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你、你……”,葉滿倉兄弟快速擠出人群,跑了過來,滿含關切的看著賀馨兒,卻是結巴了般,你了許久也沒說利索。
能說什么呢。
他們自個也被這突然的變故打擊的不輕快,到這會腦子里還嗡嗡嗡的,一顆心更是揪的生疼,就想著什么都不管了,悶著頭子哭死算了。
事實上,若不是賀馨兒的突然出現,他們此時還在嚎啕大哭,只是怕嚇到她才不得不收斂著些。
“滿倉大堂哥、滿倉大堂哥!“
原本站立不穩需要賀家杰與落花兩個人攙扶著的人,突然就來了力氣,她猛的往前撲去,嚇的落花差點尖叫,倒是賀家杰眼疾手快穩穩托住她的胳膊,才讓身子打擺的賀馨兒得以順利的抓住葉滿倉的胳膊。
“大堂哥不是應該在家里守孝嗎“賀馨兒唇角直哆嗦,說話速度卻是極快,且又急又沖,“他、他的名字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滿倉心口堵的厲害,感覺氣都喘不順了,嗓子里更是扎了刺般又腫又疼,而他也因此失語了。
面對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女孩,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滿屯兄弟再也控制不住,皆轉過身去無聲哭泣。
陳興握緊了雙拳,而仇九假是倔強仰著頭,將眼底的淚逼了回去。
“滿倉大堂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大堂哥此時正在家里溫習功課準備科舉,是不是?”
葉滿倉滿腔苦澀,有口難言。
“你說啊!大堂哥是不是在家里?
“小姐……”
落花不爭氣的哭出了聲,“你別這樣……”
賀家杰緊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上車再說。“
葉滿倉忙點點頭,“對,先上車、先上車。”
賀馨兒眼睛一閉,淚水無聲滑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落花見她閉眼,還當她暈了過去,嚇得嗓子都破音了。
賀馨兒已無力說什么,只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見她如此,賀家杰便猶豫著要不直接回城算了,都這樣了還去葉家村做甚,除了會更受刺激外沒有一點好處。
還是等她平靜一些再來面對吧。
心念一轉,他便有了主意,也不用落花幫忙,自己彎腰就把賀馨兒抱了起來,準備直接將她抱上馬車,結果急中出錯,起勢不穩便要往前沖時,腳下趔趄著差點一頭往前栽去,幸有陳興和仇九反應快,分別從左右兩側將他穩穩的托住。
“謝了。”
陳興輕嗯了聲沒說什么,仇九卻是默默翻白眼。
落花剛剛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避嫌,當時就要伸手去扶賀家杰,只是到底慢了一步。
見幫不上忙,她也不糾結,提起裙擺轉身先一步上了馬車好接應賀家杰。
大白也縱身一跳上了馬車。
最后賀家杰也大家伙的幫助下也順利上了馬車,“調頭回去。”
賀馨兒猛的睜開眼睛啞聲道,“四哥!去葉家村。”
落花轉頭悄悄擦淚,賀家杰也不由的紅了眼眶,輕聲說道,“乖,你先好生歇著,等回頭安穩些了再來也不遲。”
賀馨兒的淚再次潸然而下,“不,我要去,我要親眼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他不會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悄悄走了的……”
還不會呢,人都不知道你走了幾年了,就你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賀家杰在心底默默腹誹,不過到底沒有說什么,這個時候再與四妹妹爭論,那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繼續走吧,去葉家村”。
“是。”
葉滿倉兄弟和仇九以及陳興駕著兩輛馬車緊緊的跟在賀家車后,一路急奔,只用了兩刻鐘的功夫便到了葉家村。
車夫瞧見涓涓細流的水渠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是識趣的沒有開口說什么。
村口無人值守,寨門也大開著,倒是沒什么阻礙,不過他還是自覺得放慢了速度,免得沖撞到村民。
正是農忙時節,村民大都在田間勞作,倒是沒遇到什么人,馬車安安穩穩定的停在老葉家門前,車夫皺眉瞧著虎目圓睜的葉家護院,怎么也想不通,家大業大的老葉家為什么會讓長孫去當兵。
賀馨兒是被賀家杰與落花聯手架著下車的,大白亦步亦趨的跟著不離左右,一雙黑湛湛的眸子里滿滿的全是擔憂。
緊隨其后的仇九和陳興不等馬車停穩便急急跳下車,對著守值的護院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問,于是對方果斷的后退兩步將路讓給賀馨兒一行。
葉滿倉兄弟也紛紛跳下馬車,隨即大步流星的追上賀馨兒等人,然后默默的陪著她,一臉沉重的往上房里走去。
“大河兄弟啊,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也不能就這么拖著不辦后事啊,不抓緊時間立個衣冠冢,再請高僧將魂引回來,時間久了,他就真的變成孤魂野鬼了。”
“是啊,鎮上講究的人家都是這么辦的,就是那些窮苦些的人家也是想著法子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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