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葉來金開口說道,“說起來,咱們可是托了興小子的福。那些師傅們不過才到咱們家,跟咱們能有什么交情,能那般不要命的護著,看的可全是興小子的面子。”
“嗯,是這話”,老葉頭重重點頭。
葉世田朗聲道,“那小子是真不錯,沉穩又踏實,還特機靈,那日虧他反應快……”
話未說盡,不過意思大家都明白。
倏的憶及當日觸目驚心的一幕,老葉頭不由得心底一緊,笑容漸收,他目帶猶疑的看向長孫,“要不留下一半人……”
“爺放心,先前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老葉頭一喜,老眼登時亮了,“當真?”
“嗯。”
葉大友、葉世田與葉來金等人俱都精神一振,“這么說咱們的作坊可以開工了?”
別人尚未開口,葉滿倉已搶在了頭里,“他是不是再不敢做亂生事了?”
他問都不問一句,葉旭升做了什么,只為這個結果高興,滿臉喜氣洋洋的念叨著,“太好了、太好了,銀骨炭的營生馬上就能開始,調味料也能繼續做下去,兩個作坊一塊賺銀子,用不了幾年咱們就能趕超他賀家!”
“要不挨著東邊的作坊再建上兩個大院子好了,專門做醬料和豆腐乳。”
“我看成。”
“后院的菜地也拔了,建上一排庫房,專門放置東西。”
被葉滿倉的情緒感染,也是葉旭升的話安定了大家的心,眾人皆心情大好,情緒高漲,特別是聽他說什么要趕超賀家,俱都怦然心動,立即就摩拳擦掌的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賣了孩子買籠屜,不蒸饅頭爭口氣。
賀家不過一介商戶,居然能誣陷良民,草菅人命,真真是狂妄至極囂張至極。
而他們這所以敢如此囂張,說到底還不是銀子作崇。
哼,不就是銀子嘛,只要沒人刻意打壓,他們未必就不能與之比肩。
到那時,還不定是誰怕誰呢。
當然了,光有銀子是不成的,最重要還得有強大的靠山,不然銀子多了反而是禍端。
如是想著,老葉頭剛剛舒展的眉宇又下意識的緊緊皺起,“修遠爺倆該回來了吧?也不知道名偉考的怎么樣。”
此話一出,興高采烈的眾人才稍稍收斂了些,而葉旭升也終于尋到機會開口,道是他們根基尚淺,不可風頭太盛,行事還是謹慎為上,以免遭人覬覦。
也就是說他仍認為吃食生意暫時不做的好。
“那就按著咱們先前說好的,先做銀骨炭生意。”
老葉頭暗自慚愧,一把年紀的人了還不如孫子沉得住氣。
葉世田瞪了兒子一眼,都怪他乍乍呼呼的,把他都給呦喝的熱血上頭了。
真是有失穩重。
葉滿倉訕訕的撓頭,他不是著急嘛,想著若能趕超賀家,就不怕賀家給旭升和馨兒妹妹使絆子不是。
葉來金按說是整個老葉家的頂梁柱,是最有話語權的人,不過他向來謙虛,不愛出風頭,往常生意上的事都是聽葉來銀的,現下老二沒了,他就聽兒子的。
當然也聽老爺子的。
不過老爺子也是聽從兒子的意見,那他就更沒問題了。
倒是葉大友從不過問他們生意上的事,一向注意避嫌,但凡他們談及生意,他就自動回避了。
今兒卻是一反常態,語氣堅定的表示支持葉旭升,倒叫大家略有些意外。
不過全都沒意見。