行為舉止,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

先是裝成好色之徒,讓所有姑娘都過去伺候,每一個的小手都被他找借口摸了。

作為偏試榜首,卻堅持不作一詩,反而要和他人比試音律。

她芒山君不就最擅長以音律惑人嗎?

好像是有所針對似的......

而且,隱隱還聽此人說什么“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難道.....她的身份被看穿了?

可若是此人真的明察秋毫,卻為何把身邊的陳正陽調開,這不是擺明了羊入虎口嗎?

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牡丹看了眼自己的瑤琴,眼神微微一沉。

她打定主意,今日便用音律試試此人。

“咚——”

琴弦顫動,似乎在空中蕩出一圈奇異的波紋。

音符仿佛被那雙纖細的手指被串聯起來,在水榭中回蕩起了靡靡之音。

隨著琴聲出現,兩側有掩著面的女子款款而出,都是剛剛在李宣這桌的花魁。

她們此時換了水袖長裙,襯托得身姿婀娜。

“唰——”

道道水波般的袖子甩上中心高臺的架子,花魁們如同一個個天宮仙女似的,繞著高臺飛蕩起來,宛若一朵蓮花沿著中心緩緩展開。

花魁們則是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美啊,這輩子值了。”

“蓮心樓的花魁們果然個個才貌雙全。”

“天上的仙女,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下面頓時響起陣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突的。

小橋流水,微風拂面的聲音突然消失,琴音在這一瞬間變得湍急起來。

牡丹坐繼續撫琴。

她一雙狹長的眸子看向李宣,面紗下殷紅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此曲加上孩兒們的惑心之相助,哪怕陳正陽都不敢完整的聽一遍。

不管這李宣是人是鬼,今天都得折在這。

隨著節奏的加快,水榭中的一切好像迷惑起來。

音波仿佛被編織成了令人心神搖曳的大網。

場中意志力不堅定的人開始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聽到琴音和女子的笑聲,腦中卻一片混沌,身形也跟著微微搖晃。

但沒有人覺得不對,反而癡迷之色越發眼中,眼中已然完全失去了清明。

牡丹淺笑著抬頭,卻神色一滯。

陳正陽回來了,雙手將嗩吶奉上。

“唉,這都是你自找的。”

李宣怡然不懼的和牡丹對視一眼。

可憐的綠茶,你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么。

今天就讓你們這些附庸風雅之人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狠活!

李宣閉上眼睛。

“嘟!!!!”

高亢而嘹亮的聲音響徹長空。

聲音化為一把穿金裂石的利劍,將靡靡之音完全撕碎。

就這一聲,牡丹手指狠狠顫了一下,差點被當場送走。

跳舞的花魁們,不自覺松開水袖甩了一地。

眾人也感覺一股酥麻之意直竄天靈蓋,好險魂兒沒給吹得出了竅。

嗩吶一響,爹媽白養。

再不醒,真得睡到頭七了。

醒來的他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便聽到清脆的鳥鳴在耳畔響起。

等等,這不是鳥叫。

是嗩吶!

那桿樂器在李宣的吹奏下,好像百鳥爭鳴。

清越之聲,仿佛讓他們置身曠野,周圍都是鶯歌燕舞,聲音之美妙讓人如癡如醉。

幾乎是瞬間,牡丹的琴音就被蓋了下去。

不,這是碾壓,連聽都聽不見,不僅輸在了水平上,連音量都比不過。

牡丹,或者說是芒山君,此時已經咬緊了牙關,俏臉都開始扭曲。

她如履薄冰,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這種直指大道的音律,絕不是人間所能奏!

她猜對了開頭,此人確實藏得很深。

但同樣也猜錯了結局,沒想到這偏試榜首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虎的大佬,必然是專門來對付她的!

陳正陽微微一嘆。

難以置信。

這是大道至簡吶!

將大道以音律的形式傳遞出來,足以見先生的境界是何等之高,在他面前還自稱什么音律大家,簡直是可笑。

先生就是先生,一舉一動都是近乎于道,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嗩吶能吹出如此悅耳動聽之仙音。

吹奏之時,連眼睛都不睜,先生總是如此的專注。

哪怕吹嗩吶的樣子,也是如此的翩翩欲仙,那么風流倜儻。

剛剛還說嗩吶難登大雅的人,頓時都滿臉羞愧的坐下了。

原來,嗩吶還能這么吹。

原來,這位秋試榜首真的在音律一道爐火純青。

長須中年當時就傻了。

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玉簫掰斷。

你這么厲害,你早說啊。

而且既然會音律,大家正正經經的玩點絲竹管弦不香嗎?咋就惦記上嗩吶了呢?

什么人啊這是!

‘談笑間就破了我的惑心之音......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牡丹眼神漸冷,撫琴的力度重了起來,速度也快了起來。

狂暴的音波蕩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瑤琴的聲音重整旗鼓,嗩吶聲卻變了。

從喜慶歡快,變成了悲愴蒼涼。

《百鳥朝鳳》本就是一曲兩用,紅事可用,白事亦可用。

或者說,大喜即大悲,悲喜已不明矣。

長須中年也是個有脾氣的人,還準備端起飯碗扒拉兩口,報一箭之仇。

但他剛拿起碗,卻又放下了。

尼瑪,報個鬼仇。

現在別說吃飯吧唧嘴,就是放響屁都沒人能聽見。

為何他越聽越想躺下呢?

這嗩吶有毒!!

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棺中人。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真實寫照。

意境的轉換,音律瞬間變了模樣,變得有了攻擊性。

牡丹是真的快被送走了。

那種奇異的力量,正在擠壓著她的妖心,無窮無盡的蒼涼道韻橫亙于頭頂。

芒山君的面容微微扭曲。

那些落在地上的花魁們更加不堪,也都掙扎著發出嘶吼,身上蒸發出濃濃的黑氣。

甚至還有席間的客人,也開始發生變化。

幾十個活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都白了。

“呵呵.....”

陳正陽眼神冰冷的看著牡丹。

難怪先生說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原來是從一開始就知曉這蓮心樓的秘密。

房眼看去,盡是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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