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二舅、三舅你們也聽到了,我回頭就請賀大老爺出面幫著說合,他的面子便是段縣尉也要給的,所以大家伙都不用擔心,就是關押了也會很快出來的。”
王家眾人俱都松了一口氣,賀馨兒又道,“我這就讓人安排馬車,你們抓緊時間回去,要趕在段縣尉前頭到家,讓我姥、姥爺他們有個心理準備,以免受到驚嚇。”
王大舅說道,“大舅明白,馨兒放心。”
最是膽小的王二舅這會也是連連點頭,表示知道怎么做,王三舅又是慚愧又是感動,喉頭哽咽著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是呂氏含淚拉著賀馨兒的手道,“咱們這一大家子給你添麻煩了。”
“都是自己人,三妗子不用客氣。”
馮氏擔憂金孫受驚嚇,直恨不得飛回去將孩子藏起來,倒是沒有功夫去想那些兇神惡煞的官差了,也就沒有再嘰歪。
然而蔣氏兩個兒子還沒成婚,且已經被抓了,家里沒有她惦記的了,才不要上趕著被抓呢。
“我和相公回去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是留下來跟鈴丫頭做個伴吧……”
她話沒說完就被賀馨兒打斷了,“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讓人趁機扣上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可就不好了……”
蔣氏氣道,“那鈴丫頭就不怕被人扣上個畏罪潛逃的名頭?”
王三舅與呂氏俱都臉色大變,而賀馨兒更是直接冷了臉,“表妹本來也不在家里住,街房鄰居都可以做證,就是有人想扣個畏罪潛逃的罪名也不成立的。”
蔣氏嫉妒的發狂,“可她現在明明是知道官差去王家抓人還要故意躲藏!”
賀馨兒定定的看著她,“二妗子莫不是要大義滅親?”
眼前的少女未施粉黛,穿著也素凈,連個象樣的首飾都沒有,十分的寡淡,再加上人清瘦,單薄的小身板沒有任何氣勢可言,卻是說不上為什么,蔣氏竟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不吼不叫也沒有發脾氣,只這么靜靜不語的看著她,卻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向她迎面撲來,直將她壓的喘不動氣。
王二舅見賀馨兒翻了臉,不由急了,“馨丫頭放心,咱們不會透露鈴丫頭的行蹤,就象你說的,她本來就沒有在家,何必巴巴的跑回去受這份罪。”
王大舅沉聲說道,“這次的事怕是不容易了結,真要不成馨丫頭也別難過,你已經盡了心,咱們都知道,不會怪你,只是怕沒機會還你這份情了,還有……”
他的目光落在王金鈴的臉上,“若是老王家逃不動這一劫,鈴丫頭就交給你了……”
賀馨兒心情沉重,“大舅放心。”
王三舅紅了眼眶,呂氏更是熱淚直流,千言萬語不能表達她的心情,那就什么都不說吧,不然馨丫頭的壓力會更大。
眾人說話的功夫,賀家杰的人已經安排好了馬車,時間緊迫,王大舅兄弟不敢磨蹭,匆匆謝過賀家兄妹便上了車,當然也把心不甘情不愿的蔣氏給拽了上去,然后就急急出發了。
“四哥麻煩你把表妹送到慈光寺去。”
送走王家眾人,賀馨兒便對賀家杰道,“回去收拾一下就走,我讓落花和小桔跟著,還有大白也去,有它照看著表妹,我才能放心。”
賀家杰倒是沒有推辭,不過他還是問道,“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去見大伯?”
“不用,時間緊急,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好。”
這次賀家杰沒再說什么便一口應承了下來,“這個時節慈光寺應該有空院子。”
“落花會安排的。”
賀馨兒帶著一眾丫鬟在山里住了兩年,落花她們與寺里的人都混熟了,再者中元秋和仲秋節時,她剛添了兩筆香油錢,在主持那里還是有些面子的。
“那成吧,你只管去準備就是,我在這里等著。”
“謝謝四哥。”
“跟哥哥客氣什么?”
賀馨兒便沒再說什么,這份情她記下了。
王金鈴一直乖乖的跟在賀馨兒,被她拉著手一路小跑著回到清馨幽居,直接跑的氣都喘不勻了,她也沒喊停,直到踏進賀馨兒的寢室她才開口說道,“我不去慈光寺,可以嗎?”
“表妹聽話,你先去躲一躲,等這件事了結了,表姐再派人去接你。”
王金鈴遲疑著點點頭,“好,我聽馨兒姐的。”
落花突然被委以重任,陪王金鈴去慈光寺避禍,驚訝之余又有些為難,“我和表小姐都走了,那小姐怎么辦?”
“不是還有小杏她們嗎,放心吧,我在家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事,該吃吃該喝喝的,誰也打擾不到我。”
落花抿唇不語,賀馨兒又道,“此事確實突然了些,眼下我只能將表妹交給你,別人我都不放心。”
落花雙眼微紅,“小姐放心,婢子會照顧好表小姐的。”
“嗯,表妹交給你,我很放心。”
以最快的速度將小丫頭送走,賀馨兒略松了一口氣,便親自取了裝銀票的匣子出來,數了一萬張銀票放到一個小巧的木盒里。
拿起木盒準備出門之際,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抿唇想了想果斷轉身,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過她心里著急,便沒有梳洗上妝,頭上依然沒用首飾。
前院外書院,賀鴻錦的目光落在她發髻上的米白色發帶上,久久沒有移開。
賀馨兒將手中的木盒放至桌案,“這里是一萬兩銀票,請大老爺過目。”
賀鴻錦暗暗吃驚,這孩子竟有這么多錢!
他拿起木盒將銀票取出來,十張千兩銀票,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目了然。
“你這是?”
賀馨兒長話短說,將王家食鋪遇到的困境三言兩語說完,又道,“這一萬兩銀票便是我的誠意,請大老爺幫忙說合,段王兩家能夠私下解決此事。”
賀鴻錦目光復雜,若不是段縣尉追得緊,時間太緊迫,她根本不用自己便能搞定,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拿出來往那里一擺,姓段的再死上幾個人都愿意。
“段縣尉出身行伍,脾氣火暴,又心高氣傲,這臨安縣內還沒幾個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此事……倒也不是沒法子,別看現任永昌伯現在只領了個閑職,卻是實打實的武將世家,老牌的勛貴,他的面子,段縣尉還是要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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