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章被賀鴻錦不輕不重的擠兌了幾句,臉上有些不好看,他也知道兩個女兒的婚事遲遲沒有定下來,是他們太過挑剔了些,怪不得被老大說嘴。
可、可誰家嫁姑娘不是慎重再慎重,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怎能隨隨便便許人家,自然是再三斟酌細細挑選才是。
賀鴻錦懶得跟他廢話,道是伯府那邊已經請人為南宮涵與賀馨兒成親選日子了,多半會定在冬月底,而這也是南宮涵的意思。
再早他怕準備的時間不寬裕會委屈了賀馨兒,再晚他又擔心大雪封路,更怕賀馨兒在路上受涼生病,所以他便讓人在冬月里挑吉日。
“十月十八伯府下聘禮,到時我會跟他商量把日子往后延一延,不過也不會太晚,天寒地凍的做什么也不方便,萬一大雪封了路更是麻煩……”
賀鴻章插嘴道,“那便等轉過年天暖和了再結就是了……”
賀鴻錦眼神一厲,“伯府要他們年前成親自然有必須這么做的理由。”
聞言,賀鴻章一臉恍然大悟的道,“世子真的不成了?”
賀鴻錦……
就甭指望能跟他說到一塊去。
“四丫頭是南宮涵那小子自己要求娶的正頭娘子,可不是什么沖喜小媳婦。”
賀鴻章訕笑,“也是,那小子眼光可毒著呢,一眼就相中了最好看的那一個……”
賀鴻錦……
就很無語。
不過聽他夸賀馨兒好看心情挺還是挺不錯的,倒是難得的和顏悅色,“城里的大戶數來數去就那幾家,適齡的小也就那么幾個,再從中挑生得好性情好又能干知上進的就更少了,統共幾個冒尖的還不知道多少人家盯著呢……”
他淡淡的道,“別東挑西挑最后挑花了眼,白白便宜了別人而錯過了好姻緣,到時想要后悔可就晚了。”
賀鴻章臉色一僵,直覺這話刺耳,可細一想又覺他講的十分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感覺是這么回事。
他頓時便急了。
放眼整個縣城,家世好人品好又肯上進的小子還真是不多啊,再不下手等讓人搶了先,他上哪去再找女婿去。
不行!
他不能讓人把女婿搶子去。
念及此他再也坐不住,風風火火的去了二夫人院子,要求她抓緊時間給賀楚兒與賀琪兒定下婚事。
二夫人氣了個倒仰。
就知道他指望不上,三言兩語的就被人家說服了,竟反過頭來怪她不上心,沒有早點把他女兒的婚事定下來,現在才這么為難。
這簡直就是倒打一耙。
真是氣死她了!
“明明是大房做事不地道,上面的姐姐還沒成親妹妹卻要先出嫁,分明就是不把咱們二房放在眼里,故意讓你難堪。
人家這樣惡心你,你不去找人理論去,倒怪我不盡心……”
她憤怒的指著自己,“我不盡心?!”
“行啊,是我不盡心,所以到現在也沒把你那兩個寶貝閨女嫁出去。”
“趕明兒我就讓冰人挑兩戶殷實人家把親事定下來,十天后便成親。”
賀鴻章瞪眼,“你敢!”
堂堂賀府千金怎能許給那等小門小戶的人家。
兩人大吵了一場,最終還是賀鴻章說了軟話才終結了這一話題,不然依著二夫人的脾氣是永遠也翻不過去的。
別的事也就罷了,賀鴻章根本不搭理她,管她氣不氣呢,他可沒閑心哄她。
有那功夫還不如去聽新收的小妾唱曲呢,不比對著面孔扭曲的黃臉婆強,他飯還沒吃呢,看多了會沒胃口的。
但賀楚兒與賀琪兒的婚事還需她張羅,為了女兒,他不得不收起脾氣,好聲好氣的哄著她。
先前吵架時他說要把兩人的親事交給她們姨娘做主,不過是置氣的話罷了,真要把婚事交給妾室去辦,那才是下了兩個女兒的臉呢。
賀鴻章難得也有如此小意溫柔和的時候,險些把劉氏給樂暈,心里飄飄然的跟喝了二兩小酒是的,她直覺自己醉了。
“相公”
賀鴻章身子一抖,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事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能辦好,就是辛苦你了。”
他微垂著眼眸不去看那張早已瞧膩了的臉,“四丫頭是高嫁,又是嫡女,她的嫁妝……”
說到這里,他暗暗磨牙,“她的嫁妝自然豐厚,楚兒和琪兒是沒法跟她相比的,但她們也是賀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三人婚期又相近,若是差距太大,她們委屈不說,還會被人笑話,也容易讓夫家挑理……”
聽他提到賀馨兒的嫁妝,劉氏雙眼瞬間亮了。
嘿,她怎么就忘了這一茬!
“相公說的是,三個丫頭都姓賀,都是老夫人的孫女,需得一視同仁才對,不該厚此薄彼啊。”
賀鴻章飛快的掃了她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眸,“橫豎是你管家,你瞧著辦就是。”
劉氏大喜。
能趁機狠狠撈一筆了,自然高興啊。
“我這就到庫房瞧瞧去……”
瞧著風風火火走遠了的背影,賀鴻章譏罵了一聲蠢貨,隨后便哼著小曲找他的小妾廝鬧去了。
賀馨兒即將成婚的消息傳開后,想攬過承辦嫁妝大權的人并不止劉氏一人。
這不是賀蘭兒聞聽此事后,先是狠狠的酸了一把,隨后便打起了主意,為免算計落空,空歡喜一場,她一刻也不敢耽擱,風一般往娘家跑。
她要在第一時間說服她娘,將采買的活計交給她。
“你爹說馨兒的嫁妝他親自操持,無需他人插手。”
如一盆涼水兜頭淋下,賀蘭兒被澆了個透心涼。
同樣透心涼的還有劉氏。
賀鴻錦即發了話便輕易不會更改,她們再是不甘也不敢瞎吱歪。
而賀鴻錦也不會給她們機會。
他親自定了嫁妝單子,金銀玉器,珍畫古玩,田莊鋪子,首飾衣裳、錦鍛布匹等等,反復看了幾遍又添添減減后,直覺滿意了便交給了管家去置辦。
自那日起,管家便忙成了陀螺,也把手下的各管事指揮成了陀螺。
就在他們為賀馨兒的婚事忙到飛起的時候,她依舊心無旁鶩的抄著佛經,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好象要成親的人不是她。
“小姐,明兒就是伯府下聘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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