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馨兒冷靜的說道,“對不起,這婚我不能結。”
南宮澤與賀家宣俱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為什么?”
五弟妹(四妹妹)挺端莊穩重的一個人,怎么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鬧脾氣了?
南宮涵一臉傷心的看著賀馨兒,“馨兒,你不能這般無情。”
賀家恒長長嘆息,抬手拍拍他的肩,“這事說起來確實不該怪你,但你不該瞞著四妹妹,也怪不得她要生氣,再者……”
南宮澤急了,“不是,大表哥,四表妹鬧小性子你不說勸著,怎么還、還跟著起哄?!這都什么時候了,有什么問題不是都該暫且擱下,先完成婚禮嗎?
大表哥,大局為重啊。”
賀家宣也搞不懂自家老大哥的態度,“大哥,四妹妹對四妹夫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沒有誤會。”
賀家恒環視一圈,小杏早機警的去外面守著了,而院門外有初一和初二在,沒有外人能進來。
他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的說了,“即然太后下了懿旨,五表弟就是福康郡主的儀賓了,也就是郡馬爺了……”
南宮澤吃驚得瞪大了眼睛,賀家宣也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賀家恒繼續道,“你們說這種情況下,四妹妹如何能嫁?”
南宮澤就去看南宮涵,“老五,這都是真的?”
南宮涵緩緩點頭。
怪不道賀家表妹要反悔呢,憑她的身份怎敢跟皇家郡主叫板呀,更何況福康郡主還有太后撐腰。
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一個弄不好就會小命不保啊。
人家不怕才怪。
南宮澤默默在心底吐槽南宮涵戀愛腦,太后都下懿旨了,他竟還敢搞出這么大的陣仗迎娶一個商戶之女,這不是打太后和郡主的臉嗎,也不怕被人抓住小辮子,告他一個抗旨不尊。
而且他與福康郡主的大婚定在明年三月里,現在卻偷偷與賀氏成親,這算不算是欺君?
抗旨?
欺君?
念及此,南宮澤心下一凜,這不管哪一條罪都是會死人的呀!
如今朝庭重典治國,講究一人犯罪全家連坐,他這么做很有可能會牽連整個家族。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南宮澤心中卻閃過許多的念頭,吵得他腦袋嗡嗡作響,快要炸了。
南宮涵這個色令智昏的狗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那、那現在怎么?外面的人都在等著咱們呢?”
就在南宮澤快要氣到自閉的時候,賀家宣弱弱的開了口,倒是提醒了他。
是啊,現在婚禮都進行大半了,整個青州府的人都等著看他們成親呢,此時絕不能出岔子啊,南宮氏丟不起那個人。
可、可是……
罷了,這會都火燒眉毛了,且顧不上將來的事,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大不了過后再降賀氏位份就是了。
總之,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搭上闔族的前程。
南宮澤暗暗咬牙。
“四表妹,你也別怪老五,遇到這種事也不是他想的……”
這話好象沒什么說服力,他想了想又道,“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都沒入福康郡主的眼,偏偏就看上了他,這也說明他優秀不是……”
這一點倒是沒有人反駁,南宮涵的確優秀,要不然也不能吸引住眼光挑剔的福康郡主。
“唉,你也要體諒一下他的難處,咱們家雖然還有個伯爵頭銜,但沒實權啊,如何與圣寵優渥的福康郡主相抗恒?
再說有太后的懿旨,他也沒法子不是?”
賀家兄妹皆不作聲,搞得南宮澤也很火大,但這會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年先帝爺還是皇子呢,不照樣被迫娶了背景強大的秦家女為正妻,心愛的女人只能做側室嗎?”
南宮涵皺眉,“二哥不要混比,馨兒不是側室。”
南宮澤氣得額頭青筋亂跳,“對、對,是我比方錯了。
但我的意思是,人不能看一時,得把眼光放長遠……”
說到這里,他賊兮兮的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壓著嗓子小聲道,“就說太后吧,當初她是仗著秦家的勢成功做了皇子妃,但那又怎么樣,先帝爺眼中只有先皇貴妃一人,大皇子都會騎馬射箭了,太后還無所出,她是耐不住空房寂寞無所事事才將失去雙親的福康郡主養在身邊的……”
“咳、咳,瞧我說遠了。
總之,女人再強勢到最后還不是要看男人的臉色過活,所以說日子好不好不在于他有多少女人,只在于他如何對你。
四表妹啊,老五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怕,他就算是娶了福康郡主,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跟先帝爺一樣,都屬于是癡情種那類人。
先帝爺是皇上,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沒有啊,但他只專龐先皇貴妃一人,從未喜新厭掉過……”
賀家恒冷聲打斷了他,“但現在是太后的兒子做了皇上,她更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權勢滔天,威風八面,先皇貴妃卻是早早去逝,定王殿下也遠離朝堂多年,躲在鄉下過日子?”
南宮澤噎得臉都紅了,“你這是抬杠!”
“再說老五的情況怎么能跟皇家相比?”
“但福康郡主就是皇室貴女,還是太后一手養大的。”
南宮澤不想再跟他說話,他轉向賀馨兒,“四表妹你放心,咱們離京城遠著呢,便是福康郡主勢力再大手也伸不到這里,老五也會全心全意護著你的,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跟他過日子就是,外面的事影響不到你。”
賀馨兒還未說話,賀家宣先就不高興了,“等轉過年后南宮涵搖身一變就是是郡馬爺了,那四妹妹多尷尬啊?”
“……你們放心,老五在京城所有事情都不會傳回來的,在青州府沒人知道他是郡馬爺的事,四妹妹對外就是咱們府上的五少奶奶,沒人嚼舌根子,府中的下人更不敢對你有半點不敬……”
“呵!”賀家恒冷笑,“府中下人不敢不敬?”
“當然。”
瞧著南宮澤信誓旦旦的模樣,賀家恒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將先前聽來的話說了,直氣得賀家宣嗷嗷直叫,“什么叫我爹求著伯爺讓他南宮涵納四妹妹為妾?!
這是糟賤誰呢?
我賀家的女兒怎么可能給人做妾?
四妹妹是我賀氏長房嫡女,是我爹的親閨女,更不可能給人做妾。
說這話的人可真惡毒,這是變著法的埋汰賀氏,輕賤四妹妹。
到底是哪個混帳王八羔子說的?
我要撕爛他的嘴!”
南宮涵猛的看向賀家恒,“大哥此話當真?真是莊子上的下人說的?”
“不是他們說,我怎么會知道福康郡主的事?”
之前他去找南宮涵置問時,還沒說到這里就被小杏給打斷了,所以南宮涵到現在還未想通他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南宮澤皺眉道,“福康郡主的事我都不知道,莊子上的下人怎么會知道?”
“那就要你們的事了。”
南宮澤氣急敗壞的跑出去讓守在外面的總管去查,很快就有了結果,“張大力有個遠房表妹在大夫人院里做事,她雖然只是個三等丫鬟卻拜了大夫人身邊的福嬤嬤當干娘……”
后面的話不說用了。
是永昌伯夫人,也就是南宮涵的親娘身邊的人傳開出來的。
但若不是她說過那些話,下面的人怎敢無事生有貶低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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