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回春堂之中燈火通明。
由于王野二人并無大礙,朱大夫便讓阿吉和陳沖先回客棧。
只留王野和葉凌舟在此歇息一晚。
待明日天亮之后,再回客棧。
此時,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王野和葉凌舟,朱大夫搖了搖頭。
卻見他輕嘆一聲,開口道:“生的一副好身體,卻偏偏要去糟蹋自己…”
“年少不知調養,只得老來哀嘆嘍!”
說著,朱大夫緩緩踱步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之后,王葉凌舟直接坐了起來。
“我們現在怎么辦?”
此時,他看著眼前的王野,開口道:“還真在這藥堂睡一晚上?”
“那不然呢?”
聞言,王野閉著眼睛開口道:“咱們是兩個被打暈的人…”
“不睡這睡哪?”
“再說了,睡一覺而已,你那么大反應干啥?”
言語間,王野雙目微閉,一臉的云淡風輕。
“你到說的輕巧!”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葉凌舟開口道:“我生平最不喜歡醫館!”
“不是讓人戒這個,就是讓人戒那個…”
“照他們那一套,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話里話外,葉凌舟不服不忿。
“嘿,你還真別說!”
聞言,王野睜開了雙眼,開口道:“這話旁人有資格說,你就沒資格說…”
“你忘了剛才朱老雜毛怎么說的?”
“說你小子陽氣虧虛,陰氣強盛,長此以往就容易勃而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
“你還是在這里老老實實躺一個晚上,明天買一大壺藥酒回去喝吧!”
話里話外,王野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
看到王野臉上的神情,葉凌舟面色一變。
他剛準備爭辯些什么。
而就在此時,一陣聲響緩緩傳來。
聽到這聲響,王野和葉凌舟互換了一個眼神。
旋即二人閉上了雙眼,降低了脈搏跳動。
仿佛從未轉醒一般。
二人閉上雙眼之后,只聽那聲響越來越近。
聽上去像是車輪滾動一般。
這聲響來到了屋內停止,同時一陣濃郁的藥香味瞬間傳來。
而伴隨著這藥香味,還多了一道氣息…
多了另一個人?
感受到了這一股氣息,王野和葉凌舟心頭暗暗想道。
“前輩,這兩位是…”
就在王野和葉凌舟暗暗思索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兩個逛窯子逛暈的色坯而已…”
聞言,朱大夫回應道:“他們現在已經暈厥,你不用管他們…”
我特么!
聽到了朱大夫的言語,王野徹底無語了。
這一下他算明白自己身體虧虛的謠言是怎么傳出來的了…
這絕對是朱老雜毛傳出的!
自己明明是被掌力震暈的。
到了這朱老雜毛的嘴里,居然說成是逛窯子逛暈的…
這滿口胡謅的本事,朱老雜毛可謂是信手拈來…
“原來如此…”
就在王野一遍遍問候朱大夫十八代祖宗的時候,那個虛弱的聲音繼續響起。
只聽他開口道:“朱大夫果然是醫者仁心啊!”
“祖師爺教誨而已…”
此時,朱大夫的聲音響起:“大夫生來就是治病救人,有救無類…”
“莫說這兩個色坯,就是滿身刀傷身中劇毒的你,我不也救回來了?”
“老實坐著別動,老夫替你換藥…”
說著,便傳來一陣搗藥的聲響。
滿身刀傷…
身中劇毒!?
聽到了這大夫的言語,王野心頭一驚。
這朱老雜毛除了鉆研下半身之外,還真特么能救人?
此念頭一起,王野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卻見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停著一個木制帶有雙輪的椅子。
上方一個身軀纖弱,被包扎嚴實的少年坐在上方。
在被包扎的地方還隱隱有鮮血滲出。
看上去其傷勢頗為嚴重。
當王野看到少年背部的時候,他的心頭猛然一動。
只見少年的背上,有一個青黑色的掌印…
周遭血脈已被這青黑色侵蝕。順著血脈蔓延開來,一眼看去可畏可怖。
太玄素陰手…
看到這掌印,王野心頭一動。
此武功乃是西域七煞教的獨門武功。
此功法乃是將極寒內力轟入人體臟腑。
那陰寒內力霸道無比,足以摧心裂肺。
其威力不弱于魔教的大逆誅心掌…
七煞教早已覆滅多年,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懂得此等陰毒武功。
不僅如此,如此陰毒的武功居然轟在一個少年的身上。
當真是歹毒無比…
“藥我搗好了…”
就在王野暗暗思考的時候,朱大夫的聲音傳來:“我現在替你換藥…”
“可能有點疼,你忍住…”
說著,朱大夫拆下了少年包扎處的白布,露出了深可見骨的刀傷。
同時又從藥缽之中取出一坨黑色的膏狀物體,直接抹在了少年的傷口上
瞬間,少年的身軀陡然一個激靈,顯然是劇痛無比。
但他仍舊牙關緊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看不出小小年紀,倒是條漢子…”
看著這少年的樣子,朱大夫開口道:“面對如此傷勢,居然能夠一聲不吭…”
“他們殺我爹娘,害我全家…”
聽到了朱大夫的言語,這少年開口道:“這點疼,不算什么…”
“終有一日我要習得一身武藝,讓他們血債血償!”
言語之間,這少年牙關緊咬,身上居然散出絲絲的殺氣…
聽到了少年的言語,朱大夫冷哼一聲,開口道:“小小年紀卻也是殺氣森森…”
“你還是先保住命再說吧!”
“你背上這一掌叫做太玄素陰手,乃是昔日七煞教的鎮派武學”
“其威力可與魔教的大逆誅心掌相提并論,其陰寒內力一經入體,便摧經斷脈,神仙難救…”
“只有至陽至剛的內力或者武當的太極功,才可化去這致命內力…”
此言一出,王野的心頭一動。
這朱老雜毛,居然能夠輕易道出這掌力的由來!
不僅如此,還知道化解之法!?
嘿嘿嘿…
就在王野暗暗震驚之際,一陣尖細的聲音傳來:“你這小畜生…”
“讓咱家在金陵尋了幾日,一直一無所獲…”
“沒想到居然是躲在了這藥堂之中!”
隨著這一番言語。
一個身著錦衣,手持長劍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