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大家伙皆發自內心的為關名偉高興,俱都喜氣洋洋,笑逐顏開,老葉頭更是一迭聲的道,“好、好、好啊!”
他轉頭對兒子大聲道,“晚上擺上幾桌,給名偉好好慶祝慶祝。”
葉來金笑的爽朗,“好,我這就叫人去泰豐樓定席面去。”
關家葉家同氣連枝,休戚與共,是以關名偉若舉業有成,對他們來說同樣意義重大。
自然是要慶賀一番的。
關修遠忙往外掏銀票,說什么也不讓葉來金花費。
葉來金拗不過他也就笑呵呵的收了,轉手遞給木老五,把事情交給他去辦。
“老五,多準備些酒水,這么大的喜事,定要喝個痛快才成。”
“老爺放心,小人省得。”
大家熱情如火,關名偉直覺吃不消。
剛過了縣試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等過了府試才是真正的童生。
不過童生也算不得什么功名,只是科考的一塊敲門磚罷了。
當真不必這般隆重看待的。
關名偉對自己的學識有著準確的評判,他自己什么水平他自己明白,院試或許可以咬咬牙拼一拼,會試卻是希望渺茫。
然而一個秀才功名對他們幾家來說,并無多大的用處。
所以他壓力超前。
若旭升能入場就好了。
關名偉正暗暗嘆惜之際,葉旭升就看了過來,沉聲說道,“名偉若是不嫌棄,這段時間我可以陪你一起溫習功課。”
并不是他托大,也不是他自視高,而是他有資源。
東強給他留了一屋子的書。
有些書藉,就是縣城有些底蘊的書香門弟,也不定會有。
這就是資源。
寒門學子難以觸碰的珍貴資源。
關修遠笑道,“旭升博才多學,能得你指點必定收益非淺,名偉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敢說什么嫌棄不嫌棄,你也太謙虛了!”
他是真高興,倒是關名偉莫名的有些抵觸,不想獨自面對他。
“名偉還不謝謝旭升。”
知子莫若父,關修遠不見兒子表態略有些詫異,轉頭看去恰好瞧見他落寞的眼神,不由得暗暗嘆氣。
“有勞旭升費心了,謝謝你。”
“不必客氣,咱們互相學習。”
木老五動作很快,沒讓大家伙等太久,很快就帶整了幾桌上等席面回來,大家高高興興的入了席。
直到酒店過三巡,老葉頭才想起問關家父子為何回來的晚了。
“趁著有功夫,我們爺倆去了趟府城……”
原來他特意帶兒子給人送盤纏去了。
醉香居的掌柜他是認識的,然而交情僅限于生意來往,至于葉旭升說的盛掌柜他就不認得了。
是以,他原本沒想直接與他們接觸的,畢竟不熟。
只是瞧見葉旭升忙著不得空,而他又心急,也就等不得了,親自帶兒子去見了醉香居的丁掌柜,奉銀票并真誠的道謝。
“我說呢,按著日子早該回來的,原來如此。”
“他們的人可找到神醫了沒有?”
“南疆偏遠,消息傳遞不容易,丁掌柜也不知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你也別急,張兄弟的人能干著呢,肯定會找到神醫的。”
“嗯,我也這么想。”
之前沒有任何關于神醫的消息,關修遠難名憂心仲仲,直覺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如今即知道神醫的去向,他就沒有那么心焦了。
他相信張鐵牛的人。
也相信劉氏會被照顧得很好。
是以,他沒有那么擔心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兒子的身上。
畢竟他能否舉業入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關系到他們所有人。
他們太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